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中呆了一段时间，大概是半个小时左右，房间内时不时传来谈话声，自然还是面试官说的比较多，光明肥宅相当沉默寡言，大部分时候只是嗯嗯啊啊地回应着，看起来一副相当疲惫的样子。
最后被面试官要求离开，大概是不通过了。
“怎么样？光明先生。”
“没什么，请把我带去出口，行吗？”
“……好的，这边请。”
白领大步走了起来，步子显得轻快不少。
将光明肥宅带到门口，按下了电梯按钮便转身离去，肥宅长叹一声，幽鬼观察到，除了之前的色欲和破坏欲，现在的光明肥宅多了一份忧愁与自责。
“发生什么了吗？那半个小时。”
“唔，虽然确实是全程听到了，但是内容似乎有些费解。”
“说。”
逢魔夜这样命令着，幽鬼随着光明搭上了电梯，随后下楼去。
电梯上，光明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但是身上的念力几乎没有变化。
难道是作为成人影像男演员的时间长了，就能够像真正的演员那样，变得能够控制念的变化了吗？
显然不是。
“在里面，被提问了尺寸，还有性经历……”
幽鬼这样回答。
“这方面倒是合格了，但是……似乎在工作经历方面有不少障碍……他原来的经纪人也是珍妮弗尼亚小姐，珍妮弗尼亚在业界的风评似乎很糟糕，于是光明先生给面试人留下的印象也很糟糕的样子……最后果然还是被待定了，大概一周之后有一次试镜，试镜的内容……一般都是业界及其小众的视频内容……”
“啊，真是受不了……人类的欲望无穷无尽，色情影像这一行业出现本来就已经难以理解了，最后这一行业居然发展成了如此有规范性和内部准则的行业……也算是长见识了吧。”
“嗯，主人说得对……关于一周后的试镜，似乎是相当重口味的片子来着，具体的内容大概涉及同性，主人不必知道太多……如果为了钱而去做这种事情，真的不会感觉愧对自己的吗？”
幽鬼不是很理解，将自己的身体出卖给别人，为了钱而遵循制片方给出的种种过分要求…说到这个，难道人类不就是那种趋利避害的生物吗？善于生存的人有各种各样的能力规避不利，想尽办法让自己的处境变得有利或是获取经济……
出卖身体又如何？只要能够得到足够的金钱报酬，就足够了。出卖灵魂又如何？灵魂一斤多少钱？这种问题，在人类社会中是易于判断的。
光明肥宅选择了这一行，大概还是和家境拮据有关。家里开着猪肉店，也没有什么生财之道，只能靠着自己一些能够利用的天赋进行利用，赚取钱财。说来可恨而可悲，所有的人都有各自的苦难，为了面对这些苦难，每个人各有自己的手段，肥宅这么做不过是混口饭吃，有什么办法呢？
幽鬼想了很多，跟着光明肥宅一路走到电车站，肥宅在长凳上坐下，掏出手机开始摆弄游戏，大概是当下十分热门的游戏吧？远处的大屏幕上似乎就播放着这款游戏的宣传动画。
似乎是一款美少女养成游戏，在女性中人气极高，但是在男性群体中，游玩者也不可谓稀少。可爱的面孔，酥软的声线，窈窕的身姿，某些角色穿着难以接受的装束，几乎等于全裸。
“……”
“怎么了？”
“没什么主人……跟踪交给我就好，我还在继续，没有被发现的趋势。”
看着肥宅双眼无神，似乎被游戏中的女孩们勾去了魂魄，身上的性欲也渐渐旺盛起来，真是难以置信。
“干这一行的人，都这样容易发情吗。简直跟猪一样……”
“啊呀，幽鬼居然也会辱骂人类啊。”
逢魔夜带着笑意如是说。
此时的逢魔夜到达了幽鬼记忆中的面具屋，那果然是一栋外观诡异的房子，外墙上都是些难以理解的涂鸦，而且找不到入口什么的。墙内能够感觉到强烈的念，在地下也有一处强烈的念力源，不能确定那是什么，但是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份念力……全都是念缚物吧？墙内……大概有百来件念缚物？不得了，怪不得幽鬼会被吸引……”
当然不只幽鬼，很多恶鬼都会被这份味道吸引而来，逢魔夜站着的这段时间，便有几个脸色泛青的虚弱恶鬼陆续赶来，他们抽着烟，完全实体化，身上的念力也十分稀薄，但是逢魔夜能够感觉到恶鬼的念力。
走上前去，直到逢魔夜逼近面前，他们都没有注意到逢魔夜的存在，直到逢魔夜实体化，出现在他们面前，才将他们吓了一跳。
“唔啊！小妞你哪儿出来的啊。”
“……有事要问你们，如果我没猜错，在座的各位都是‘那个’吧？”
“什么啊……我们不知道……”
其中一个家伙叼着烟将视线移开，另一个戳了戳他的腰，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嗯，是的，我们是恶鬼啦。”
“喂……”
“你感觉不到吧？这女孩也是恶鬼，而且身上的念……如果她愿意，将我们灭杀也不是不可能……好了，请问您有何贵干？”
逢魔夜微笑，能够被人看穿身份，还是一件挺有趣的事情。
“你们是什么鬼？”
“烟鬼。我们生前拒绝不了这玩意的诱惑……因此而死去之后，化作鬼徘徊世间，接受没日没夜的烟雾缭绕作为惩罚。”
“很诚实呢。”
那个烟鬼耸耸肩，将那不会燃尽的烟头夹在指间。
“大概是来了解这栋房子的吧？”
逢魔夜点点头。
“很聪敏的鬼呢。”
“毕竟我们身前为人，对于已经社会化的鬼而言，通过现有的东西建立联系，随后揣测出您的目的，也不难……毕竟几乎每只初来乍到的鬼，都会被这份香甜的念力吸引而来。”
“怎么，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这里，被我们称为‘源’，这里是全城市念力的集中地……也就是所谓的‘源头’。这里是城市意志的具象化……这栋房子是一个概念的意象化。”
逢魔夜沉默了，还有这种东西吗？
“不要欺负我乡下来不识字，这种简单的鬼话，我是不会信的。”
“但是这是事实啊……我们在这里抽了几百年的烟了，这种事情，还是不会搞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