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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来而不往非礼也

小蚁正欲退出后宫,此时的它是出一身冷汗,但是被郑姬叫住了,问道:“听说先生讲仁者爱虫,那么你的仁字之中是否包含像我这样名声不好的虫呢?”对于此小蚁没有说话,沉默的站立着。郑姬又问道:“听说先生在楚国传授诗。”小蚁依然站立着,道:“是。”郑姬上前面对小蚁,问道:“哀家也爱读诗,“诗经”之中有一句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请问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小蚁答道:“君子好美,但求之于礼。”于是郑姬退后几步,微微一笑,道:“先生,你认为我真的很美吗?”小蚁望向郑姬道:“娘娘的确很美,但是对娘娘心动不合礼数,恕小蚁不敢。”郑姬追问道;“先生是不敢还是不愿。”小蚁保持沉默,不知如何说为好。郑姬凑上前,望向眼前的小蚁,道:“在先生所传授的诗之中,有很多关于男女情爱之事,男欢女爱,连人类都是难以逃避的话题,虫更是常情了。”小蚁沉思一会儿,道:“诗三百篇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它,就是情深深而没有邪念。”郑姬邪魅一笑,道:“哀家爱读先生写的诗,今后先生入后宫传授哀家诗吧。”小蚁道:“我在楚国之时收下一个新学生子阳,虽然年幼但是是一个神童,它跟我学诗很有见地,小蚁可以推荐它来伴你读诗吧。”郑姬的脸色变的阴沉,走上道:“朝中大臣纷纷议论你游说君王以礼让治国,先生这套行得通吗?”小蚁道:“能以礼让治国是国家社稷,百姓之福,有什么难处不能克服的呢?礼法丧失,这个国家就会混乱。”郑姬斜看小蚁一眼,道:“你们这些雄虫贪财好色,为了权利和色争得是头破血流,这是你们的天性,要克服,我想很难。”小蚁道:“正因为很难,才能考验出一个君子。”郑姬跪坐于小蚁之前,望向小蚁,问道:“先生,品德高尚的君子真的对你就很重要吗?”小蚁冷冷的道:“朝闻道,夕死可矣。”郑姬望向眼前的小蚁,又问道:“在楚国,郑姬能否与先生再见上一面,聊一些贴己的话。”郑姬是含情脉脉的望向小蚁,小蚁却冷冷的道:“请恕小蚁不便,敬请谅解。”郑姬追问道:“先生觉得不便什么?有何不便?”小蚁答道:“小蚁从未见过如此好德如好色之虫。”小蚁在说出这句话之时,语态显得是激动万分,顿时是红了眼眶,其神情有些哽咽。郑姬望向小蚁,道:“世虫也许了解先生的痛苦,但未必体会到先生在痛苦之中所领悟到的境界。”随后相对长拜。而后小蚁起身,躬身退出后宫。

小蚁回到草庐之中,子正与商辅还有其它的弟子出门迎接。叩首行礼道:“先生,你回来啦。”小蚁顿时是松了一口气,道:“是啊,我回来啦,明日准备启程,我们一起离开楚国。”子正听后大惊,问道:“先生为何要离开楚国?”小蚁道:“楚王老矣,不久楚王将大限于天。楚王一薨,楚国将有大乱,在楚国待下去不是长久之计。”子正问道:“先生离开楚国之后将要前往何方?”小蚁答道:“周都洛邑,复周礼,匡扶周室。”商辅上前道:“先生,令尹派下虫来探望,请先生过府一叙。”子正站于小蚁身旁,道:“听闻楚国的令尹是一个贪财好色之虫,先生不去也罢。”小蚁望向商辅,道:“商辅啊,你对此有何看法呢?”商辅只是说道:“礼尚往来,先生还是去一趟,不可失礼。”小蚁问道:“商辅这是收礼了吧。”商辅垂头沉思一会儿,抬头望向小蚁道:“正是。”小蚁问道:“为何?”商辅劝道:“先生,我们在楚国大可不必得罪像商辅这样的小虫,因为我们相信先生是一个品德高尚之虫,是不会为了这些身外之物而动心的。”小蚁表示认同,道:“你做的很对,来而不往非礼也。商辅,你打算怎么处理所收下之礼呢?”商辅道:“这些都是滋补品,开设粥场,将这些滋补品掺合于粥中,施舍给城中的百姓,可为令尹赢得在百姓心中的名声,又不会得罪令尹迁怒于先生,令尹也无法抓住先生的把柄而控制先生为它做事。”商辅此举是一箭多雕啊!不亏是办事周到之虫。小蚁夸赞商辅,笑道:“你做的很好啊!商辅啊!你就是我的智囊,你做事我是放心的。”此举即可告诉楚王,令尹向它送过礼,还有满朝文武都知道,让令尹对此有所收敛。这是给足了令尹的面子,让令尹对此有所惊醒。子正望向商辅笑道:“商辅师弟,原来你收礼还有此种用途。”商辅起身行礼道:“是的,子正师兄。”子正起身回礼,用敬仰的眼神望向商辅,道:“商辅师弟,为兄错怪你啦。”小蚁道:“商辅思考问题和做事都是很周密的,这就是它的长处。子正啊,你应该向它多学习学习,取长补短嘛。”子正道:“弟子记下了。”小蚁面向这些弟子道:“也许这个时候的令尹还在楚王宫之中,是我去拜访的时候,这应该不失于礼吧。”随后小蚁起身走出草庐,子正上前道:“先生,还是我和你一起前去吧,这样可以保护先生的安全。”小蚁道:“你就留下吧,商辅开设粥场,正需要帮手,我一虫去就行了。”

小蚁向令尹府走去,站于令尹府门之前。正要向前走去,被令尹府的几个家兵拦下了,问道:“你是何虫,来令尹府找我家老爷何事?”小蚁叩首行礼,道:“在下小蚁,就说小蚁前来拜访,还请通报一下。”一个家兵回答道:“非常抱歉,我家老爷不在府中,有事外出了,还请先生改日再来吧。”小蚁再次叩首行礼,道:“既然令尹大虫不在,小蚁就此告辞了。”随之便退后转身离去。

小蚁独自一虫在大街之上徘徊,一辆豪华的宝马香车从街道的正中间缓缓而过,其豪华程度可超过王室,其后跟随有很多的护卫兵,保护它的安全。小蚁退到这些围观的百姓之中,经打听,这就是它们楚国令尹的香车宝马。只见令尹掀开车窗,探出头向这些周围的百姓探望而去,无意之中见到小蚁站于百姓之中。命车夫将车停下,自己从车中走下,望向站于百姓之中的小蚁,呼道:“先生。”周围的百姓都望向站于旁边的小蚁,小蚁这才走上前,行礼道:“令尹大虫。”令尹先是环视周围围观的百姓,很是神气的样子,道:“先生这是往何处来?”小蚁则笑道:“小蚁刚才前往令尹处,兵卫说令尹不在府中,只有往回走啦。”令尹站于一旁,道:“巧得很,能在这里遇到先生。先生,请随我回府吧。”随后伸出手来道:“请先生上车。”小蚁这才上车,与令尹同乘一辆车,前往令尹府。

宝马香车停于令尹府门之前,小蚁先行下车,站于一旁。令尹这才下车,站于小蚁的身前,道:“先生请。”小蚁站于一旁,扣手于前,道:“令尹大虫先请。”令尹入府,小蚁随后。令尹走上坐于几案之前,望向小蚁,道:“先生请坐吧。”小蚁叩谢道:“谢坐。”小蚁坐下之后,令尹问道:“我在楚国的时候就听闻先生熟知兵。”小蚁答道:“在下不知兵,知兵也就是用于仁,也只是略知一点罢了,这不算是熟知兵吧。”令尹望向小蚁道:“先生,我有一个问题需要请教先生。”小蚁道:“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令尹问道:“先生有治国安邦之才却不用,听任国家的迷乱,这可以叫做仁爱吗?”小蚁答道:“不可以。”令尹又问道:“先生参与政事而又屡次错过机会,这可不可以说是聪明?”小蚁答道:“不可以。”令尹故作担忧的问道:“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岁月不等虫啊!”小蚁望向令尹道:“小蚁不知令尹大虫此话是何意?”令尹道:“大王老矣,无心于政事,正是你我大展身手的时候,这可是天赐良机,我想先生是不会错过这次机会吧。”小蚁只是说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至道之纲。”令尹十分不解的问道:“先生此话是何意?”小蚁道:“国君有国君的样子,臣子有臣子的样子,父亲有父亲的样子,儿子有儿子的样子,这是纲常。”令尹故意的岔开此问题,又问道:“看来先生的身体已经康复了。”小蚁道:“小蚁正在大街之上答谢令尹大虫的好意,令尹大虫要不要跟随小蚁出府走走。”令尹起身道:“好啊!”

令尹与小蚁一起走出令尹府,所看到的令它怎么也想不到。小蚁的弟子正在街头施粥于城中的百姓,这些百姓排着长长的队伍进入粥棚领粥,这是一大善举。令尹有些疑惑的问道:“先生这是何意?”小蚁望向这些百姓道:“这是令尹所送之礼的用途,令尹大虫只需静心的观看就行了。”百姓对于此善举是感恩戴德。商辅站出面向这些领粥的百姓,道:“你们要谢就谢你们的令尹大虫。这可是它所赐。”这些百姓听后有所惑,但是还是一起跪下,呼道:“这可是我们的救命恩虫,令尹大虫。”听说令尹大虫贪财好色,怎么会施粥给百姓呢?楚国的令尹在百姓的心中可不是什么好角色。此时的令尹只是想哭还是想笑。小蚁在齐国的琅琊山遇难之时,是令尹劝楚王出兵救了它,它还是对这个令尹有所感恩的。小蚁望向站于旁边的令尹,道:“令尹大虫,只要你一心施政于民,就会受到百姓的拥戴,之后的事情你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随后便躬身行礼。令尹回礼,半天才逼出一句话,道:“先生。领教了。”拂袖而去。小蚁此举为它赢得民心,它也是无话可说。小蚁望向令尹离去的背影,转身望向这些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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