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们有危险?你们干嘛去?站住!”
我和安卫才刚跑出第一步,就被来自身后气喘吁吁的喝问给声控止步了。
这声音好熟悉耶!二十二年如一日的非婉约派腔调,话说岳亮女士怎么来了嘞?还是这个时候,还这样不偏不巧的刚刚好,刚好在我准备搭救她最讨厌的两个女人之时。
如此分秒不差,让我真心怀疑我妈是不是听到了我和安卫的对话,她是落入凡间的顺风耳吧!
不过我知道,自己的怀疑并非事实。
倘若不然,我还能纹丝不动的站在这里暗自嘟囔?恐怕早就被她老人家听得一清二楚,且围着我转圈把我看晕了都。
声音虽小声波却很强,所以小东西也可能蕴含大能量。
眼下能量大不大的先不管了,我还是先处理我妈的提问吧!
“亲,您老人家来了也不提前告知女儿一声?对了,您是怎么来的?”
说话间我一个迅速又大气的转身,随即,对我妈送上一个梨涡浅笑。
同时,我亦秒速将自己脸上的担心与不安偷偷掩去。
我不愿让她为自己的女儿担心丝毫,即便现在有危险的人并不是我。
“哦!我倒是想提前问问你的方位,可是你不接电话我也没有办法。我怎么来?当然是跟随你们一步一个脚印而来的。”
脚印?!
听到岳亮女士说的这个名词,我不由下意识的朝自己脚上看去,一看之下差点儿背过气。
天嘞,本龙女今天才穿的这双簇新小白鞋怎么变成黑的了?还是泥塑的鞋边,还是新鲜的泥巴。
怎么搞的嘛?仔细想想也符合推理,早晨才下过雨,现在正处于雨过天阴路泥泞的阶段。
就这样,我们从乔家门口到此一路留下了足迹,也就是我妈所说的脚印;就这样,我妈沿着足迹一路找寻而来,也就是她所谓的跟踪。
不过乔家门口那条路真的该修了,整日挖来挖去挖不停,到底是施工队还是考古队呀?
“那啥,我瞅你俩这样法,是十分迫切的想给沈霞和息儿帮忙吧?”
正在心里暗自埋怨乔家门口那条路,怎么就如此好心的给我妈指明方向时,她老人家不露声色的看着我,不疾不徐的开口问道。
“嗯!您都帮她们指名道姓了还,问?”
不晓得为什么,每次只要听到岳亮女士说话或者提问,我都有种想对比矛盾论的强迫感。
她老人家明明都心知肚明的倍数了,偏偏还要再问我一遍,这样真的很尴尬好吗?不管回答是或不是。
因为岳亮女士和学姐舅妈及不懂事的息儿表姐积怨已久,这件事不止我一人知道。
所以我妈不想对她们施以援手我理解,不想我对她们出手相帮我也理解。
纵然理解万岁,我还是要去帮,不,是去救她们。
这并不是为了以德报怨的名声,而是不能让鲜活的生命遭受任意伤害和杀戮,更不能坐视不管、见死不救。
反正谁的生命都不能置之不顾,我必须去!
“妈,我知道您刚才听见我和安卫的对话了,不然您也不会明知故问。但不管您愿不愿意我都要去救她们,一定!”
目视我妈坚定的说完这番话,不等她再开口,我拉起安卫扭头便走。
“你知道她们在哪儿吗?”
当我们又一次跑出第一步,身后传来的问话却让我自动驻足了。
在哪儿?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怎么能不知道呢?我还真不知道。
“岳阿姨,乔炎应该是送沈霞阿姨和息儿回家了。我从休息室出来时听见他对息儿说,等沈霞阿姨下课,他就送她们到该去的地方,该去的地方不就是家吗?他还说,正是那个地方让他和沈霞阿姨相逢见面了。”
还没琢磨出“在哪儿”个地方时,帅气的安教练已经信心满满的,将他后来所听之话外加自认为与正确答案误差极小的揣测说了出来。
看着对自己的揣测相当胸有成竹的安卫,我亦是禁不住的一个劲儿点头。
想不到,真想不到,他竟然将答案揣测对了,才怪!
“啥?你是说鬼乔炎要送沈霞母女回家?对于你的想法我认为,不是一般的离谱,错的!”
听听,从来思维都不怎么缜密的岳亮女士也这样说,那我对安卫不正确的判断就不否定了,我直接指出他的错误。
“安教练,请你想想,乔炎如果真的想把我舅妈和表姐送回家的话,他为什么还要说玉碎、报仇之类的呢?又不是客串反派背台词。”
“可、、、、、、”
“可乔炎不是客串,这死鬼就是一个真正的反派!安卫,发生这么多坏事了你把乔炎还叫乔炎,你不知道乔炎是鬼吗?和鬼说话还讲礼貌,真是遵循礼尚往来规矩的好孩子!”
要不说母女就是母女!对于我正确的反问安卫,我妈必须是极为认可。
不然她也不会心急如焚的只让安卫“可”了一声,便如饥似渴的敦敦教导了他一番。
当然,她老人家把乔炎比作鬼不是很恰当,毕竟人家目前只是鬼上身。
由此,我也想到我妈的措辞真的需要注意,直到想的颈椎有些难受了才一个猛抬头。
当我抬头时,恰好瞧见被我妈教育的晕头转向摸不着北的安卫,不由轻叹一声。
其实对安卫,我自认为还是很有耐心的,怎么说他也是自己心仪的对象。
因为心有所属,所以温柔以对。
于是我走到他身边,极是轻柔造作的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忍者差点被自己的嗲声嗲气都肉麻到抽抽的美颜,我耐心的对他循循引导道:“安卫,我妈的话你别多想。她意思要你将乔炎说的话联系到一起再仔细分析,这样才能获得正确的线索,懂吗?”
说实话,“懂吗”这两个字从我嘴里亲自说出来的时候,自己都有种实在底气不足要跪了的节奏。
天嘞,安教练那俊颜上大写的懵懂迷茫和嘴里默默的念叨计算,看得我是真心想给岳亮女士的敦敦教导献出十个赞,都觉得太少啊!
还迷茫什么?还计算什么?
又不是让他把乔炎所有的话连标点都一个不少的复述一遍。
别说他没有那么好的记忆力,就是真有超强的记忆力,我还受不了呢!太啰嗦,明白吗?
“行了行了!天机,你也甭说了,让我给安卫个直截了当。”
就在我准备忍一忍,然后调整好自己忍无可忍的情绪给安教练再引导一次时,我妈已经无法再忍的开口了。
虽然直接了当这几个字听着很没有安全感,且还有些生命岌岌可危的节奏,但我还是要认真的听下去。
做出认真听讲表情的不止我一个,还有这位经过我妈一番非耐心的教导后,反倒对她充满敬佩之情的安教练。
只是他不用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妈的双唇吧?难道他准备将岳亮女士的唇语翻译一遍吗?真是匪夷所思的不嫌浪费视力。
所以,我们负责不遗漏任何细节的侧耳倾听就好,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