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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习惯的噩梦

清晨——

这一天我是伴随着一阵敲门声而醒来的。当我醒来后天色已经放亮,而我身上的衣服也还没有脱,就这样不知不觉的睡了一个晚上。

“嘶——”

正当我准备下床开门的时候,一不小心又抻到了伤口。疼得我不禁咬紧牙关,紧皱着眉毛,冷汗也在此时顺着额头流淌了下来。

当当当——

门还在敲。我这个地方平日里也不会有谁来,有人敲门敲了这么半天怕是有什么事吧。

我掀开了衣服,看着自己肋骨处那一道道黝黑的淤青我不由得有些担忧。

“雨途同学,你在家吗?”

是陈老师?他怎么会来啊……原来是迟到了啊,不过这已经算不上迟到,应该说是旷课了吧。

“啊……”我披上了外套走出了房间。

……

“雨途同学?啊,雨途同学,你在家啊。”

“哦——抱歉啊陈老师,我睡得太死了,没有听到。然后今天也——”

“我都已经知道了。”

“哦。”陈老师知道了……呵——不用猜也知道是谁说的。

“我来也是过来看看你,怎么样?身体没事吧。”

“啊——还行吧。”我现在本就无心上学,要是再让那些家伙碰上他们可不会管我身上的旧伤。本打算今天起来去学校就去请上几天假,但老师来了也刚好是个机会。想着我便说道:“陈老师我——”我话还没说出口就噎了回去。开口请求什么的我最不擅长的就是这个了。

“怎么了?”

“没——就是,陈老师您进来坐吧。”说完我后退了一步让开了门口。

啊……又是这样。算了,看陈老师那有些纠结的样子他肯定是也有什么话要说。

“那我就打扰了。”

……

陈老师离开了,而我这段时间也可以一直在家休息而不用去那糟糕的地方去上学。但……

我呆呆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楞的出神。从陈老师走之后我就只是这样了……

许久我不由得想要发笑。我苦笑了下摇了摇头。是啊,这不是意料之中的吗。

“他们你也是知道的,虽然吴同学告诉学校了,校长那儿也让我妥善处理。但……你也知道我们校方的难处……”

我一边低着头一边紧握着拳头尽量的克制着自己,我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是啊,这不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吗?我不是已经明白的道理,为什么……还是我心中报以希望了吧。

真的是……为什么总是有一些人爱多管闲事呢,而且……

“所以,抱歉了仇同学——”陈老师说完,他刚要弯下身子就被我拦了下来。

“陈老师你不必这样,我明白的……”

“真的抱歉仇同学,我——”

“你有你的难处我明白的,但是你没有什么欠我的所以,你是我老师,所以你不必这样……”

……

是啊,所有人都是这样爱多管闲事,可是往往到最后都会被迫慢慢放弃然后不了了之,再往后……就没有然后了。就像是陈老师一样,他最初只是刚毕业实习的老师,只是看我的遭遇……当然,迫于某些现实的东西最终也不了了之了。他总是很自责,以至于他总是没有办法摆正师生关系的位置,最起码在我面前是这样的。

现在又换上吴倩了嘛——真的是……已经够了啊。

……

又是一晚上的噩梦,就在这几天我已经做了不知道有多少次的噩梦,可是每一次醒来又都会渐渐的遗忘;不过我还记得关于她的事,即便是在梦里她还是死去的,即便是梦里哪怕是一次也都没能见到活着的她。

“啊……”

一觉醒来我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打湿了,这不是被闷的,因为我感觉不到任何温度,反而有阵阵寒意使我的身子不禁打着哆嗦。我强忍着从地上拿起了衣服往身子上套了起来。休息了几天,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而今天也是我回学校的日子了。

如果说每晚的梦是噩梦的话,那么现在白天也是了……

我曾想过逃离这场噩梦,确实如果这样做的话我会很轻松的。但——每每我有这种念头的时候总会有一种声音告诉我然后使我打消这种念头。

该上学了啊……

如果见到吴倩的话,算了随便编个瞎话糊弄过去吧,要不然她又该多管闲事了。

学校。真的,不想去……

……

我“悄悄”地走进了教室,之所以是悄悄地是因为我的出现并没有被太多人注视,我就如同一个透明人一般,只有那么几个是我从他们身边路过时才稍稍抬起头瞥了我一眼,然后又继续低下头摆弄着手机去了。

直到我回到座位坐下时我才松了一口气,对于我来说这种情况也算是好的了。又过了一会儿,直到快要上课,我望向墙边那最后一桌——空荡荡的。那是李寒的座位,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也没来。

随着老师走进教室我从书包里掏出了这节课的课本,打开了将要学的章节,然后将它铺在了桌子上。我将它调到了合适的位置上,然后枕在上面。伴着老师那枯燥无味的声音,我放下了胡思乱想的思绪逐渐的归于平静,我试图带着求知的欲望奔向学习的海洋,但我却随之步入了梦乡。

……

又到了花开的季节,沐浴在春风中,仿佛一切都已经改变了。我从残垣断壁中苏醒,就在这片废墟之中,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已经长满了青草与鲜花。蝴蝶在那里成群结伴的飞舞着……

许久未曾感受到的温暖又一次的抚摸着我,我感觉到了,我也看到了神明她就在不远处等待着我。我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朝着她爬去。

“好久不见,雨途。”

……

“同学,醒醒,喂,醒醒?”

伴着一阵催促的声音,这唯一的好梦也被打断了。还是那处残垣断壁,没有了春风、阳光、青草、鲜花、蝴蝶。神明还是神明,她只存在于我的幻想之中。倒不如说除了噩梦是真的外,其它的都只是个梦罢了。

我虽然已经习惯了噩梦,只是我想要个结果,哪怕是永远深陷噩梦之中无法自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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