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昭和无心在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时,不约而同都想到了密妖林的魔物。
无心让君玉昭和白杜若注意安全就先行离开了。
白杜若见下面阵法开启有些激动,想下去阻止,却被君玉昭拦住了,“你师弟醒着呢。”
她看着底下的白荃,眼中带着欣赏,这个人胆大心细,实力高超,聪慧异常,如果今天的一切都是他做出来的,那可真是个天才。君玉昭很感兴趣地想看看白荃接下来的操作,希望对方不会让她失望。
白杜若虽然将信将疑,但是君玉昭的实力比他高,他还是信任对方的,索性安静下来看着下面,可是面上还是难掩担忧。
密室里很暗,白杜若眼力一般,所以没看见阵法里,白荃微微勾起的唇角。
左荻自然听见了外面的声音,但是他不在乎,之前移魂一事一而再,再而三出岔子,他已经等不及了,这次无论外界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停下阵法。况且他可是幽魂境,怕什么。
左荻的身影变得更加虚幻,白荃身上闪过白色的光芒,左荻的身影逐渐消散,顺着二人之间的光桥流向白荃的体内,直至完全融合。
阵法熄灭,墙上的夜明珠亮起。左荻慢慢睁开眼,就看见自己已经坐在了对面的阵法,他看着那修长的手指,还有身上的白衣,他成功了,他成功了,左荻眼中全是激动和喜悦,他想站起身感受一下这幅新的肉身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站不起来。
他唯一能控制的只有眼睛和嘴巴,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是阵法不对吗,可是他成功移魂过来了啊。就在他不解的时候,面前一道身影站到他面前,左荻本想抬头,却根本抬不起来,只能推断对方到底是谁。
不过没用他推断,对方自己蹲了下来,正是本应该已经灵魂碾灭的白荃。
白荃看着对方眼中的不解,轻轻“啧”了一声,看见自己的脸做出这种表情,此时他的心情真是有些复杂。
“你到底是谁?这是怎么一回事?”左荻怒斥,不满白同的安排还是出了问题。
“为什么还能这么气定神闲?”白荃歪歪头,手冲角落一伸一收,就把白同吸了过来,他掐着白同的脖子和左荻面面对视。
“师父,你看,弟子帮你做成了你想做的,怎么样,开不开心?”白荃笑着问道。
而白同眼带惊恐,他原本看见左荻成功移魂还寄希望于对方,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白荃早就设计好的。“放过我,放过我吧。”白同身体颤抖,向自己的徒弟求饶。
左荻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想调动灵力杀死面前这个胆敢设计冒犯他的年轻人,却发现自己一丝灵力也调动不起来。
“师父,听见外面的响动了吗?想来现在,那些魔物们已经出现在众多宾客面前了吧。”白荃满脸微笑,“你原本想让左荻占了我的肉身,出去再在众人面前将药谷谷主之位传给对方。”
“背靠广林门,在其他门派之前剿灭一些偶然出现的魔物,重新登上四大门派之首的位置。可惜啊,”白荃欣赏着白同眼中的恐惧,“今日却成为了药谷彻底毁灭的一天。”
“这里可是药谷,你难道不想当谷主吗?只要你放了我,我就推举你当谷主。”左荻开口许给对方利益。
谁知对方不但不动心,还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个蠢货,左荻被白荃这一眼看得怒从中来。
“没有大师兄的药谷,也没有了存在的必要。”白荃淡淡开口。
暗处,白杜若心神一震。君玉昭在旁边一脸八卦。
“你女儿现在想必已经被凌迟而死,你也随她去吧,”说着没等白同求饶,就一把扭断对方的脖子,干净利落地让左荻有些恐惧,对方的模样让他想起来视人命如草芥的左护法鹰不泊。
白荃像扔垃圾一样将白同的尸体扔在地上,扭头看向左荻,“处理完了一个还剩一个。”
“我劝你放了我,你可知道我要是死了,你有什么下场,得罪了广林门,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左荻冷笑一声。
结果白荃也笑出了声,“有君玉昭和无心在,有玄灵楼和苍穹宫在,你广林门哪里来得自信。如今你们门主连现身都不敢,你们广林门连地址也不敢露。得罪你们?”他又冷笑一声。
“利诱不行改威逼了?”白荃笑着问道,“别费劲了,你挣脱不开的,我专门将肉身设计成了引你的陷阱,只要你进来,就会被我早早种下的锁魂链锁住。”
左荻的确一直在偷偷挣脱,他想离开这具肉身,可是无论如何,他都无法离开,甚至神魂也变得越来越笨重。他终于明白过来,看着面前的白荃,“你也是魂修,还是幽魂境的魂修。”
左荻仿佛要咬碎一口牙,心中怒极悔极,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好好查探清楚就迫不及待地移魂。
“你想害我大师兄,我今日一定要杀了你。”白荃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晦暗不明。
暗处的白杜若心情很复杂。从当初白荃抱着他的“尸体”痛哭绝望,再到后来坟前的彻夜长谈,再到药谷的步步谋划,他突然后悔了。
他心疼地看着下面的白荃,因为他一直不信任对方,所以没有告知对方自己还活着的事情,对方谋划这些事情的时候,让白杜若不敢细想对方的心底是如何的绝望和痛苦。
左荻也是魂修,他刚才通过阵法传送而来,肉身还在广林门,如果他真的困在这具肉身里,那就真的无法逃脱了。
神魂上的禁锢越来越大,左荻面部一阵扭曲,他甚至感受到了神魂深处的剧痛,他想呐喊想求饶,可是此时他已经无法再控制这具肉身,他只能无声地喊叫,剧痛越来越强烈,让他痛苦不已。
锁链上传来火焰的灼烧,左荻的神魂被火焰包围。他蜷缩在这具肉身的深处避无可避,只能痛苦地在火焰里翻滚,眼神越来越绝望,他亲眼看着自己的魂体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