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业,你这是干什么?”段惊天一眼瞅见一个异常熟悉的身影,当下怒火滔滔,声音如雷,滚滚传开。
“老家伙,这不是很明显吗?”
段守业不是别人,正是族长的大儿子,此刻,他的脸上满是忤逆的神色,似乎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我的好父亲,火大伤身,不要激动!”
“逆子!你为何如此?”
段惊天气的浑身发颤,面色涨红,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
一直以来,族长大人都不怎么喜欢这个大儿子,他名为守业,本来是被寄予厚望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但奈何,过犹不及,过度宠爱的后果就是培养了一个十足的纨绔子弟,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终日里都只知道酒色财气,骄奢淫逸。
段惊天也曾经多次,苦口婆心的劝诫过,但段守业依旧是我行我素,作风依旧。久而久之,段惊天也算是彻底死心了,烂泥扶不上墙,就不怎么关注他了。
好在段守业也没有闹出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很长一段时间,段惊天似乎都遗忘了自己的这个大儿子。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
“我段守业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英俊不凡,才智过人,自然需要更合适的位置。月宗许我高位,赠送美女无数,总比待在这个穷乡僻壤要有前途的多!”段守业恬不知耻的侃侃而谈,神色向往。
段啸天的心中,简直是天雷滚滚,五雷轰顶,自己的这个大伯也太有个性,太奇葩了吧,这脑袋果然是被宠坏了。
俗话说,虎父无犬子,到了段守业这里肯定是大大的不合适了。
瞧着段守业说到美女的时候,一脸涎液横流的模样,段啸天都忍不住有些乐了。估计月宗都不需要什么手段,随便上来几个女人,就轻易的将段守业拿下了。
“噗噗!”
段惊天一连飚出了数口淤血,脸色异常的惨白,冷冷的遥遥瞥了一眼远处的段守业,“守业,你太让我失望了!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干出,出卖家族,卖友求荣之事。”
段惊天叹了一口气,目光扫视着周围的段氏众人,眼神变得坚定,“此刻起,段守业便不是我段惊天的儿子,我们俩恩断义绝。段守业你已经是我段氏的公敌,段氏族人,人人得而诛之!”
“老家伙,你什么都不肯给我,还这么狠,那就不要怪我了!”段守业明显的面色剧变,有些气急败坏了。
段啸天都不能不佩服这个大伯的逻辑了,都做出叛逆家族的事情了,还不思悔改,居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段惊天对他太狠心,竟然要断绝父子关系。
而且段氏一方明显的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清扫残余月宗势力也仅仅是时间问题,这个大伯脑袋也是进水不少,看不清形势。
“哈哈,段族长,果然好气魄,佩服佩服呀!”月宗大长老一脸的皮笑肉不笑,阴测测的插了一句。
“自然是强过一些藏头露尾的阴暗鼠辈!”段惊天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冷冷的注视着对方。
“段惊天,少逞口舌之快!交出段氏家族的传家玉佩,我饶你们家族的这些老弱妇幼不死!哈哈!”月宗大长老一脸的兴奋,眼中泛着丝丝精光,高声说道。
“不可能!”段惊天的回答斩钉截铁,开什么玩笑,传家玉佩事关重大,自然是不可能交出去的。
看着城门之上那些老弱妇幼的身影,他的心头又有些沉重,面色凛然,毫不犹豫的继续说道:“历代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信物,怎么可能给你!”
“嘿嘿……这个恐怕由不得你了!”
大长老一阵狂笑,随即收敛的笑容,狠狠道:“我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吧!”
“大长老,段氏家传玉佩也仅仅是一纪念物而已,值不了多少银两的,大长老你拿着也没有任何的用处!大长老何不换个条件,金银财宝,就算是倾尽段氏家财,我们也是愿意换取它们的性命的。”段惊天神色诚恳,缓缓的说道。
“呵呵,既然如此,那看来家传玉佩也值不了多少钱财,用来交换这些人的性命,岂不是便宜了你们?段族长还有什么可以考虑的?”
大长老瞟了一眼段惊天,神色有些不屑,开口道:“段惊天,大家都是明白人,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要么将家传玉佩给我,要么你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死去。时间有限,你自己快点做出选择吧!”
“你?”
段惊天眉头紧蹙,一时语塞。对方的意图很明显,目标明确,显然是不可能改变原本的目的。
段惊天心头有些烦闷,他肯定是不会交出家传玉佩的。
因为家传玉佩真的关系到战王宝藏埋藏的地点,这是历代族长口口相传的秘密。遗憾的是,之前几位族长包括他自己,也没有能彻底探明玉佩的秘密,战王宝藏更是连影子都没有摸到。
尽管如此,他也不可能将玉佩交给别人,因为一旦获取了战王宝藏,整个家族的实力肯定会突飞猛进,那么今日的牺牲和损失也算不了什么。
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段惊天的心中打定了主意,只要留的段氏基业,何愁没有重新萌发生机的一天,眼下必须将月宗人马一网打尽,斩草除根,不留隐患。
他心头还有些疑惑,不知道这个秘密是如何流传出去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他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他自己一直以来均是小心翼翼,守口如瓶。独自一人默默探查研究玉佩的秘密,从未告知过任何人,甚至连大长老也是不知道这个秘密的。
看了一眼城门之上手执利刃的几名男子,他的心头似乎有些明了,天下就没有无人知道的秘密,看来月宗觊觎传家玉佩也有些时日了,居然策反了不少族人。整个家族居然一无所知。
段惊天的心头微微有些自责,自己这个甩手掌柜当的太舒服了,确实有些失职了。
渡过此役,很有必要好好整顿一下家族了。而且,既然纸包不住火,玉佩的秘密也没有必要隐瞒了,需要第一时间,发动全族人马尽快探明宝藏。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渡过眼前的危机才是当务之急,段惊天停下了感慨,不再犹豫,快速的思考着解救众人的办法。玉佩自然是不会交出去,如果还能保住老弱妇幼的性命,那就两全其美了。
“段惊天,快点决定!时间一到,可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大长老好整以暇的原地站立,不再搭理段氏众人愤怒的目光。
段氏一方之人神色犹豫,有些惊疑不定,一时之间,倒没有人高声喧哗。目光一会儿看看月宗残余几人,一会看看城门之上的人影,最终纷纷瞅向段惊天,等待着他的决定。
“族长?怎么办?”
城门之上有着各自的亲人,不少人神色焦急,目光灼灼的盯着段惊天,忍不住出声询问着。
“稍安勿躁!”
段惊天摆了摆手,随后双眼微微垂下,陷入了沉思之中。
段惊天保持着沉默,众人即使用屁股想想,也都明白了传家玉佩肯定是事关重大。族长重情重义,又不是迂腐之人,绝不会因为仅仅家传之物,就不肯拿出去交换。
众人也就不再多言,只能强忍住着急,抓紧手中武器,静静等待着族长的命令。
段啸天也没有轻举妄动,他一眼便瞅见了城门之上他的母亲——阮晓月的身影。阮晓月虽然身为人质,但好歹暂时也没有生命危险。
段啸天的心头微微舒缓了一口气,顾全大局,自然不会一股脑儿的冲击上前。
他眼神锐利,随即便发现了一些异乎寻常的地方。
阮晓月的呼吸平稳,一身的衣衫整洁完整,满头青丝也打理的整整齐齐,井井有条,没有丝毫的凌乱,依旧是精明能干的模样,似乎没有发生任何打斗过的迹象。
段啸天有些奇怪,自己母亲也是堂堂青铜级中级期武者,面对叛逆的几人,不可能没有一丝战斗的能力,甚是奇怪了。她就那样静静的跟随着众人,站立在人群之中,难道是在等待着时机?
段啸天有些不放心,通过一号,细细检测着阮晓月的生命迹象。
立即发现,阮晓月的血气滚滚,心跳澎湃有力,周身能量明显的远胜于周边老弱妇幼之人。她显然没有受到限制,也并没有失去战斗的能力。
此刻,阮晓月着装很简洁,恰到好处的一袭青色长裙,头发也是被紧紧的束起,少了些柔美的气质,看起来精明干练。
她居高临下,一眼便看到了段啸天和段一虎,两个孩子均是平安无事。
她的心头立马放松了下来。扫视了战场几眼,立刻明白了眼前的局势,看来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月宗将自己等人当成最后的筹码要挟段氏而已。
她没有反抗的原因很简单,被段守业也就是段啸天的大伯,连哄带骗说是城门危机,家族牺牲惨烈。段啸天和段一虎很有可能就在城门处战斗,阮晓月这才立刻跟随众人出发。
随即,便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头,去的人都是些老弱妇幼,这些人赶去城门能有什么用处,但心忧着两个儿子,当下也不动声色,静静跟随着众人的脚步。
“段惊天,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给我杀!”月宗大长老向着前方,一手高高举起,随即快速的放下。
下一刻,“噗”的一声。
城门之上,一颗人头高高的飞起,激起一束血液飚射,朝着城门下方凌空挥洒,伴随着耀眼的阳光,显得异常的醒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