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摇头,“不是。”
她都把他的户口簿拿走了,他还怎么结婚。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把它当成了对她最后的纵容。
季澜还是冷着脸,“那你回去干什么,负荆请罪?”
黎舒真的受不了她这种方式,“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说话?我很累。”
季澜的脸微微一僵,有多久......黎舒没有这样言行于色的面对过她了?他对她总是温和,比淡然还温和;总是客气,超越生疏的客气......她根本不记得真实的他是什么样子了。
那些美好的日子已经彻底过去了,她明白,她不是没想过找回来,相反,她天天都在想,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但她的找回过去的方法绝对不是乞求,卑躬屈膝的求人的日子她从小过得太多,她再也不要那样过!
她宁愿用抢,用夺,用被人憎恨的不齿方式,强势的、不择手段的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绝对不要再求任何人,她从来不需要怜悯!
她也憎恨每一个想让她示弱的人!
“你想让我怎么说?”她嘲讽的问,一脸讽刺的学着夸张的娇柔造作的调子,“怎么样,你们家的皇太后喜欢她吗?”
黎舒觉得更累了,他第一次对她不甘示弱,铿锵坚定的说:“对,她很喜欢她,这答案你满意吗?”
季澜眼里全是愤恨和不甘。
喜欢?
顾芮对她处处挑刺,她呆在家里想要做个全职太太,她对她说:“这个家里不养闲人,更不养只会做美容和购物的少奶奶。”
她不想看她的脸色、受她的气,出去工作,她又对她说:“你的事业心太强,没有照顾好我儿子。”
她不明白她究竟要怎样才能看她顺眼,横竖她都能挑出她的理来,她到底有什么配不上黎舒的地方了,她不过是出身比他差而已。
难道这一点就要成为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原因吗?
门当户对会比两情相悦还重要?!
她为黎舒付出了多少,放弃大好的前途转科留级、灌醉他勾引他和她发生关系、不顾廉耻的提出同居,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做出这样的决定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谁想过她每走一步有多艰难。
好不容易熬到大学毕业了,她以为她的苦日子终于可以结束了,没想到......一块又臭又硬的巨石却亘在她走向幸福的路上。
她一直不肯认输,她也不甘心认输,她的出生不好,这不是她的错!
但别人却能凭借这唯一的优势别人轻易的超越她,顾子言这个前黑社会老大的女儿不仅仅不费吹灰之力的博得了顾芮的喜爱,她甚至把黎舒的心也夺走了,并且是在这极短的日子里!
季澜凑到黎舒面前,嗅了嗅,有香奈儿NO.5的香味,顾子言的香水味!
她扯了扯黎舒的衬衣,让他自己也闻一闻。
“黎舒,你竟然和别的女人上了床!”她恨恨的说,“难怪你会说累,一夜放纵,当然会累了。”
黎舒一个字都没没来得及说,季澜就上了车,疾驰而去。
黎舒没有去追,如果他和季澜能就这样划上句号,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拿钥匙开门进屋。
刚进门,家里的电话就响了,是顾芮打过来的。
黎舒拿起听筒,喂了一声。
顾芮兴师问罪的声音立刻不高兴的传来,“黎舒,你怎么回事,手机一直关机,家里的电话也没有人接?”
黎舒一手脱掉皱巴巴的西装,一手握着电话,“可能是没电了。”
顾芮没好气的哼了哼,显然对他这种一听就知道不是真话的可能全然不信,不过她也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和他争辩,她的重点不在这里。
“为什么没有去登记?”这才是她关心的问题。
黎舒很佩服她消息的灵通程度,“你都知道了?”
顾芮没好气的,“你妈妈是老了,但还没有老糊涂,你想瞒过我,还得费些精力。”
黎舒悄然一笑,“你还不老,都没到退休年纪呢。”
“你这小子,竟然和我开起玩笑来了?真是没大没小。”顾芮嘴上骂着,心里却是高兴的。这样可以和她轻松说笑的儿子她有多少年没有见过了?她喜欢顾子言不喜欢季澜,都是有原因的。
一想到季澜这个人,她就习惯性头疼。她不是没试着去接受她,也每每降低自己对她的要求,但每一次的结果,但是没有结果。
既然她和她们无缘,大家就好好的各过各的日子,没想到,黎舒结婚的日子她却又跳出来搞破坏了。
“你准备怎么处理季澜的事?”她用下最后通牒的语气问。
黎舒沉默了一会儿,才极富技巧的说:“她现在的事不归我管,你问错人了。”
顾芮哼笑了一声,“好,有你这句话就行了。她,我以后就不问了。现在说说看,你和子言准备办?没有登记,这事儿你就已经错了,你们还去了酒店,你把人家吃干抹净了,不能不负责吧?”
黎舒下意识的想要狡辩,“我们都喝醉了......”他的脸皮没厚到可以和长辈自然的谈论这种“谁吃了谁”的事。
“喝醉?!”顾芮很不客气的打断他,接着反问他,“儿子,这话你自己信吗?”
黎舒呵呵一笑:“又没骗到你。”他也不瞒她了,“过几天我们再去补办。”
顾芮还算满意,“这还差不多。”想了想,又觉得继续等下去会夜长梦多,于是说:“别再过了,就今天吧,你们要是没时间,结婚证就不用你们亲自去办了,我找了你廖叔叔帮忙,你只要把相片给我送过来就行了。”
黎舒对天仰望,这是行动派!
“相片不在我这里。”
顾芮又骂他,“你不会去找子言拿吗?她家就在你公司附近,以你从前一天至少有十八个小时呆在公司里的习惯,你随便抽个空就可以过去三五趟了。”
黎舒默默轻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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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舒换完衣服,给顾子言发了条短信,“昨天照的相片还在吗?”
如果她喜欢用短信,他要开始练习了。
很久才收到顾子言的回复,“在。”
黎舒又发了一条,“我一会儿过来拿。”
其实这时他已经叫秘书帮他把车取了送回来,并且在去顾子言家的路上了。
顾子言没有再回他,他说要过来,吓到她了。
怎么办?这么快就杀上她的家里来了,她完全没有做好应对他的准备呀!
还是先逃吧,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哎,也不知道现在逃还来不来得及。
顾子言手忙脚乱的跳下床,去穿鞋子。
刚穿好鞋,她突然觉得应该还有更好的办法的,这样每次都跑,她自己都认为她太经不起风雨了。
冷静了一下,她还真想到了办法。
掏出手机,镇定的给黎舒回信息,“我没在家。”
却听见短信提示音就在门外响起,黎舒到了。
他还给她打了电话。
顾子言欲哭无泪的瞪着屏幕,竟然忘了接。
都这种时候了,还接什么,他明明就知道她在屋里,不需要再通过听铃声来辨别她的方位。
偏偏黎舒还很妖魔化的假装信了她的谎话,不但自己先挂了电话,还再次给她发来短信,“那我在家里等你,快点回来哦。”
顾子言简直受不了他,他是要卖萌吗?还加个语气助词!也不看看他的性格适不适合这样的颠覆?
还没批判完,她就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顾子言才想起应该先躲起来。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黎舒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
于是她想逃跑的苗头就演变成了一副她在迎接他的画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