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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你若为女人

墨黑的发沾了水黏在身上。

水雾中,聂优优伸了伸腰,迷糊的闭上了眼睛。疲惫的神经突然恍惚了,想起了阿果。

最后见到阿果,她的头发也是这样,滴着水,黏在脸颊上,看到自己坠楼的一刹那,满面的惊恐。

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抱有不一样的感情,大约不是在最后的那场聚会上。隐隐约约从很久以前,好像就不一样了,只是到了最后他才明白。

由不住的想要叹息。

感情这种东西,着实复杂难测。

想到那因为酒精而模糊的一晚,聂优优突觉下腹莫名的一股灼热袭来。虽然他很不愿意去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好歹是信息爆炸时代出来的人。

平日里火车开多了,满嘴跑沫子,荣誉的获得了污妖王的称号,导致如今秒懂这身体的反应。

聂优优叹了口气,猛的起身从温水中出来,唤侍女端来了一盆凉水,想都不想的浇在身上,一阵哆嗦后,终于觉得清醒了,不论是身体还是头脑。

回到未央殿,聂优优将守夜的太监尽数赶了出去,留了一盏明灭昏黄的灯,盘腿坐在床上,叫了声黑皮,没有回应,他便每隔段时间喊一声黑皮,直到空气中有了回应的声音。

聂优优沉默片刻,抬头看着虚无的空气,"黑皮,当了一天皇帝,我觉得你还是让我死吧!"

"你想好了吗?"

聂优优深深的吸了口气,回道:"想好了,当了皇帝继续活下去,我就必须要接手劼褚的感情,可我的感情已然无法归置。该结束的就应该结束,我宁愿这一生最后的画面是我从楼上掉下来时看到的画面,而不是带着记忆,延续一些毫无瓜葛的生活。与其这样不伦不类,还不如早早忘掉一起,重新开始。"

黑皮劝道:"你完全可以开始全新的生活,而不是活在劼褚的延续里。"

聂优优道:"说的轻巧,一些人的执着除非是让他知道劼褚这个人已经死了,否则永远无法了断纠葛。况且,我不是劼褚,无法接受他的生活。"

空气中长叹了一口气。

黑皮颇觉无奈与阴郁,"优优啊,你难道没觉得你和这具躯体十分贴合吗?"

"废话,安置魂魄不是你的专业吗?难不成还应该缺胳膊断腿的?那你可真是废物了。"

空气再次安静了下来,寝殿内唯一的小火苗'呼呼';晃动的飞快,气流一瞬间搅动了起来,半响才平息下去。

聂优优无所谓的往后一靠,注视着房内的异动,道:"说句大实话你还生气了?少问些有的没的,赶紧将我提走,这皇帝爱谁当谁当去,老子要赶着投胎去了。"

"投胎已经不可能了。魂魄安置没有这么随便,性别错位后有些身体反应是不可能有的。你应该能感受的到,这本来就是你的身体,也是你注定该过的生活,你只是回归了而已。"

聂优优猛的翻身起来,随手抄起身旁的枕头砸向了空中,"不想让我走就直说,瞎编乱造个什么鬼,你当你给我讲晚安故事呢?"

"做什么要这么暴躁,信不信都由你,只是这皇帝的一生就是你的命理,之前的功德或罪孽你也大约是知道的,如今你要死,便是你自己放弃了生命,劼褚的一生也就结束了,那么功德簿前,以现在这种情况,你大约会被打进畜生道,或者根本再无轮回。"

聂优优哼笑一声,"听你这意思我就只剩这辈子好活了?所以一开始就错咯?这身体本就是我的,之前只是被个王八蛋给占了?"

"恩......恩,这么讲也没错。所以你今日才会过的这般自然,半点不适也无,如同生来就习惯了当皇帝一般。"

聂优优憋闷片刻,重重的吐出口起来,原本白皙俊俏的脸此时阴沉的泛着黑气。他冲黑皮一个劲的点头,还竖起了大拇指,回道,"服!绝了!"

黑皮讪笑两声道:"敏之,好好开始过你的生活,建你的功德,补你的罪孽吧!"

聂优优黑着脸问:"敏之是什么玩意儿?"

空气再一次凝结,黑皮本就渗人的声音更加阴森,"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你的表字啊,敏之。"

"表字?小名?"

"哎,你就当是小名吧,夏劼褚,字敏之,好歹将你的姓名记下来。本鬼君要回府闭关去了,跟你说话耗费的心力太甚,一时半会儿你就别想见到我了,好自为之吧!"

劼褚起身自己将枕头捡了起来,认命的吹熄了最后一盏灯,上了床。

半响,他突然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嘟囔道:"原来我他妈的姓夏!我还以为姓杰呢!"

东风拂面,芳华如初。

一树青葱,转眼便消散无踪。

聂优优站在一地厚重的落叶上,她还是原来那个二十年华的姑娘模样。一阵风沙迷了眼,劼褚不知从什么地方跑了出来,明黄的龙袍随意的套在身上,不成体统。

聂优优叫了声夏劼褚,劼褚仿若未听见一般走进了大片的花圃中,静默的站着。

聂优优觉得这男人长的真的是绝了。本凌厉的脸,因为眼角下的泪痣显得柔和了好多,本魁梧的身材,偏偏看着纤长消瘦,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劼褚面无表情的站了很久,似乎要化在风中。他似是也看不到围着他转圈打量的聂优优,眼神静默。

倏然,他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光亮的剑,疯狂的砍着周围炫丽的花枝,瞬间便狼藉一片。

剑从聂优优的腰间划过,她吓的闭上了眼睛,跌坐在地,预想的疼痛并未出现,剑只是穿过了她的躯体,宛若空气。

聂优优愣怔的爬了起来,一歪头,看着不知何时蹲在一旁的阿果。阿果似乎有些惊慌,眼睛一直盯着发了狂的劼褚。

聂优优笑着安抚道:"不碍事,他砍不到你,这应该只是个影像。"

话刚说完,本应该在几步外的劼褚骤然出现在面前,目光紧盯着她,冷漠中似乎满是嘲笑。聂优优心中一凌,伸手要掀开一旁的阿果。

身体却是惯性的跌了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她碰不到阿果!

劼褚随意一挥,一道寒光闪过,一旁一动不动的阿果,脸被划烂了,一声不响的倒在聂优优身旁。

聂优优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目光陡然一黑,一道声音悠然响起,不断重复着,在四周环绕不停,"你若为女人?""你若为女人?"

紧接着是一阵低沉哑然的笑声,似乎很熟悉,可她从不曾记起,恍若隔世。

未央殿的侧房,大监一夜不敢离开。万岁爷将人都赶了出来,想是脾气又上来了,大监怕这位爷半夜抽风又要干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一晚上都窝在床角不敢合眼。

万岁爷一发火,那就是看到谁杀谁,好在大监多少能劝住点。大监自幼跟着长孙太后,也算是瞧着这位爷长大的。

长孙太后临终前还跟他说:"敏之这孩子很善良,只是有时会被皇宫的浮躁和冷漠蒙了心,变的暴戾,他自己也是不想的,卓子,哀家去后,你多看着他些。"

自此,大监真的是呕心沥血,他一直觉得万岁爷变成今天这样乖戾的性格,是自己的责任。万岁爷心上压的事情太多,逼的他没办法,而自己也没照顾好万岁爷,让万岁爷宽心。

其实这种想法着实是太钻牛角尖了,然而死钻牛角尖似乎是每一位太监的通病。

大监的师父本是太宗皇帝面前的红人,也就是劼褚的爷爷,他师父感念太宗皇帝对自己的仁厚,发誓一辈子追随。太宗皇帝崩时,大监还小,刚进宫没多久,就见这皇宫里唯一对自己亲切的人,自缢在面前。

大监的师父本想随葬先帝,奈何有妃子,宫女甚至士兵陪葬,偏偏就是没有让个太监陪葬的道理。礼部的官们见老太监一心寻死,念其照顾了皇帝一生,可怜见的,在宫里随便找了个院子将他圈了起来。

这老太监就错过了为皇帝守灵的机会,天天在院子里嚎啕大哭。

直到下葬的前一天,大监见自己的师父一脸慷慨的站在梨花树下,如同大英雄般跟他说:"先帝最是挑剔,每次出宫,都要老奴仔细铺过床后才能安稳入睡,所以卓子啊,师父先去铺床了,免得先帝睡不惯,你日后记得做事要踏实,在这宫中,可不能像以前一样毛毛躁躁的。"

话说完,老太监就吊死在那梨花树上。这是大监最憧憬的画面,做梦都想完成那庄严的追随。

奈何长孙皇后故去时,将小太子托付给了自己,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去追随长孙皇后了,如今就只盼着在这空旷的皇宫中,能多陪伴万岁爷一日便多一日。

他瞧的出来,万岁爷是真的孤寂。

夜空渐破鱼肚白,月亮也模糊了身影。大监猛的想起,万岁爷昨日说以后每日都要上朝。遂慌里慌张的翻起身,拍醒一群小太监后,钻进了未央殿内。

大监站在漆黑的殿内,跌跌撞撞的摸到了摆烛,点亮后,才走到内室的帘子前,叫道:"万岁爷,早朝的时间到了。"

半响,没有回应。

他琢磨着万岁爷已经很久没有这个点起床了,怕是还睡的熟,便又叫了几声,声音大了许多。

等了会儿,可仍旧没有任何动静,他才疑心是否是出了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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