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思绪也再次随着那上上下下的秋千飘荡着,飘乎中出现了这耳环的来历,自己是如何发现杜汝新是凶手之一的?自己又是如何忍辱取他性命的?这些往事如电影般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十八岁的生日舞会!一个难忘的舞会,恐怕是宋碧荷脑海中一生都难以磨去的记忆……
宋公馆。
宋碧荷看着为她生日忙碌的下人们,心中酸楚。
生日?第六个生日了?六年不曾吃到妈妈做的面了,是那样令人怀念,配着刚从湖里捞的鱼虾,虽是粗面,但对当时的宋碧荷姐弟三人来说,生日吃到这种面已属过年了,那味道是至今都让她记忆深刻,只是再也吃不到了。不,不是‘只是’,是永远……
宋碧荷生日这天,宋太太利用这个机会办了个小型的舞会,邀请的全是年轻的富家少爷小姐。钱子寒、沈少白、杜汝新等十几位富家公子,连交际花王赛珍也请了,更让碧荷不解连杜汝月宋太太也请了,她以为杜汝月会不来,没想到她还真给‘面子’。她哪里知道,杜汝月完全是冲着钱子寒来的,碧荷请了好友金殊和林沫然,宋太太虽不想让她和林沫然走的太近,不过也不好多说什么。
由于全是年轻人,共同的语言就多了,大厅里一时很是热闹,大家无拘无束,整个场面的主持是碧荷的二娘翠柳,她比谁都兴奋,在门口接见着各位来宾,很是乐意的忙前忙后张络着大家,替碧荷接收生日礼物,看管家德忠做着登记。
看一切都到信了,翠柳才冲楼上喊道:“有请我们的寿星下楼了。”随着翠柳的声落,碧荷出现在楼梯口。
众人眼前是一亮,宋碧荷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织锦缎白色暗花的旗袍,镶滚蓝色银边蘑菇扣,那完美的身段配着这身旗袍,真如清新白百合般,乌黑的齐耳短发下露出镂空花辫中镶白色珍珠水滴耳环,是做工精细款式特别,和白润无暇的面庞相映生辉。乌黑的眼眸蒙蒙润润,如同一汪亮泽的水潭,长长的睫毛如同小扇子忽闪着,粉嫩性感唇瓣向上翘着,面带迷人的笑容向大家问好,妩媚中不失清纯,漂亮中透着可爱。
就连交际花王赛珍都不由又忌又赞,而杜汝月更是满眼的嫉妒之色,要不是她大娘让她接近钱子寒,她是不会来的,如果能嫁给钱子寒,那也是她梦寐以求的,那样不止是给家里的生意带来利益,也会改变她和她母亲的地位。
掌声响了起来,大家带着欣赏和爱慕的眼光欢迎着‘寿星’走下来。
“谢谢大家来参加我的生日舞会。”宋碧荷说着微微俯身道谢。
“碧荷,你可真漂亮,就跟百合仙子似的,金殊过去拉住她道。”而后凑近碧荷耳边,小声道:“喂,你可真有办法,把金陵城有名的几大富家公子全请来了,就连那位商界骄子都来了。”
“不是我有办法,是我妈妈呀。”碧荷笑着小声道。
“生日快乐!碧荷,你今天更漂亮了。”钱子寒双眸光华闪耀,爱意浓浓。
“Happy Birthday 密斯宋,你今天真好比天仙下凡般的漂亮。”杜汝新闪头色魂眼恭维道。
“谢谢。”宋碧荷躲身道着谢。
这时,沈少白拿着一个大纸盒子走到她面前。
“碧荷,生日快乐!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必须现在打开,否则它会憋会的哟。”沈少白桃花眼中充满了赞赏,面上有着淡淡的笑容。
“是什么?碧荷快打开看看?”大家对这份生日礼物充满了好奇,都围了过来。
宋碧荷忙接过盒子打开,立刻引来众人一阵惊呼:“哇!好漂亮!好可爱呀!”
原来盒子里是一只雪白的小狗,头上还绑着个蝴蝶结,瞪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小舌头舔舔嘴唇,冲着众人奶声奶气的“汪、汪、汪”叫了几声,众人一阵大笑,不由的这个上去摸摸、那个抱抱,小狗放在地上后,欢快地在众人间来回穿梭着。
“谢谢你,少白,真是太可爱了。”宋碧荷眼眸放光兴奋道。
“只要你高兴就好。”沈少白唇角扬起,有点得意的扬一下头。
这时,突然灯光大灭,众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随着‘祝你生日快乐’的歌声响起,只见翠柳和一帮下人推着两层高的大蛋糕,上面插着十八根蜡烛,走向宋碧荷
“碧荷呀,生日快乐!快许愿,快许愿!”翠柳把碧何拉过来催促道。
碧荷闭上眼睛,心里默默祈祷着,苍天在上,如果你有灵就快点让我找到害我家破人亡的仇人吧!
“下面就请我们的‘小寿星’切蛋糕,快切蛋糕。”翠柳俨然她过生日般兴奋,众人也高兴地嚷着。
碧荷看着这从金陵城有名的蛋糕坊‘一品香’订的蛋糕,真是感慨万千。
‘过生日’?小时候这只是三个字,是一个煮鸡蛋,是一块糖果,就是这么简单,却充满了温馨和难忘的甜蜜味道。而今过生日是排场、是奢侈、是摆阔,却再也难找到心中那种熟悉的味道……
她感慨中想起了自己的阿妈,家里虽穷,但她们是快乐的,哪有这些奢华的形式。如今,我也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可有谁知道这富家‘小姐’是用什么换来的?这‘富家小姐’中蕴含了多少心酸苦痛。万幸的是宋先生宋太太一直视自己如已出,给自己富裕的生活,还让自己读书,养母之恩更是大于天!
想到此心中一阵激动,鼻子酸酸的,她把切下来的第一块蛋粒端着向宋太太走来,众人安静下来好奇地看着她,只见她走到宋太太面前,站定片刻跪了下来,把正在和钱太和杜太太等人聊天的宋太太吓一跳:“碧荷,你……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妈,女儿生日之日是母亲的受难之日,女儿感谢妈妈十八年前生下女儿,这蛋糕首当你最先食用。”碧荷声音颤抖,说完眼睛湿润了,这话是发自肺腑对宋太太所说,也希望在天之灵的亲生母能感受到。
“碧荷!”宋太太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眼泪流了下来,她怎么都没想到,一个养女会说出这般话,彼此都明白之间的关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经碧荷这样一说,也进一步给宋太太一个极大的尊严,证实了她是宋太太亲生,虽然外面有风言风语,怀疑过她不生养,做为一个女人来说,这无疑是在众人面前非常没尊严。
此时,她感到了无比的自豪,因为她有一个不是亲生胜似亲生的女儿,而且还曾救过自己的命,这就是上天赐给她的亲生孩子。
之后,宋碧荷又走到宋德源面前,“爹,这么多年来为了家里的生活,您辛苦了。”说着把蛋糕给宋德源。宋德源也是心中感慨,亲生女儿也不过如此吧。不仅眼睛也湿润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