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不会的!”闵执事喃喃自语,急切地看向狼皇,见他没做解释,更是面露不耐,厌恶凝眉。
闵执事起初本不信,觉是他想挑拨离间,可见他此时的行为和神情,加上元兕的话更如魔咒般在脑袋萦绕,脑袋嗡嗡作响,脸色煞白。
他才恍然大悟,自己一直以来认贼作父!才知自己在他眼里多么愚蠢!
他怒声向狼皇质问道:“所以她说的是真的!我娘亲是你杀的!我也不是妖!我是人!是不是!”
“是又如何?”
狼皇正眼也未看他一下,冷冷一声,将闵执事一直以来的信念完全击溃。
他红了眼眶,疯了般的怒吼道:“我要杀了你!”
闵执事不过刚提起剑,狼皇身形一晃,右手一抬,一只手便穿过他的身体,鄙弃他一眼,阴冷道:“不自量力的废物!”
他抽回手,闵执事便重重的倒地,死不瞑目。
玹耳望着他的尸体,想到惨死的程杨鸣和监管执事们,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他有今日后果,也是他自寻恶果。
如此费尽心机,岂会只为杀几位真人,栾珝朝元兕看了一眼后向狼皇道:“说吧,想要如何?”
“让她解开这封印!”
玹耳见他看了过来,隐去多余神色,淡淡道:“你未免太看得起我,我不过是刚入门弟子。”
狼皇岂会信她,冷哼一声警告道:“少在这给我装疯卖傻,方才你想着用传语术出去,若不想他们死,你最好就聪明点!”
事已办妥,那废物也就没用了,少了一条忠心的狗,虽然可惜了点,可只要出去了便可再培养,想着终于能重获自由,狼皇就掩不住的兴奋。
栾珝冷冷道:“不可能。”
短短三个字落,元兕已张口吐雾,浓雾迅速蔓延开来。
“水珧!”
狼皇早有所料,待元兕一开口吐雾,妖兽中一条两头水蛇妖兽张口喷出两道水柱。
浓雾瞬间消散,与此同时狼皇已再次奔向玹耳,栾珝同时动身,两人打得火热。
而玹耳在元兕吐雾时,已御起五行土术和木术。
土克水,两头水蛇妖兽的水柱迎上源源不断的泥土,渐渐被吸干,地面瞬间泥泞不堪。
宋希琳落地,脚陷入泥泞,重心不稳差点跌倒,幸得黄俊朗将其稳住。
“小心!”他轻声道。
妖兽们有些摔倒在地,听得他们朝着两头水蛇妖兽骂骂咧咧道:“蠢货!”
此时,玹耳御起的木术,一根根树茎从地面缓缓而出,迅速攀上金蟒蛇身,紧勒着,殷小淞见有空隙,一跃而起。
金蟒气愤扭动蛇身,见猎物飞出,一个扭身疾速而下,血盆大口朝着殷小淞便咬去。
殷小淞脑袋忽地一阵一阵疼痛,砰砰砰似的有东西欲要冲破而出,胸口发闷,视线也渐渐模样。
“玹大人……”
“殷小淞!”玹耳见他忽然身形微晃,随即恍如断了线的风筝坠落,不管她怎么呼喊都没反应,顾不得其他,一个跃身飞向他。
栾珝急道:“回来!”
“先顾你自己吧!”话间,狼皇一口咬住栾珝前爪。
栾珝轻蹙眉,未吭声,浑身散发着法力,四扇尾散发着隐隐蓝光,狼皇惊惶缩口,倒退几步。
待他稳住身形,再要细看时,蓝光已不见,瞬间激发?
该死!差点暴露了!再看玹耳已被金雕缠上,栾珝欲要上前,狼皇再次挡了去路,不禁低咒一声:“该死!”
狼皇阴冷地看了他们一眼,向妖兽们道:“杀了他们!你们便可重获自由!”
妖兽们要的就是自由,一听到能出去,瞬间兴奋而起。
青狐见勋冀要偷袭栾珝,没多想,一爪一抓,青色妖火便将他烧了起来。
他痛苦的在地上嘶吼大叫的打滚,妖兽们见她叛变,纷纷进攻,青狐一边闪躲,一边道:“只要你答应我,带我出去,我便帮你们救他。”
眼瞧着殷小淞就要落入蛇口,玹耳急了,这金雕故意拖着自己,其余人亦是分身乏术,想了想,便答应了。
“小淞!”
玹耳听见监管执事的惊呼声望去,殷小淞整个人已落入金蟒血盆大口。
监管执事从一只妖兽体内抽回长剑,再次惊呼道:“小淞!”
众人一惊,玹耳震住了,轻声低喃:“殷小淞……”
忽地青狐来到金蟒头下三寸位置,一团青色妖火将她团团包围,右爪一挥,蛇头已分为两半。
殷小淞血淋淋的身体往下坠落,监管执事急忙跃身接过他的坠落的身体,将他放在地上,一动不动,双眸紧闭。
众人黯然间,殷小淞忽地痛苦的捂住头,在地上痛苦扭动。
玹耳一喜,没死就好,她一边与金雕周旋,一边慢慢退到他身边。
“啊!”殷小淞忽地痛苦大叫一声,霍然睁开双眸,目光凌厉,完全没了平素里的嬉笑和精灵。
只见他大吼时,一道强劲妖气从他体内迸发出来,玹耳身上探妖铃比先前晃得更为强烈,叮叮当当震慑人心。
妖兽们因那股妖气纷纷一顿。
殷小淞两行眼泪缓缓而下,空洞的眼神里,她恍如看到了一个卷缩在一起的小男孩,低声哭泣,瑟瑟发抖,嘴里不停地低喃着什么,一张一合。
他的四周是漂浮着锁魂符,那股妖气便是从他体内而来,地面妖血从四周蔓延开来,染上卷缩着的小男孩,小男孩瞬间痛苦捂住头,卷缩在地上痛苦扭动。
片刻之间,小男孩和妖血便停了下来,忽地妖血疾速涌进小男孩体内。
而此时,玹耳惊觉,林间的妖血如同小男孩般涌入殷小淞体内,殷小淞妖气不断上涨。
良久才停了下来。
殷小凇垂着头缓缓站了起来,抬起双手,仔细看着,微微颤抖,无人瞧得清他的神情。
忽地一颗水珠从他脸上划下,他抬起头的瞬间,玹耳一怔,那个小男孩才是殷小淞?
殷小凇如小男孩般嘴里不停地轻声低喃,一张一合。
不过眨眼间,他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不见了。
玹耳学着他口型,心一颤,低喃道:“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