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的吻上她的唇瓣,将她的轻唤一起吻进心里,深深的烙下……
销魂至极,也心痛至极,一想到明日的诀别,就更加完全保留地奉献着自己。
她在他的大手下,不安的轻颤,不知该如何去承欢他,只有一遍一遍轻唤着他的名字。
他做得极小心,也极隐忍,唯恐伤到她肚中孩子,一丝丝地抽取着她的气力,直到她耗尽了全身的气力,一切才停止下来。
容戬轻吻着她,一颗小小的药丸滑进她的嘴中。
墨小然精通药理,药丸入口,只是一点气味,便已经知道那是一颗绝命丸。
这颗绝命丸一但服下,很快发作,但并非立刻要她的性命,而是在六个时辰后即时死亡,如果在这之前,没有解药,神仙也救不了。
墨小然微微愕然,他如果要杀她,大可直接杀了,何必再等六个时辰?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墨小然抬头,见容戬正凝视着她,他的瞳眸黑得如同一潭墨潭,深得无论怎么样都看不透。
“以你一命,换重楼一命,你愿意吗?”他直视着她的眼睛。
墨小然一言不发地把绝命丸咽下。
容戬微仰起头,闭上了眼睛,心痛得深吸了口气,将她重新揽进怀里,紧得让她有些透不过气。
低声问道:“重楼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
“我对他虽然没有儿女之情,但我在神龙洞的那些年,因为有他,才能活下来。有一年,很冷,从来那么冷过,雪结了冰,把帘子卡住放不下来,风雪全灌进洞里,厚厚的一层,把被褥都盖上了,我只能蹲在雪上,真冷啊!那一晚,我以为会冻死,他来了,他用身体堵住风口,一点点地把我早已经冻得麻木的手脚搓得恢复了知觉……那晚,如果没有他,我熬不过来,早已经死了。”
容戬眸子沉了下去,那一晚,他记得清清楚楚。
他正在冲玄关,感觉到墨小然的生命气息在减弱,濒临在生死线上,于是强行出关,紧赶慢赶地赶去神龙洞。
可是强行出关的反噬,让他伤得太重,凭着毅力才强撑到神龙洞下,看见重楼的身影上了平台,知道墨小然有救了,才昏死过去,被埋在雪里,后来还是重楼把他从雪里挖出来,送去了莫言那里。
墨小然接着道:“他对我不但有养育之恩,还有救命之恩。就算我为他死了,也是心甘情愿,当是还了他的救命之恩。”
容戬深吸了口气,亲了亲她的额头,不再说话。
墨小然实在累得不行,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却是一夜无眠,静静的看了她一晚,能多看一会儿是一会儿。
大手拨开她散落的发丝,轻抚着她瓷嫩的面颊,这时他宁肯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如果自己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他可以心安理得的不顾兄弟,就这么守在她身边。
这一晚她睡的并不安稳,小手一直死死箍在他后背,将自己尽自己所能的缩在他怀中,生怕一松手,他便会从她身边消失。
不时锁紧了眉头,低柔地呢喃,“容戬……你这个混蛋……”
他心里化起千万柔情,轻吻上她娇嫩的唇瓣,怎么也压不下内心的痛楚。
“你为什么会是凤女……如果只是一个平民家的女子,该多好,你不会有那么多的顾忌,而我可以一世护在你身边。”
他来看墨小然之前,手下已经对金玉兰百般拷打审问,但她只是一口咬定是墨小然给她的药,并无他人指使,到后来受不过刑罚,竟咬舌自尽。
虽然救得及时,金玉兰没有死成,但这对墨小然却又是一项致命的罪证。
难道真的全无办法了吗?他不甘心……
*****
战俘营。
重楼看着走到面前的容戬,四目相对,二人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
过了一会儿重楼开口道:“你要怎么处置她?”她指的自然是墨小然。
“跟你没关系。”
“那你来干嘛,看我做阶下囚的样子?”
容戬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丢给重楼,“解药。”
“不应该是毒药?”
“毒药对你而言太奢侈了。如果不信,可以不吃。”
“现在给我解药,不怕我逃走,或者带她出去?”
“就算你现在服了解药,也要在两个时辰以后,才能完全解开你的封禁,你没有机会带走她。”
“你要杀了她?”重楼脸色渐渐地冷了下去。
容戬沉默了一下,不理重楼,转身离开。
“原来,你给我解药,是怕我死了,到地下和她做鬼夫妻。”
“对,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即便是鬼夫妻,我也不会给你机会。”
“你真的相信,是她毒杀了你的将士。”
“我信与不信,不重要。”
“那什么才重要?”
“是你永远不懂的民心。”
重楼讥笑冷笑,“连自己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真是孬种。”
“强过你把她推向死地。”容戬回头冷冷地睨视着重楼。
“别为你当屠夫找借口。”重楼双手紧握成拳。
容戬深看了重楼一眼,不再说话,毅然出去。
重楼慢慢放开紧攥的手,被指甲刺痛的掌心,让他感觉自己还算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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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小然醒来时,容戬已不知什么时候离开,身上到处是昨晚留下欢爱后痕迹,既羞涩,又甜蜜。
仔细的穿戴整齐,理好发髻,戴上他送给自己的玉钗。虽然这儿不能让自己好好打扮,但也不想走得太过邋遢。
帘子抛开,周江探头进来,“出来。”厉喝声中带着怨恨。
墨小然叹气,周江这孩子是个直心眼的孩子,以前和她一直亲近,可是一夜之间,对她的情意荡然无存,只剩下恨。
淡笑着起身,与周江肩膀一错时,轻笑,“你恨我?”
江周眼里迸出仇恨的火焰,“被你毒杀的人中,有我的哥哥。”
墨小然嘴角的笑慢慢敛去,平静地看着他,“我没有杀你哥哥,但他是因我而死,我很抱歉。”
周江紧绷了脸,“走。”一句多的话都不想和她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