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瓦罐被摔成了碎渣。
穿着白衣囚服的女子惊叫着试图躲开。
但酒精上头的姜章还哪里顾得对方的拒绝,一把抱住女子就要往自己的帐篷里去。
“既然喝了本大人的汤水,那今晚就肯定要好好服侍本大人!”
金氏的女人们在远方哆哆嗦嗦的挤成一团,只有几个当家的女人满脸愤慨的看着一直在折辱他们的姜章还。
更远一点的地方,上百名被戴上铁镣的金氏男子中,有些年轻的根本压不住心中的怒火,正要起身呵斥,却被长辈们一一拦住。
使团正使带着礼车走在前面五十里外,他们这些囚车囚徒由姜章还看押前进,合族性命都在人家手里攒着,愤怒起不来任何作用。
忽然姜章还的帐篷里传来了一声男子的怒喝和惨叫。
很快一具血淋淋的半果尸体被热抬了出来,随意的扔进江中。
“含娘~!呜呜呜。”
刚刚哭出声的妇人就被长辈捂住了嘴。
姜章还赤着上身,一脸怒火的提刀而出,在他的胸口还有个血淋淋的牙印在渗血。
暴虐的姜章还来到几名金氏妇人前,直接挥刀连杀三人,见金氏妇人都被吓得浑身抖索,这才消弭了心中虐气。
金氏男人那边自然又是一阵骚动。
使团走的很快,不多时就到了平壤。
也就是在这里,姜章还认识了几个有能耐的北方大家子弟。
“报个病亡就是了,”涂着粉的男子不以为意的照着小镜子,“小姜大人这点事自然是难不倒您的。”
姜章还虽然很满意这几人的招待,但也没有随便开口应承。
“到底是金氏的犯妇,一两个还好说,你们一开口就要二十个,还都是年轻貌美的,我就算能担这个责,但又有谁能来付这个情呢?”
姜章还这是摆明了车马,如果价格不能让他满意,大家最好不要开口。
平壤城里的贵族,这些年来最讨厌的不是李义,也不是面对北军几乎毫无胜记的姜客邈,而是总能给北方找不自在的金立郑。
如今三千里江山即将一统,他们的大敌金立郑也被兔死狗烹。
这些膏粱子弟就看中了金氏的女子,弄几个到手,宴会的时候互相显摆也是一桩值得夸耀的事情。
“五十金一个!”
“你还真敢开价!”
“最多三十金!”
......
两边吵了变天,最后姜章还以四十金一位的价格卖出了二十三个金氏女子。
他是好好发了一笔横财。
第三日,使团再次上路,看着少了许多面孔的女卷队伍,金氏族长金立郑终于忍不住让人给姜章还带了一句话。
“金氏女子牵扯的是金嫔的脸面,望小姜大人好自为之。”
姜章还听了这句话骂了半日,但最终没有去找金立郑的麻烦。
又行了几日,到了义州一带。
正使郑老大人不堪旅途劳累,病倒在义州。
病中委托姜章还在进入上国境内之前重新清点入贡清单。
这份被核定过的礼单在过边时是要交给上国官员的。
姜章还不以为意,很随意的把事情交给了下面人去办,可他派出清点的人很快就跑了回来。
“各车礼物都对不上,郑老大人负责的礼器、字画、珍宝倒还好,最多的只少了两成,但咱们负责的金银和人参车马,有的居然空了一半!”
姜章还的冷汗都被吓了出来。
他立即派人暗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原来他买卖女子赚得飞起,下头的人也有学有样的起来。
“在路过安州海市的时候,大家都出手了一些东西,怕就是在那个时候丢的......。”
得了属下的禀报,姜章还的心当即凉了半截。
这回跟着他出来的一干军官里,大部分都是家中兄弟、子侄或者多年效忠家里的家生子。
平日里他又不大管事,结果下头这些人有学有样的弄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怎么办?
姜章还这里正在转磨,还没能拿定个主意,正使郑吴善一道命令从前方传了来,让姜章还顿时暴跳如雷。
老大人看着使团到了两国边界,还把金氏一族都囚在车里,这也太下天朝的面子。
便让姜章还把人都放出囚车来,合族男女都给了日常衣服,吃几顿饱的再修养几日也好见人。
老大人本是好心,免得路上上国官吏因此刁难他们使团。
可谁知姜章还已经对金氏把事情都做绝了,就算给了他们吃食衣物也不会想着对方会对自己有任何的好感。
但现在姜章还有一肚子经济官司没理顺,睁一眼闭一眼的让人去分衣服和吃食。
可就在这个时候,闹出了一件事来。
前几日被姜章还杀死的金含娘之兄,在换上衣袍之后,将将士递过来的食物直接扔到了对方的脸上。
“待到了上国,我必叫尔等死无葬生之地!”
这话被巡营而来的姜章还听了个正着,当时无边的杀意便涌上了他的心头。
从自己父亲和崔元尚两人无视自己的态度开始,到他保管的贡品“遗失”大半,再到这个姓金的立誓报复。
年轻气盛的姜章还心中的暴虐终于再次爆发。
一个极为可怕的念头在姜章还的心中燃烧了起来。
他立即召集了手下的亲信军官,将贡品清点的册子往人群中间一放。
“不用说了,就我们弄丢的那些东西,去了上国大家都得死!”
众人互相看了看,也都后悔起来,恨自己为什么一时没管住手。
“大家怎么看?”
有人机灵,立即看向姜章还。
“我们都听小姜大人的!”
“对,都听您的!”
姜章还冷笑几声:“都听我的?呵呵,你们可知,就算今天不去上国,这件事传到汉阳,我们还是得死!”
有人看着姜章还的眼神便带了怀疑。
“小姜大人,家中大人可还在汉阳呢?!”
姜章还笑了笑:“诸位放心,我还没那么傻。王上是表哥,我当然是要保他的!可如今怎么办?”
“将军的意思是?”
“我来问你们,只有在什么情况下,咱们这件事才不算罪过?”
十多个人面面相觑,比较机灵的那个转转眼珠。
“我们这点人也不够去招惹上国啊?”
他这一提醒,大家都反应了过来。
在什么情况下他们的事不算罪过?
只有在两国开战的情况下!
“不用我们自己赴险,”姜章还慎重的看向这些人,“我们找个借口留下国内,让郑大人只管先走,就说咱们手里的贡车和囚徒都留在后面。”
“郑大人是去拜寿的,所以才会与我们这些去给人上眼药的人分开走,想来他不会反对。”
“咱们把那些相对完整的贡车转交给郑大人带着,尤其是那几百坛人参酒。等郑大人到了北京,这仗不打也得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