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干笑了几声,用两只死鱼眼死死盯得骆养性干笑了几声:“怎么样?皇爷爷们的陵寝都还好吧?”
“回禀老祖宗好的很,皇爷爷们的寂寞吗?都十分的坚固,不会有任何的差错。”
骆养性面不改色的回答道。
魏忠贤端起桉上的茶杯,揭了杯盖喝了一口,递至骆养性的面前,他赶紧用手去接。
然而魏忠贤的这杯茶确实不是递给他的,而是递给骆虎。
当茶杯送至骆虎的面前,这倒让骆虎非常的惊奇,不得已连忙双手接住,可是骆虎没有看到的是,旁边的骆养性狠狠的用眼瞪了一眼他。
可是骆虎并没发觉,这一幕倒是让魏忠贤看了一个满眼,嘿嘿冷笑道:“骆养性说句实话,如果不是你这个好弟弟,只怕是你早就被推到了玄武湖中,死了早就一年了,如果不是你弟弟,哪还有你的命在,这一次我是完全看在你弟弟的份上才饶恕你!”
骆养性听到这话以后,头马上低了下去,红了脸对骆虎低声说了一句,“多谢二弟。”
骆虎不明白魏忠贤的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只点了点头,转过头说道:“多谢老祖宗成全,您的大恩大德,我必然不会忘有什么事情,我骆家儿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我要的就是骆家儿郎这句话,咱家有个重要的差事交给你,你可能也已经听说了,朝堂之上东林党的一百零八个奸贼还藏匿在民间,不肯诛,虽然这些人死的死,关的关,被咱家杀了有一多半,可是还有漏网之鱼,皇帝已经下了死命令,必须要将这些人绳之以法,我朝一国三百余年以来,绝不允许有奸妄小人的存在!”
骆虎就知道魏忠贤绝对不会放过自己,自己免不了成为魏忠贤手中的一把刀,没办法,他只好向魏忠贤问道:“那么老祖宗,你派给我什么差事呢?难道要我追杀那些东林党的余孽?”
尽管骆虎心中非常的不愿,他还是愿意追查那些皇太极派在京城当中的那些细作残余。
肯定还有漏网之鱼,可是魏忠贤此时觉得与女真人来讲,东林党人更为可恶,势必要将他们斩杀干净。
一旁的骆养性非常恼火,他没想到弟弟在魏忠贤面前更比自己得宠,心里早已不是滋味儿。
他觉得这一次回到京城怕是很难官复原职,一心只想在魏忠贤面前邀宠,见自己弟弟对这差事面露难色,连忙插嘴道:“老祖宗,还是我去吧,我弟弟只适合疆场厮杀!”
魏忠贤一听这话,便把脸转向了骆虎,见他果然一脸为难,便问:“那你的意思呢?”
骆虎巴不得有人接过这烫手的山芋,便推说道:“那就让我大哥去吧,诚如我大哥所讲,我只适于疆场厮杀!”
魏忠贤听了他这话,脸色明显不悦,一旁的骆养性却大喜过望,忙在一旁一再保证道:“老祖宗请放心,决不会让您失望!”
尽管魏忠贤心中极为看不起骆养性,可他也不能强求骆虎,只好对他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么你哥哥就在京城中唯以重任,那么你就陪你的义父回老家吧,你义父身体在大牢中被折磨的不轻,你就留在老家好好伺候他吧。”
骆虎连忙点头答应,这么一来总算是脱离了阉党,一旁的骆养性也非常的欣喜,这么一来在京城当中也无人和他竞争。
一场简短的例会就这么过去了,末了魏忠贤又端起桌上的茶杯,这就送客了。
两人从司礼监退了出来,一路上骆养性显得兴趣极为高涨,一再的对骆虎表示感谢,骆虎明白若不是自己刚才让步让他接了这趟差事只怕是,他对自己依然还是冷眉冷眼。
骆虎就非常清楚这个骆养性的为人,见他如此醉心权力,自从他回来以后,总之不管不问,根本就没有多一句问候义父的话。
此时只是初夏,季节已经渐渐有些炎热,却也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而骆虎也早已厌倦了这权力场,只想跟着自己的义父回到老家,以后也好能够过上几天清闲的日子。
一旁的骆养性偷眼观察骆虎见他脸上表情非常的平澹,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道:“弟弟,这一次你不会怪我吧,我回来以后就把你的差事抢了,本来老祖宗是要让你办这趟差事的,可是你为什么不接呢?”
这也是骆养性心中所想问的。
骆虎明白骆养性这个人十分的醉心于权利,如果不对他讲清楚此话是还认为自己在和他玩什么猫腻?
于是他只小心的对骆养性说道:“哥哥这一次我是真心有点厌倦的,在辽东,潜伏的半年的时间里,我在伪皇宫中每天提心吊胆,倒不是为我自己的安危着想,我就是怕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义父,这一次,我就想守在他的身边,再也不想远离了,这一次我能够陪义父回到老家也是一件幸事,不过我想要提醒你的是,朝堂之上你方唱罢,我登场,谁也说不上将来的事情要怎样变化,说一句大不敬的话,没有万年长青的江山,也没有万年不倒的树,他魏忠贤虽然现在看起来得意的很,人称他为九千岁,可是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好的了一时,好不了一世,你千万不要把全部的本钱全部押在他的身上,万一将来他要是倒霉,你也说不定会跟着吃瓜落!”
骆养性听了这话以后,心中非常的不受用,尽管心中十分的恼怒,可是他脸上也不敢表现出太多的不悦。
“弟弟说的是,弟弟,你不在的这半年以来,可以说我和义父都受了不少的罪,你就不应该跟熊廷弼走得太近,说起来义父能够沦落到今天,大部分也和你有说不清的关系,我还希望你能够记住生一次教训不要让我们的罪白受!”
骆虎听到这话连忙点点头,虽然明白自己的哥哥骆养性分明就是对刚才自己的说教非常的不满,马上就开始了报复,可是不能否认,正是因为自己和熊廷弼走得太近,才让骆家遭到了灭顶之灾。
经过这次的事情,骆虎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实在是卑微的很。
拯救不了那些东林党人当中的那些清白的读书人,他们当中也有那些忠贞爱国的人。
可是皇帝已经对东林党人彻底绝望了,打击报复起来可以说是丝毫不留情面,而魏忠贤更是赶尽杀绝,为了讨好天启皇帝可以说是对东林党人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而魏忠贤下面的那些人为了讨好魏忠贤,更是手段,一个比一个狠戾。
五虎,十孩儿可以说是无恶不作,而天启皇帝对于魏忠贤可以说是无比的信任,完全放手任由他取代,只要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思,绝对不会加以阻止,而这魏忠贤也已经把这天启皇帝可以说是摸得透透的。
甚至于皇帝的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魏忠贤都能够洞察他的心思,可以放眼整个大明朝,没有人能够完全理解皇帝透彻到这个地步。
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眼神,魏忠贤也能够洞察到天启皇帝的意思,多年以来,天启皇帝也用惯了魏忠贤,已经达到了离不开的地步。
这个组合已经达到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地步,天启皇帝也拒绝听任何人的建议,哪怕这个建议是来自于骆虎。
他也要向魏忠贤再次求证,可以说对魏忠贤的信任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作为整个阉党表面上看,可以说是完全秉承天启皇帝的意志,在魏忠贤的操纵下可以说是独霸朝堂。
但是骆虎在心中不得不承认的是,那就是这个阉党的组织十分的高效,从上到下可以说是一成不变。
只要魏忠贤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忠实地执行到底,天启皇帝的意思能够完完全全原原本本的执行下去,这是东林党人是无法做到的。
这也是天启皇帝为什么见如此多的坏处,却对魏忠贤的主动挣一只眼闭一只眼,压根就不干涉,而且对于魏忠贤的。还给予了非常多的封赏,这换做哪个朝堂之上的大臣也难以相比。
骆虎可以说,对于整个大明朝自己已经完全失望了,对于天启皇帝,没想到他竟是如此的颓废。
将所有的政事全部拜托给了魏忠贤,那个勤奋上进,立志要改变天下的皇帝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只想偏安一方,保证天下不出大事,能够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已经是心满意足。
到了现在,骆虎可以说是对天启皇帝万分的失望,对于骆虎的出走,天启皇帝也只是简单的问了一句,”怎么你把他打发走了吗?”
魏忠贤赶紧向天启皇帝禀报:“回禀万岁爷,骆家儿郎,他想陪自己以后回到老家安度晚年,再说那骆思恭身上的伤也不大好,我听人讲他似乎是没几年活头了,天启皇帝听到这话,募然想起,问:“到底是谁?对骆思恭下如此的狠手,给我彻查,好好的查。一定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