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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交换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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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父亲有什么重要的遗物由朝廷保管吗?对父亲的思念又不觉涌上了穆听泠的心头。她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沈常思,只见他也正朝自己看过来,那充满感触的双眼流露出的感情跟她也是一样的。

“听泠、博士,别听他们的蛊惑,这帮人的肚子里都是坏水。”赵胡缨皱眉道。

白羽的双眼一直没有离开过冯镶,“我只能告诉你们,他说的是实话,但是只代表他对他所知道的东西没有欺瞒。”

第五律看着穆听泠对他露出征询神情的双眼,微微一笑道:“如果真如他们所说,事情跟你们的父亲和家族有重大关联,那去与不去的决定,恐怕不是旁人所能够辅助作出的。值得担心的只是万一他们另有所图……”

“我提个建议。”小弦忽然直起腰来,看着冯镶道:“听泠姐姐和沈常思可以跟你们去,但是,冯参军,请你留下陪我们一起等他们回来。”

“这个提议很公平。”白羽露出一个不是冷笑的微笑。

“冯参军,这个不会太为难吧?”第五律也看着冯镶笑道。

冯镶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点点头,“鄙人对李将军光明磊落的人格很有信心。”

说完转身示意司机带穆听泠和沈常思过去对面的小轿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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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轮折腾,小弦重新回到他们落脚的那个套间的阳台上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下午所靠着的那段栏杆边上,如今正站着另外一个人。那人体型修长,身穿白色上衣、深色长裤,略长的头发垂至耳垂,正是白羽。当听见身后有声音的时候转过身来,一双深邃的眼眸在目光触碰到小弦的刹那似乎变得柔软了一些。

“怎么没在里面帮忙看着那个胖子?”白羽嘴角微微一翘,冷幽默过后又是那副波澜不兴的样子。

小弦一顿才反应过来这是冲着她刚才在巴士上出的主意开玩笑,只是没有发现原来这个人也有幽默感。本来出于跟对方还不太熟悉和山洞里那些尴尬经历的原因,小弦总是下意识地跟这个人保持着距离,可刚才这句话也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让小弦下意识地走了过去。

“哥哥他们看着呢,跑不掉的。”小弦笑着道。

“看来,那屋里的几个人当中,你哥哥在你心目中的分量是最重的。”白羽眉头一抬道。

“嗯?”小弦眨了眨眼,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的。

“通常在一群人里面,要找一个人的名字来代表整体的时候,你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那群人里在你心目中分量最重的人。”

“你能够看穿人的内心吗?”小弦靠在白羽旁边的栏杆上,饶有兴致地问道。

“不是任何时候都可以。”白羽转过头来看着小弦的双眼,外面夜幕中的灯光柔和地洒落在白羽的侧脸上,将他脸部优美的轮廓描绘得更加动人。夜风吹动着他微长的头发,拂动出一种飘逸不羁的美,让人的心情也不觉随着他的发丝轻轻荡漾着。

猛然注意到对方的美,再联想起山洞里两人曾经有过如此亲密的身体接触,让小弦感到无法抗拒的一阵脸红,“什么时候可以,什么时候不可以?”她将闪烁的眼神转向远处的灯光道。

白羽注视着小弦的双眸似乎闪过一丝得意,一阵后才用他那动听的声音缓缓道:“比如说,现在我就可以看出来你在想什么。”

小弦听了,心里一个咯噔,更加不敢去看对方的双眼了,生怕再小的举动都会暴露更多。

看见对方不敢正视自己,白羽眼神中的胜利表情变得有点不假掩饰了,“你刚才走过来之前,是在生气,应该是在生某个人的气。不过,与其说生气,更应该说是气还没消。我想是那个人不接受你的好意,还对你横加指责,让你一心想着逃离他的视线、他的控制、他的影响。”

小弦不由自主地瞪了瞪眼。

经白羽这么一说,她立刻回想起下午冲若渊发脾气的事,自己的确从那时候开始,胸口一直堵得慌,看见若渊都尽可能绕开,不愿意再让他靠近自己。的确是像白羽所说的那样,余怒未消。

可是这白羽看人也太准了吧,该不会是下午跟若渊吵架的事让他看见了吧。

看见小弦的表情,白羽已经知道自己全部都说中了,露出一个一闪而过的得意笑容后继续道:“可是现在……你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而且还……”

小弦心里一阵慌乱,生怕对方说出自己现在脸红心跳的原因,忙打岔道:“你不是记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了吗?为什么反而还记得怎么看穿人的内心呢?”

“我想,这就好比已经渗透到身体里的一项技能,已经不需要依赖于任何逻辑的记忆了。”白羽回答道。

“这件事情困扰你吗?”小弦一半出于好奇、一半出于关心地追问道:“我指的是不记得自己的过去。”

“曾经困扰过我。”白羽转向户外的夜色,深吸了一口夜风,“但是当我终于接受了自己身处一个怎么样的世界的时候,就远远没那么在意了。在这个已经濒临末日的乱世里,我是谁,曾经做过什么都已经毫不重要了。我即便是个江洋大盗,也不会再有人有心思去追究我的过犯;即便是个百万富翁,钱财也不可能再为我服务分毫,过去的一切都失去了大部分的意义,如果我依然怀着那样的冲动去追查,也只是出于纪念和怀旧的心理。现在,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东西都在眼前,只有活下去,才是最大的价值,才能让一切变得有意义。”

“嗯,你说得很对。”小弦点点头,有点自嘲道:“人们安逸无事的时候,还整天思考和讨论生存的意义是什么,人为什么活着;等到像现在这样,生存经受考验的时候,再没心思去考虑这些了,也再不介意自己为了活着而活着了。”

白羽赞同地笑了笑,“其实,除了身份以外,我还有一个疑团想要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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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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