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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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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公子千陌少陵曾说天炎有十万大山,可以把初蓉轻而易举的困于其中。

此言不假。这是有进无出的幻境迷宫,也是最好的藏身之所。

幽暗的身影逐渐凝结成形,剪水般的双瞳点染着魅惑的风姿,举手投足之间皆有无限的风情。

“主人,幽伶回来了。”

苍劲的老松上,一个青年人倚着虬曲的松枝,淡看峦间残阳。

他的身影,同李初蓉一般,飘渺虚幻,如同一抹被暂时凝聚的烟气。

身侧的另一条松枝上,挂着一个酒坛,坠得松枝吱吱作响。

他斜看了一眼在树下俏然站立的黑衣女子,淡然的眼色忽然一紧:“怎么?又是空手而归?”

自称幽伶的女人缓缓抬头,露出的是妖娆妩媚的脸庞,正是在炎都城郊斜着剑灵阻击少陵的女子。她无惊无惧,缓缓回答:“属下确实未能拿回那柄长剑。因为,剑中的女子并未被主人的咒术束缚。少陵与她联手,我没有胜算。”

树上的青年人审视幽伶片刻,又恢复了冷漠淡然的神色,点头说道:“从来不做无价值的战斗,这确实是你一贯的准则。值得嘉许。”

虽然那一次在少陵面前有诸多言语挑衅,此刻却是安静无语。

这树上的人,和少陵有着酷肖的面孔,只是多了一份刚硬的意味,如同在火焰之中经历了多年锤炼。

他看着发红的落日,轻轻的说道:“看起来少陵是不舍得用他手里那把稀世宝剑呀,或许那道咒符他是自己扛下了。哈,本座竟不知他是如此怜香惜玉。幽伶,你来猜猜,剑中的小丫头是什么人?”

幽伶听他问得戏谑,自己却回答的谨慎:“是青羽的公主李初蓉。属下不敢隐瞒:这并非是属下猜测得出,而是听到少陵称她作‘初蓉’。”

树上懒散的青年忽然皱了下眉头:“初蓉?他这么称呼她?”

这样一声淡淡问话,却似乎有些不寻常的深意。幽伶无暇去揣摩,回答说:“正是。据属下微末的见解,青羽四境之内唤作此名的,不过只有一人而已,必是百年前不知所踪的公主李初蓉。”

树上的青年人直起了身子,看起来没那么慵懒了,只是语调中还有困倦的意思。他阖目点头道:“你所思一点不错。”

“原来主人早知道她的身份。”幽伶暗暗的思索着:那位以芙蓉为名的公主究竟和她的主人是怎样的渊源。

她很快就知道了。

青年人睁开双眼,眸子中有着和少陵一样的金色,仿佛还更加深重些。他笑得意味深长,带着一种秋风的肃杀:“幽伶,你必定想不到,本座活着的那一世,就是终结在这位公主的手里。”

“什么?”幽伶不敢置信:眼前这个有着莫测而强硬性格的青年人,自从十几年前忽然现身,就强硬而不留余地的联合着他所遇到的所有幽魂。俊逸的外表和孤高的性格,出手却与之不相称的决绝狠辣。

想必他生前也是一般无二的风格。

她想的一点没错。确实,公子千陌就是这种风格。

如此强大的人,竟然是死在那样一个小女孩手中。姑且不说她当初身手如何,但说她那没有正经的样子……幽伶回忆着上次与之平面的公主,努力的想要在她身上挖掘一点可以杀人的特点……

没有。

“你必然不信吧?”千陌在树枝上活动了一下筋骨,低头看着一脸困惑的幽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本座时至今日都觉得不可思议呢。”

他飘然从树上落下,悠哉的接住一片被他带下的落叶,声音远得如在天际:“幽伶,本座当初从不相信有人能伤我分毫,所以杀我的人,我又怎会记错?”

幽伶沉默不语。

千陌举起那篇尚且嫩绿的叶子,透过阳光,叶脉清晰分明。“幽伶,我自信从来未逢敌手,对这敢于动手杀死本座的人,你说……我是该毁了她,还是珍惜她呢?”

幽伶仍然不回答。千陌却沉下一张脸说:“本座的的确确是在问你呢。怎么不答话?”

她冷着一张脸,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如果她如今已然阻碍着主人的路,那就不应该被留下。”

话音未落,幽伶的身体忽然被卷起,挟着风,狠狠的撞到了一块山石上。

她的身体是修炼而出,并非天生,似乎修炼得尚且不到火候,有些脆弱。这样的一下撞击,竟让她肩头渗血。

“幽伶呀幽伶,你倒也忍心。你怎么说当年也是名动青羽的舞姬。怎么?对你青羽视若珍宝的小公主,毫无呵护之意吗?”

幽伶此刻仍然被无形的力量固定在山岩上。她竭力遏制着挣扎,冷静回答:“公主如何?舞姬如何?她可曾与我恩惠?我又何必袒护?我只知道弱者不能生存,她……还不够强。”

“哈哈……”千陌随意摆摆手,幽伶挣脱了桎梏,衰落在地。“我从来都欣赏你这现实的头脑。”

幽伶的肩头还在淌血,她却毫不在意,只语调平平的说:“多谢主人。”

千陌似乎突然想起一件有趣的事情,他展颜微笑说道:“但以本座方才这一手以念御物的本事,与李初蓉相比,孰强孰弱?”

肩膀上的血流到了指尖,打湿了乌黑的衣袖,她仍然回答的冷静:“是主人更强,这一点十分明显,毋庸置疑。”

千陌带着似笑非笑的戏谑:“看起来她化身为鬼魂之后,也还是不太上进呀……”他敛起笑容,问道:“你此番前去,他们毫无知觉?”

“没有。当时李初蓉心绪波动,少陵一只守着她,并没有察觉的属下的存在。”

“哼,少陵乃我同族,天分资质不会平庸。你若真是靠得太近,他没理由感知不到。”千陌手指暗暗用力,捏碎了青绿的树叶,“大概,他觉得发脾气的李初蓉比你更为要紧吧。”

他放开手中残破的叶子,倚着身边的苍松:“按你所言,看起来他们两人系很是不错,对吗?”

“的确。其实属下也有些惶惑。那位少陵公子看起来不像是会随意与人交心,但同李初蓉却熟悉得很快。他们刚见面时分明无半点默契,不过寥寥数日,如今已全然不同。”

千陌抬起一手,在空中描绘出一道光圈。光圈渐渐扩大,中心是深不可测的黑暗,如同在空中打通了一扇不知何去何往的大门。

他望着浮掠的光晕,声音冷酷如同岩石:“你觉得那是他们第一次相见?本座可不这么看。另外,我始终还是觉得,你称呼李初蓉一声公主比较合适,才不枉负你们青羽礼乐之国的美名。”

“……是。”

“有些地方,你真的是比珞音差得很远。”千陌背对着幽伶不去看她。他的身影同李初蓉一样没有实质,被耀眼的光晕一照,仿佛带着金色的霞光。

光芒渐落,光晕之中一个清理瘦弱的女子恭敬的跪拜,银白的长发随风飞舞:“珞音拜见尊主,不知尊主召唤有何吩咐?”

千陌回头看看同样跪在地上的幽伶,奇道:“已经没有你的事了?怎么还在?”

皓齿咬了咬鲜润的红唇,黑色身影逐渐隐去。

珞音心中深深不安,但终究没有敢于发出一点点呼吸声。

千陌回头看她,俊朗的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说道:“这次又有件事,免不了要劳烦你了。”说罢递给她一物。

珞音接过,是一枚令牌。她抬起头,惊讶的问道:“主人为何想要动用……”

“我本顾念着少陵是我同族的幼弟,不想伤害他性命,只要他那把长剑就好。不过他现在看起来是对属于本座的东西动了心思,那么本座忽然就不想留他了。”

初蓉及其少见的露出沉思的表情:“小陵,我觉得我们这段日子过得又开心,又太平,都没有人来找麻烦。想夺剑的人居然这样懒惰,实在太不正常了。”

听闻此言,少陵也微有愁容,他想着前日在身后察觉到的那一道窥视的目光,沉声说道:“那初蓉这几日就放下心事好好的玩,之后怕是有疾风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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