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是横贯东西的水上运输大动脉,晴天风平浪静,一泻千一里;雨天波涛汹涌,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春不老腰系绳索,钻进了水里来到了船底下,绳的另一头有个铜环,用钢钉把铜环钉在船底下,这样船走人也跟着走,腾出双手来好用凿子把船底凿穿。凿孔是有讲究的,凿小了人家会用布麻之类的东西堵漏,要想船沉的快些,凿的孔必须大些。二十五只大船,每艘船上载有四百名长缨教徒,四个水鬼负责凿一只船,两个人负责打一个洞,洞孔有脸盆大小,不到半个时辰便将洞孔凿穿,江水象龙吸一样涌进了船舱,船底下的水鬼扔掉手中的工具,解开系在腰上的绳索,游回了岸上。
船上的长缨教徒可惨了,见船要沉了,象下饺子一样往江里跳,生怕爹妈少生了一只胳膊腿。这些教徒是在长江两岸边长大的,多少都会些水,能游上岸的十之八九,不会水的仅有十之一二,不会水的只能是喂鱼虾了。会水的爬上了岸,等在岸边上有上万名手拿钩竿铁齿的官兵正待捉拿他们,一上岸便做了俘虏,官军一清点战俘,俘获了长缨教徒八千多人,其中包括两名香主级人物。还俘虏了五百多名船伕,这些船伕是九江总兵毛乇属下的水军。
转眼间,二十五艘大船便沉到了江底,船沉后一切恢复平静。官兵们押着俘虏回到了大营,春不老把两名香主带进了帅帐,这两名香主一见东门永昌威武的坐在虎皮椅子上,双脚都哆嗦了,春不老汇报道:“大帅,我们拿住了两名香主。”
东门永昌一拍虎胆,问道:“姓名?”
一个香主叩头如小鸡啄米,浑身颤抖的说道:“在下叫莫然,他叫徐六。”
东门永昌又问道:“即然你俩是香主,那一定知道九江城内的秘密了?”
莫然说道:“我们只知道水道进城的秘密,城里是通过这条水道和长江通航的,水道有两道闸门,开启第一道闸门时放船进去,船进去后第一道闸门关闭,然后再启第二道闸门,船就进港了。”东门永昌挥手让莫然停下来,问了些有关闸门的事情。
等莫然把情况介绍完东门永昌在想:如果我们用小船装满炸药冲向他们的水闸,那便可以一举攻下九江城,他再问道:“有没有第二道闸门不关的时侯?”他见莫然没有听懂,解释道,“平时是否两道闸门都关着?还是第一道门关闭了第二道闸门就不关了?”
莫然道:“通常是第一门开启前才关闭第二道闸门。”
东门永昌最后问道:“两道闸门都打开,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莫然道:“江水会冲进城里,低洼地会变成泽国,百姓可就遭殃了。”
东门永昌一想这个办法行不通,万一大水冲进城里,遭殃的还是老百姓,他一摆手:“把他俩押下去,好好看管起来。”
长江沉船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天长道长的耳朵里,他顿足捶胸的说道:“我那万名长缨教徒啊,你们太冤枉了,我对不起你们哪。”
毛乇劝解道:“军师,切莫悲伤,要放长眼量,就算这些英灵为长缨教捐躯了。”
天长道长说道:“你竟说风凉话,要不是帮你守城,他们能捐躯吗?”
毛乇道:“我不也损失了五百名水军吗?还损失了二十五艘战船,这损失还小吗?”
天长道长叹了口气说道:“谁也别埋怨谁了,都怪我们做事不精,中了东门永昌的圈套。”
毛乇狠狠地说道:“今晚我带五千兵马去偷袭敌营,杀他个措手不及。”
天长道长说道:“恐怕不妥,东门永昌可不是白给的,怕你弄不好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哪。”
毛乇吐了两口说道:“你竟说些丧气的话!”
官军大营里,东门永昌在给那些长缨教徒讲话:“留下来的穿官衣,吃官饭,我们欢迎;不愿意留下来的,我们发给回家路费白银二两。”他这一动员,有五千多人愿意参加官军,毛乇那五百水军当然是转为官军了,加在一起近六千人参加了官军。
天快黑时,中军拿着一片布条来找东门永昌:“大帅,城是放出了一只鸽子,脚上绑着一个布条,上写:‘注意今晚劫营!’六个大字,请大帅做好准备!”
东门永昌接过布条看了看,心想:这是谁发来的信息?不管真假都要当真的来对待。他要中军召集千总们来开会,等千总们到齐了,东门永昌布置了任务,最后说道:“我们能否攻下九江,就看今天晚上了!”
官军大营里布下了天罗地网,专等毛乇来劫营。真是布下罗网擒虎豹,撒下香饵钓金鳌。一切布置完毕,东门永昌才回帅帐坐下来休息一会儿,他在琢磨还有什么地方需要补充。
毛乇点齐了五千兵马,专等子时人们睡熟了时去劫营。很快到了子时,毛乇率领五千人马,马包蹄,口衔枚,打开城门,了无声息的向官军大营摸来。他很会用兵,把五千人马分成了三路大军,两路各一千五百人,一队两千人由他亲自指挥,三路大军从三面向官兵大营里冲来,冲到里边才发现是一座空营,毛乇知道上当了,命令军队快点向出撤。
忽然间,灯火齐明,照如白昼一般,火炮和火铳一齐向毛乇打来,打的他们丢盔卸甲,狼狈不堪。一万多名官军向毛乇的军队掩杀过来,毛乇命令军队奋力抵抗,结果还是难逃全军覆灭的命运。毛乇被乱箭射死,他手下的兵马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也只好投降了。
官军打扮成毛乇的败兵,来到九江城下向城上喊话,城上士兵夜间很难辨明真伪,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这伙官军顺利的进了城,一进城,这些士兵便翻了脸,杀死了看守吊桥和守门的士兵,放下吊桥打开城门,放大批官兵进城,只听炮声隆隆,轰的守城士兵尸体横飞,血肉模糊。天长道长见大势已去,带着自己的三百名士兵逃跑了。
天长道长逃出南门,顺着赣江一路南逃,没跑出去二十里一标人马早以等侯在路边了,为首的正是千总张章,天长道长一见张章拦住了去路,抽出宝剑同张章打在了一起,手下的士兵和张章带领一千人马搅在了一起,两伙打到了天亮,天长道长一见对方死缠乱打,天长道长杀出条血路才逃出了包围圈,天长道长一清点人马身边不足一百人了。
天长道长领着这百拾来人逃到了南昌,向南昌宁王汇报了九江的战况,宁王一见天长道长这狼狈像,安慰道:“爱卿去休息吧,胜败乃兵家常事。”他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实在不是滋味,丢了九江就等于门户洞开了。
东门永昌进城贴出安民示,代表兵部任命张章为九江新任总兵,并且上报皇上,然后就安排杀猪宰羊大摆庆功宴。
这时,张章回来了,向东门永昌报告:“大帅,属下无能,让天长道长跑了,属下有罪,请大帅处罚!”
东门永昌道:“跑了一个军师,打死一个总兵,也算是战果丰富了。至于天长道长跑了这也是天意,本帅不怪你,起来吧,和大家一起参加庆功宴去吧。”
中军进来报告道:“大帅,粗略清点了一下仓库,有白银五万两,钱二十万贯,粮食够我军吃一年,草料无数。”
东门永昌道:“封存起来,不许挪用,等待新知府上任。”
应二娘进来说道:“昌儿,虽然取得了阰段性胜利,不可骄傲,要乘胜追击彻底消灭宁王。”
东门永昌高兴地连连点头:“母亲说的对,儿一定照办。”
侍卫端着一盆汆白肉,放到饭桌上:“大帅请用歺。”
东门永昌对母亲说道:“母亲,请用歺,尝尝他这汆白肉做的咋样?”
中军过来道:“大帅,喝口酒吧,我这有大三元烧锅的酒头。”说罢,他从一个士兵手是接过一罈酒来。
东门永昌道:“好吧,今天我高兴,破例喝两口,母亲也喝点吧。”说着他打开封泥,先给母亲倒了一盅,然后给自己满上。
应二娘难得儿子这么高兴,说道:“昌儿,你尽情的喝吧,母亲给你值班。”她喝了一盅后又道,“母亲酒量有限,不能再陪你了,你慢慢喝吧!”
东门永昌道:“母亲请自便,儿子不用母亲陪。”
今天东门永昌太高兴了,他没想到这么容易便拿下了九江,他喝的有点高了,不到半夜便喝了两壶茶,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的那么香甜,他还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统帅大军拿下了南昌俘升获了宁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