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给朕听好,皇后带着皇子公主失踪的事谁敢泄露半个字,杀无赦!尤其不能让太后知道!”
“遵命!”
他来回踱了两步,龙袍边角带起的冷风叫人不寒而栗,不过瞬间,他心中已有决断。
“初元,传朕旨意宣召钟肴离和邱仁入宫,要他们速到凤安宫来给皇后诊病,就,皇子和公主也因为皇后重病也被传染,恐其他人也被染上重病,不得到凤安宫来探视!”
“奴才遵旨。”初元以他臃肿之躯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离开了凤安宫。
耶珈夙坐在祈萦平日坐得凤椅上,握住椅子扶手,“付中——”
“末将在。”
“朕要你盯着皇后,你就是这样做事的吗?立即命人去打探皇后的行踪,不可大张旗鼓,要密探!朕限你在一日之内来报皇后的行踪。”
付中见项上人头保住,只能领旨。但是,一日之内要如何打探到皇后的行踪呢?那个女人诡诈又聪慧,有几个人能摸到她的行踪?这简直比登天还难啊!
他命令跪着的其他护卫和太监,“秘密准备行装,朕要前往南阕,亲自去南阕皇宫等蓝祈萦!朕要将她碎尸万段!”
如意夫人见他没有宣召发兵,悬着的心终于落下,“陛下,奴婢也随陛下一起去南阕吧,关键时刻,奴婢也能劝解几句。”
“你不能去,你要留在宫里,每日代祈萦去给太后请安。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要让太后相信,皇子与公主在凤安宫得祈萦照顾。”
“奴婢遵命。”
===
三日后,祈萦快马加鞭抵达南阕都城江州。
临近四月的江州城美若天城,碧水蓝天,繁花似锦,垂柳轻扬,碧水环绕,画舫与舟于水面上自在游弋,大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吆喝叫卖不绝于耳……就连轻抚在脸颊上的风,也比玖澜王朝多了几分和煦。
祈萦又装扮成寻常家的女子,在脸上贴了一张易容面具,脸面只算清秀,陷入人群里,丝毫不起眼。她赶着马车穿过一条条大街巷,买了两串冰糖葫芦孩子似地啃着,又大包包买了些布料,糕,被褥。
经过皇宫门口时,已经是晌午,她拉住马缰绳停下来,“母后,您看到女儿了吗?女儿回来了,那些活在这座宫里的死敌,很快就会下地狱!”
客栈来往的人众多,她怕被人发现,便买了一处干净隐蔽的宅院住下来,将两个孩子安顿好,却并不敢找别人来代养。
此时,她不禁有些想念青萝和绿芝,若有她们照顾孩子,她就能入宫审问那些可疑的仇敌了!
眼下,也只能等到天黑之后行事。
白天,她忙着在宅院内修理门窗,布置机关,以免她不在时,有人会擅闯而入伤了孩子。
用过晚膳,她仔细研究了南阕皇宫的地图,摸清楚每一个妃嫔与皇子、公主的住处,这才封了两个孩子的睡穴,熄了灯,飞身离开。
南阕皇宫的布局比玖澜皇宫更为严谨,而且宫群错落,宛若一个巨大的迷宫。祈萦也只是在去年出嫁前第一次入宫来,她对这座宫殿还不及对玖澜皇宫熟悉。
如今,母后曾经居住的瑶禧宫已经是空的,而这座宫殿却正是整个后宫的中心,离得华妃的华阳宫,芸妃的碧霞宫,太子寝宫,还有几个公主寝宫,以及父皇的凌坤宫距离都差不多。
祈萦此时就立在瑶禧宫中,她燃了殿内的几根蜡烛,整个宫殿空空荡荡的,桌面上落满了灰尘,她四处查看了,将带来的锁链挂在横梁上。
铺开地图,她打算从最弱者先下手,那三个害她远嫁的公主,都是胆鬼,她们平日在宫里定然知道一些传闻,要缩追查的范围,要先让这三个卑鄙人下手。
祈萦先到了三公主迎恩的寝宫,却没想到一到窗口,她就听到迎恩公主咯咯地笑声从殿内传来,“*竟然也能动?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祈萦从窗口戳了洞,却差连隔年饭都吐出来,她这位三姐姐正在戳一个未着寸缕的黝黑壮男的胸肌。
“再动一下,再动一下……”
那男人竟然晃动着胸肌上下攒动,祈萦差也跟着喷笑,忙捂住自己的嘴。
男人开口,“公主,属下的耳朵也能动。”
“动一个试试!”
那人的耳朵没有来得及动,祈萦便把迷烟吹了进去。
片刻后,殿内大大的宫女太监还有那个壮汉与迎恩公主全瘫在了地上。
祈萦*殿内,走到迎恩的身边,揭下脸上的面纱,“我的好姐姐,还记得九妹吗?”
迎恩花容失色,“祈……祈萦……你……你不是在玖澜吗?”
“是呀,我人是应该在玖澜,所以,我才暗中出来玩玩,免得被父皇知道。”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迎恩欲哭无泪,只想大喊救命,但是,祈萦的刀子已经刮划在脸上,她的惊叫都吞回肚子里,“妹妹,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的姐姐呀,你……你千万不要伤害我。”
“好,我不伤害你,我把你的衣服脱掉,和这个臭男人一起放到父皇的龙床上去,你,他会怎么对你?”
父皇会把她的骨头一根根的拆出来喂狗吃的。迎恩惊惧大叫,“不要……好妹妹……”
“既然不想,就告诉我,母后是怎么死的?”
“母后……她,她……我不知道呀!母后一向对我甚好,若是能查出凶手,我一定将那贼人千刀万剐!”
“我就知道你会不知道,不过,妹妹我也是个没有耐心的人,很快你就会实话的。”完,祈萦拖起她扛在肩上,飞出宫殿。
随即,她又抓了承淑公主,典菁公主,把她们都倒吊在瑶禧宫横梁的锁链上,“三位姐姐,咱们姐妹终于团聚了。我问的问题别让我第二遍,否则我刮花你们的脸,让你们这辈子都见不得人,你们谁先来呀?”
承淑公主一向最怕事,早就吓得啜泣不已,“祈萦,我……我……是华妃娘娘收买了母后身边的宫女,给母后下了慢性毒药。宫里的人都是这么的。”
“承淑,你整天闷在寝宫里什么都不知道,不要胡言乱语!”典菁公主怒斥她,“根本就是祈昊皇兄想坐太子,因为母后挡了他的路,依照我南阕的规矩,母亲在世的皇子不能继承大统。”
迎恩见承淑和典菁都了不同的两个人,心里不禁有些慌乱,如果她是华妃,祈萦毕竟必定杀了华妃,如果她是祈昊太子,恐怕祈萦会杀了太子,如果父皇知道是她捅下的娄子,绝不会放了她。
“迎恩姐姐,你还是不?”
“是……是芸妃,我知道芸妃一直不满母后,处处与母后作对。前年,母后见我到了出阁的年纪,帮我找夫家,这种无关后宫的事,芸妃竟然也和母后作对,还给我下了毒,母后要用公主坑害父皇的臣子,若非母后及时救了我,我早就死了。”
“哼哼,你们三个人倒是聪明,一人一个答案哈!看样子,连父皇我都应该带过来了。”祈萦踱着步子沉思了片刻,“你们可知道父皇今晚在谁的寝宫?”
“华妃。”
“很好,这次倒是答案一致。”
迎恩仍有些担心,“祈萦,不要把我弄了男宠的事告诉父皇。”
“男宠?!”承淑和典菁大惊失色,“迎恩,你真是不要脸。”
“你们两个毛丫头懂什么?我堂堂一国公主,凭什么这辈子要委身一个男人?”
祈萦由着她们争吵,便又去了华妃寝宫,不到半个时辰,她便把华妃,蓝望潮,芸妃和祈昊都倒吊在了延禧宫的锁链上。
蓝望潮*然大怒,“祈萦,你这个大逆不道的臭丫头,你不在玖澜王朝呆着,你……你把父皇吊在这上面做什么?”
“父皇别动,你*松了,心掉裤子,这里还有你的三个宝贝女儿呢!别闹出什么不雅的事。”
“你……”蓝望潮恼羞盛怒,这才发现,在一侧的衡量上迎恩,承淑和典菁也都被吊着,正巴巴地望着他。他的头转到这边来,却见华妃,芸妃也都巴巴的看着他,而另一边还吊着没有反应的祈昊,“祈萦,你对你哥哥做了什么?他怎么了?”
祈萦从腰间抽出鞭子,“放心,他没怎么,不过,很快他就怎么了!我和他同样是母后的骨肉,你册立他做太子,却毁掉我的幸福,让我远嫁蛮族,若我们自相残杀,你肯定很开心吧!”
完,她挥起鞭子在祈昊身上狠狠抽了一鞭子,祈昊顿时皮开肉绽,惊醒过来。
“啊——为什么打我?发生了什么事?”他身体在半空里晃动,正看到华妃,芸妃和蓝望潮,“父皇?这到底怎么了?”
他刚问完,祈萦一鞭子挥起来,又落在祈昊身上,痛得他整个身体都在半空里颤抖。
蓝望潮急得大叫,“祈萦,你马上住手!他是你的亲哥哥!”
祈萦手上未停,鞭子回旋,下一鞭子抽到了迎恩,承淑和典菁身上,殿内一阵惨叫,祈萦冷声大笑,“哈哈哈……亲哥哥又怎么样?他笨得连自己的母亲都保护不了,有什么资格做我九公主蓝祈萦的哥哥?!”
她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两个虫子,一个放到了华妃口中,一个放到了芸妃口中,两个被封住哑穴的女人都不安地看向蓝望潮。
“父皇,素闻你多情又痴情,有了母后,还要后宫佳丽三千,今日我就让你亲眼看看,你的两个妃子是如何肠穿肚烂的。”
蓝望潮着实没想到,这鬼丫头竟然有这种本事。“你到底要怎样?”
“我要怎样,你还不知道吗?”祈萦见他又沉默,便火上浇油,“这种虫子狡猾的很,它专门挑拣人内脏里最软的部位啃噬,血脉,心脏,肠胃……最后再沿着血脉钻出肌肤。这是时候舅舅给我的玩物,父皇,起来,我还要多谢你把我送出皇宫呢!”
见华妃和芸妃的口中渗出血来,蓝望潮怒不可遏,“你……你这个逆子!我和你母后,怎么生出你这样恶毒的女儿?”
“你够恶毒,我才够恶毒呀!”祈萦翻看她从华阳宫拿来的龙袍,取出里面的调令金牌,“父皇,你们在这边好好相处,我回家去把你的外孙和外孙女抱来给你瞧瞧,然后,再把你们所有人杀了,慰藉母后的在天之灵!”
“祈萦,你……你都已经做了母亲,为何还要如此残忍?”
“你对母后多残忍,我自然要加倍奉还!不过放心,我对我的孩子很疼爱,父皇可以放心的走,朝堂上的事,我会代劳的,也不枉你让太傅如此栽培我!”
“祈萦,父皇也是疼爱你的。”
“我降生那日,你狠心地将我送走,让我从此没有父母疼爱,这也叫疼爱?你让母后枉死不管不顾,这也是对我的疼爱吗?”
“祈萦,祈萦——”大叫的是祈昊,他堂堂南阕太子殿下,何曾受过这种凌辱?血沿着皮肉往*,又被倒吊着,头晕眼花,痛苦至极!“你这个孽种,给我回来!”
“父皇,我们是不是快死了?”承淑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