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鹭洋脚步轻盈的走到江淘雪身边,缓缓坐下,浅笑:“怎么会,他最近真的有事走不开,穆小宇对你的感情你还不清楚吗?他就是委屈自己也不舍得离开你,最近发生太多让我们惊讶,来不及思考的事情,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一如既往的陪在你身边,不是吗?”
“对不起,这段时间我惹了很多麻烦,现在公司上下难免会有人议论纷纷,想不到我江淘雪也能成为焦点人物,讽刺的是,以这种方式,管他呢,万古流芳也好,臭名远昭也罢,好歹我也算火了一把,哈哈哈。”顿了顿,有些歉意的说:“我是没关系,但我给公司带来很多负面影响,真的很对不起,我今天来,我就是想辞职,我就像是承载着很多霉运的人,总是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很抱歉,你们真的帮了我很多,我不想连累你们。”
“辞职?其实没什么关系,这不是你的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你造成的,你并没有做错什么,这里就是你的避风港,你只有呆在这里才是安全的。”
“其实你不用这样安慰我,事情虽然不是我直接造成的,但它确实跟我脱不了关系,我真的不想在连累你们,我真的很愧疚,辞职以后,我想安静一段时间,其实说实话,我感觉很累,心很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想逃离这一切,忘掉这一切。”江淘雪有些懊恼的撑着额头,情绪一度有些低迷。
韩鹭洋见状,有些心疼,本是花一样的年纪,却要承受这么多的变故与痛苦,有些心疼:“好,我不逼你,你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有困难随时可以来找我,抛开小宇不说,你像是我的小妹妹一样,我是值得你信任的人。”
韩鹭洋说这话的时候,他想起他的亲生妹妹,那个永远定格在三岁的小女孩,想来她若还活着,也如江淘雪这般年纪了。
从公司走出来,如释重负,江淘雪抬头望着那灰白沉寂的天空,阴沉沉的如江淘雪此刻的内心,迷茫……
她一路从城中央走到城西郊区的花海别墅,不知道就这样走了多久,回到家已是华灯初上的夜晚了。
刚踏进客厅,一阵混乱的吵闹声将江淘雪飘摇在外的思绪来了回来,她愕然,发生什么事了。
“我要你现在搬走,你就得搬走,这里是宇哥哥的家,不是你的,你凭什么住在这里,你有什么资格!”李冉气势汹汹的对着不知所措的辛栋平一顿野蛮不讲理的大吵大闹。
李冉带了五六个身强力壮的保镖在别墅内一顿翻涌,搞得别墅各个地方乌烟瘴气,一片狼藉,见此情形,江淘雪气炸了肺,她李冉算哪根葱,跑到这里来大吵大闹。
她冲上去挡在辛栋平面前,顺势推了一把李冉:“大晚上的精神病院的医生都睡觉了吗?放出你这么一条疯狗在这里一顿狗叫,你丫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劝你早日回炉重造去吧,可别在出个你这样的神经病祸害人间了。”
李冉被江淘雪突如其来的一掌推的后退几步,差点儿没摔倒在地,气不过,上来就给了江淘雪一巴掌:“你以为我你是谁,敢这样对我,以前有宇哥哥给你撑腰,可现在呢?呵呵,宇哥哥呆在家里陪伯母,哪里还管的了你这个贱货,无论走到哪里,你总是跟我作对,我最看不得你这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你算哪根葱,母亲无能,父亲不要的玩意儿,还敢站在这里趾高气昂的骂我,呸!”
江淘雪只觉一股熊熊燃烧的怒气从脚底一路上窜至大脑,从而贯彻全身,双手紧握成拳,一副来啊,有本事跟爷打一架的架势,辛栋平突然有力的抓住江淘雪的胳膊,提示她不要冲动,毕竟对方人多示众,真要计较起来,吃亏的只有自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僵持良久,对上李冉轻蔑的眼神,隐忍,强压怒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稳:“你想怎么样?”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搬离这里。”
“凭什么?我们没住在你家,你管不着。”
“呵呵,我管不着?”李冉挑衅的语气,不紧不慢的拿出这栋别墅的钥匙,拎到江淘雪眼前,生怕她看不清楚,得意的来回摇晃:“看见了吗?这是宇哥哥亲手交给我的,这栋别墅现在是我的了,知道为什么他不接你的电话,你总是联系不上他吗?你该不会脑子瓦特,怕不是傻子吧,都这么明显了,你还不明白吗?”
江淘雪愕然,一时语塞,大脑即刻停止运转,她相信木鱼不会这样做的,就像韩鹭洋说的,他爱她,前几天还带她见其父母,他说过,这辈子他都不会让她受委屈,流一滴眼泪,他也说过,他是她最值得信任的依靠,他说过一辈子对她好,可是,她又不相信木鱼,正如李冉说的,他若真的爱她,为何这些天不接电话,消息全无,有什么事情让他连一个电话甚至一条短信都不曾向她解释,可笑,现在李冉拿着钥匙耀武扬威,宣誓主权,她竟没了所有底气。
她突然像卸了气的皮球,脸色蜡黄,毫无力气奄了一般呆立在那里。
李冉见江淘雪没了初来的戾气,像丢在外面的垃圾狼狈不堪,心里越发得意,趁势吩咐保镖开始往外搬东西。
辛栋平焦急的上前一步,拉住李冉的手,极尽祈求一般的语气:“不,不能,要不这样好吗?明天,明天大早我们便搬走,你说的对,这不是我们的房子,我们不应该住在这里,明天,明天我们一定搬走,不用劳烦你们,我们自己自觉搬走,好吗?”
“即使是这样,你们凭什么这样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这样堂而惶之的随意的搬离我们的东西,我也有这个房子的钥匙,谁知道你不是偷偷配了一把,我现在仍然住在这里,我有决定自己搬不搬的权利,你这样做跟流氓强盗有什么两样,我就不相信,现在是法制社会,我就不相信警察还治不了你!”江淘雪铿锵有力,不卑不亢,她不是要争取这个房子,她是咽不下这口气,她李冉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过了今晚,即使没人让她们搬离这里,江淘雪也一刻都不愿呆在这里了。
李冉一脸‘你怎么这么天真’的表情:“哈哈哈,江淘雪,你真的是,傻的可怜,住在别人家里,还这么理直气壮,你有证据证明这里是你家吗?但是,不好意思哦,我有哎。”
将房产证明推到江淘雪面前,合同上面赫然写着李冉的名字:“啧啧啧,我说可怜虫,你倒是报警啊,不知道警察来了,是选择治我呢,还是治你啊。”
江淘雪彻底懵了,她知道,她输了,输的一塌糊涂,木鱼妈妈那么喜欢李冉,她开始坚信木鱼离开了她,他曾经说过这里没有人知道,可如今,李冉却不但找到了这里,还变成了这里的主人,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的想要喷薄而出,她的骄傲与倔强使她强忍着泪水,硬憋回去,几乎有些哽咽的说道:“好,李冉,算你狠,不就是一栋房子吗?我们搬就是了。”
说着开始着手搬东西,却还不忘呵斥保镖:“不用你们,我们自己会搬,免得你们的手脏了我的东西。”
李冉摆摆手,示意保镖退到一旁,一副不屑看笑话的样子。
辛栋平边收拾自己的东西,边低声嘀咕:“这可怎么办才好,现在大晚上的,天气又这么冷,要去哪里住。”
本就没有多少属于自己的东西,当初搬来这里的时候原来的家具都被破坏了,所以丢的丢,扔的扔,别墅内五脏俱全,什么都不需要添置,属于自己的也就只有可怜的一床被子还有一些私人用品。
收拾完已是00.00左右,寒冬腊月刺骨凛冽的风似一群脱缰野马呼啸而过,吹的江淘雪竟有些站不住脚,不禁猛地打了个寒战。
江淘雪有些笨拙的背着一床大棉被,辛栋平托着两个沉重的大皮箱,他们像极了春运时大包小包狼狈的却急着回家的人。
郊区离公路较远,她们需要走很长很长很长的一段路程才能打到车。
一路上,江淘雪一言不发,只顾低头赶路,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又或者,什么也没有想。
青天离,万物枯,心凄凄,韶华故,夜幕孤寂星光无。冬风起,寒刺骨,身裹衣,心仍堵。长叹无人知己苦,泪洒红尘不忍顾。
那晚,江淘雪像是丢了魂的躯壳,辛栋平叫她她不应,骂她她也不回嘴,只知道埋头向前走,也不管路线对不对,以至于她们走了大半夜却仍没有走出那个地方。
被逼无奈,怕这样下去江淘雪身体支撑不住,辛栋平用江淘雪的手机先后给木鱼,韩鹭洋等通讯录所有好友求助,可悲的是,除了韩鹭洋和穆宇手机关机一直打不通之外,竟没有一个人愿意过来接她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