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不中用的人,皇帝的气依旧不顺。
他随便点了个太监出来,问道:“国师究竟是怎么被杀的?被谁杀的?朕给国师的上万精兵呢?陶乐媱抓到没有?这一夜之间,究竟出了什么事?”
皇帝的问题太多,太监压根不知道该回答哪个,就将风靡京城的传言说了。
“回皇上,坊间谣传,国师假传圣旨,带着上万精兵去杀永乐郡主,遭了天谴,所以无一幸免。”
皇帝用了拍了把龙床,“荒唐!去把方统领叫过来,朕要彻查这件事!”
太监如蒙大赦,立刻起身去叫大内侍卫的统领。
方统领还在清查皇宫,听到皇帝找他,立刻就去了寝宫。
他单膝跪地,低垂着头行礼,“吾皇万……”
礼还没行完,就被皇帝打断,“行了,别废话,知道国师是怎么死的吗?”
“不知,去丞相府的精兵无一生还,现在整个京城都是国师遭了天谴的谣言,臣试着阻止,却愈演愈烈。”
“无一生还?陶庆荣没这个本事?是不是那个逆子也搅和进来了?”
“当夜,丞相府附近的官家都闭门不出,也不敢打探,以至于没人知道丞相府发生了何事。”
方统领刚说完,太监就来禀告,“皇上,陶丞相和五皇子求见。”
皇帝一脸阴沉,“让他们进来!”
进来了,就别想出去!
陶庆荣故意没换衣服,受伤的位置只是做了简单的包扎,走路一瘸一拐,看起来十分费力。
墨君渊也没换衣服,满身都是血迹,有干涸的,还有未干的,连俊美的脸上都沾了些许,沉着脸的样子,看起来戾气很重,让人望而生畏。
两人进了皇帝的寝宫,行礼之后,陶庆荣大声哭喊,“臣恳请皇上做主,给臣一个公道!”
皇帝冷哼,“公道?你杀了国师,还有朕的精兵,还找朕要公道?”
墨君渊出声问道:“听父皇的意思,国师并没有假传圣旨,灭了陶丞相一家,并杀掉永安郡主,是父皇的授意?”
陶庆荣借着哭喊,“皇上,臣为官三十多年,兢兢业业,不敢有一丝错漏,您为何要如此对臣?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老臣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但请皇上饶过永安郡主,她治好了瘟疫,于国有功啊!”
说着,他以头抢地,然后突然起身,朝凋龙的柱子撞去。
墨君渊将他拦了下来,冷着脸问皇帝,“父皇,国师连儿臣都想杀,也是父皇的授意吗?”
虽然是,但皇帝不可能认。
他对外喊了一声,“丞相和五皇子衣衫不整,领下去梳洗一下,再来议事。”
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就是想将二人变相的软禁起来。
陶庆荣和墨君渊都不傻,当然不会乖乖的跟着大内侍卫走。
前者说道:“皇上,丞相府现在尸山血海,您若是饶臣不死,臣就得回去清理了。”
后者说道:“父皇,现在满京城的百姓,都在等您给个说法,时间拖得越久,对您越不利。
我和陶丞相刚进宫的时候,就有人在传,说是父皇您不喜儿臣和永安郡主功高震主,才动了杀机,派精兵血洗丞相府。”
没了国师的支持,两人相信皇帝不敢再如之前一般,不计后果的肆意妄为。
更何况,一万精兵刚折在丞相府,而国师的人头也能悄无声息的送到龙床上!
以皇帝怕死的性子,一定会将所有事,推到已死的国师身上。
皇帝虽然昏庸,但不是个蠢的,眨眼就想明白了,如了两人的愿,将围攻丞相府的事,推到了扶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