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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干仗

谁知道陈双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手臂一紧,竟然被李大彪拉着往玉米地外冲去。

李大彪手臂十分粗壮,一把拨开,一下就挥断了十几根玉米秸,陈双简直是毫无遮拦的就被大彪一路"护送"出了玉米地。

"嫂子,我说你家今年的豆子我看着还挺喜人的,至少能收个四百多斤吧!"

"哪能呐……最多三百多斤,地头儿那儿的三分地都倒青了!"

小路上,大彪的母亲李梅和李宝的亲姑姑李来英说笑着走了过来。

篮子里放着几个没成熟的玉米,留着可以用来烧玉米粥。

"嫂子,你看……那不是大彪吗?"李来英舒尔抬眸一眼看见大彪刚从玉米地里出来,手里还攥着陈双的手。

李梅抬眸一看,差点没站稳,这两人怎么从苞米地里跑出来的?

与此同时,李梅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此刻掩口偷笑的李来英,她的气焰一下子就上来了。

"松手!"陈双赶紧甩开大彪的手,一眼看见距离不到五步之遥的李婶和李姑姑,她心里一惊。

这李家的人聚在一起,陈双本能的感觉准没啥子好事。

"你……你这个狐媚子,勾搭俺家大彪,你……你要不要脸?"

李梅把胳膊上的篮子使劲一摔,就冲了上来,大彪喊了一声娘,可李梅根本没理他,直接冲到了陈双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就骂:

"你个小表砸,你想男人自己找去,别祸害俺家大彪!"

李来英掩口偷笑,随后故作严肃的走了上前,假意劝说道:

"我说嫂子,你也别生气,大彪脑子不好使,将来讨媳妇儿都难,这要是生米煮成熟饭喽,您就将就着呗……"

李来英这话一出口,气的李梅翻了翻白眼,心里嘀咕着,没一个是好东西,随后,李梅瞪着陈双:

"就你这瘙样,还想攀上我们李家,你死了这条心吧。"

"娘,你干啥要说小双双啊,是俺找她的,俺想和小双双咚咚锵,小双不舒服,不愿意跟俺咚咚锵……"

大彪说道,口水都把他的下巴腌的通红一片。

陈双一听这话,真想一脚踹在大彪的屁股上,可她犯不着跟个傻子较劲。

"啥是咚咚锵啊?你给俺说清楚!"

李梅一听,这话好像不是什么好话,虽然听不懂,可看眼前儿子那傻劲儿比平日里又多了几分,而且眼神还挺甜蜜的,她不难猜到是什么意思。

"算了嫂子,这事儿啊,谁都不吃亏!"李来英掩口轻笑,嘴上说着劝说的话,可对于陈双来说,就是煽风点火。

"你什么意思啊李来英,以往我是看在宝宝的份儿上称呼你一声姑,你别为老不尊,小心被人撕烂了嘴!"

陈双眼睛一睁,直勾勾的看着李来英:"什么事儿到了你嘴里就都成了大粪,你是不是每天吃大粪不刷牙啊?"

"你……你这个丫头片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李来英一听,丢下篮子上前一把揪住了陈双的头发,另一只手扬手就往陈双嘴巴上抽。

陈双脸一侧,反手也抓住了李来英的头发,二人僵持着。

李梅站在一旁面无表情,也没有一丝上前劝架的打算。

"你敢打俺的小双双……俺就打你!"大彪傻兮兮攥着拳头就往前冲,被李梅一巴掌给抽了回去:

"她咋说也是你表姨……你个胳膊肘子往外拐的畜生,看我不打死你!"

李梅扬手又要打,大彪抱着脑袋转头就跑,李梅穷追不舍,很快就没入了田间小路没了踪迹。

陈双一把一脚踢在李来英的小腿迎面骨上,疼的李来英后退两步,松开了抓着陈双头发的手。

顺势,一撮头发掉落在地,陈双拢了一把被揪的七零八落的头发,喘着粗气瞪着李来英。

陈双不得不说,人心隔肚皮,这李家一大家子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用各怀鬼胎来形容一点都不假。

"婊子……俺看你们宋家还能……"

"你才是婊子呢!"陈双拢了一把头发打断了李来英的辱骂。

"你就是婊子养的……"

"你全家都是婊子养的……你家祖宗十八代都是婊子养的……"

陈双骂道,气的全身发抖,她多大的委屈都能忍,可是,她就受不了别人侮辱她也就算了,连母亲也被侮辱。

"你……你这个死丫头,你的嘴是破鞋底抽的吗?我看你们宋家还能得意几天,赶紧去城里要饭去吧,我怕你在杏花村要饭没人给你开门……哼!"

李来英也气的一肚子火,冷哼一声,拎着菜篮子转身就走。

陈双抱着膀子看着李来英的背影消失,她才红着眼眶看了看天,眼泪终于又给咽了回去。

她不能怎么懦弱,她还带代替大哥照顾父母,她一定不会走上要饭的路,一定不会……绝对不会……

陈双反回大坝,用河水洗了一把脸,整理一下头发,这才往家走去。

……

"死婊子,俺看你还能在杏花村待几天……不要脸的臭婊子!"

李来英气的都快炸了肺,拎着竹篮也没回家,去了她大哥李大奎家。

一进门李大奎正在喂鸟,放下篮子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个遍,惹得李大奎也没心思喂鸟了,可却笑了起来。

"英子,你别动气儿,年后,大哥就把那狐媚子给弄走。"李大奎说道,可突然想起了什么:"英子,你刚才说啥?你看见大彪那傻子跟陈双从苞米地里出来?"

"可不是吗?"李来英一脸气氛的说道,随即喊了一声李宝:"宝宝,给姑倒杯茶……"

可没人应声,李来英又喊了一声,依旧不见李宝的英子,这时候才看向大哥问道:"宝宝呢?"

"谁知道折腾啥玩意,憋在房间好几天都不愿意出门,可能是跟赵大宝闹别扭了吧,真是女大不中留!"

李大奎悠悠的说着,心里却想着,等赵大宝放假回来,他就上门替宝贝女儿商议亲事,赶紧把这事情定下来。

李来英哦了一声,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李大奎却感兴趣的说:

"英子,你也不动气,她名声越坏,杏花村也就越容不下她,你说管你啥子事儿呦。"

"也对,大哥,你可千万不要给宋家分地,让她们走投无路滚出去要饭去!"

......

"英子,这事儿你就甭操心了,大哥我做事,还需要你担心啥子。"

李大奎说完,满意的笑了。

房间里的李宝卧在床上,六神无主,脑海中回荡着前几日在小树林里的场景。

一想到这里,她就浑身发抖,不由得大热天裹紧被子。

她是那么期望赵大哥能回来和她定亲,可是,她如今不是期望,而是害怕,害怕自己的事情被揭发,到时候,赵大哥一定不要她了。

如果不要了她,那赵大哥一定会去找陈双那个贱人,而她自己就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该怎么办?都怪那个贱人,她才毁了自己的一辈子。

李宝擦了擦不知不觉流出来的眼泪,她吸了一口气,她就算是付出所有,也不能让人知道那件事,再说,她不说也没有人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处女了。

李宝想到这里,刚好听见院子里的姑姑和父亲的对话,她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甚至听说那个贱人和那傻子在苞米地里苟且,李宝竟然抓着被角含着泪笑了。

……

陈双回到家里,发现昨天泡制的豆子和玉米开始往外冒细小的胚芽。

她虽然只读了两年农大,但是这种泡发种子的办法至少可以缩短发苗时间十天半个月左右,而且发芽率可达到百分之九十八上下。

"小双,中午咱们吃点素的吧!"这个时候,陈秀兰从厨房走出来。

陈双放下手里抓的那一把已经萌芽的豆子嗯了一声。

陈秀兰拿过围裙系在腰上,动作却止住了,她发现今儿女儿怎么有点不高兴啊,话那么少,要是平时,肯定会抢着做饭呢。

"小双,你怎么了?"陈秀兰走上前问道。

陈双回头笑着看着母亲:"没事,我在想,明天就可以种地了发,虽然有点晚,但是,这种子经过泡发,应该三五天就能长出壮苗来了!"

陈秀兰见女儿一脸笑意,好像没啥大事,这时候,才把注意力挪到了发芽的种子上:

"呀,还真发芽了咧,小双,你打哪儿学的?"

陈秀兰喜出望外的看着女儿,陈双盈盈一笑道:"县上书店我看了一本关于种植的书,只是书太贵,我没买,不过内容记下了!"

陈双撒谎道,她终不能告诉母亲,她读过两天的农大吧。

大学是什么概念,陈双心知肚明,如果大学生遍地都是,那也是十几二十年后的事情,要不然,赵大宝那猥琐男也就不会成为全村的香饽饽了。

"对了,爸呢?"陈双突然发现从地里回来就没见爸的踪迹。

"你爸啊!"陈秀兰笑了,笑的单纯幸福:"他去孙家帮忙收大豆玉米去了!"

陈双一愣:"怎么去帮别人收割去了?"

"你爸呀,帮着孙家收割,那还不是因为你的打算,这早收割一天,咱们就能早一天种地不是!"

陈双一听,心里一股暖意,她想做的任何决定,爸都全力支持自己,她根本没想过,爸竟然心思如此细腻。

看来,爸今儿不会回来吃饭了,怪不得老妈要吃素的,因为老妈把剩下的那点儿肉都留给爸吃,说爸现在身体不如以前了,得吃点好的。

陈双想到这里,幸福的笑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跟家庭幸福相比,真的很微不足道呢。

"我来帮忙吧!"陈双说道,起身就去了火房,发现火房多了半袋土豆,打开口袋,还能看见上头的湿泥,看来是今年刚出土的土豆。

"妈要不烧个酸辣土豆丝给你尝尝?"陈双搓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两颗土豆。

"酸辣土豆丝?咋个酸辣法儿?"陈秀兰惊奇的看着女儿,正准备生火。

"不过,得用醋,妈,要不我去村头打三两醋去,回头你就知道味道有多好了!"

陈双兴致勃勃的准备出门,可陈秀兰却解开围裙说:"我去把,你刀使得比妈好,那土豆丝儿啊,还得你切!"

陈双连连点头。

陈秀兰拿了五毛钱,和一玻璃瓶就出门去了。

陈双心里的苦闷一扫而空,哼着小曲儿,把土豆皮给削了,随后,便是有节奏的切菜声音,那土豆丝儿切的跟牙签儿似的。

…………

"秀兰,干啥去啊,吃了没!"

村头小卖部就可以打酱油打醋,陈秀兰路过村头那颗大槐树的时候,不少人都端着碗在树底下边吃边唠嗑。

"没呢,俺去老陈家打点儿醋。"陈秀兰脚步略快,她可是真想尝尝女儿口中所谓的酸辣土豆丝。

还别说,小双自从前阵子变了之后,她的厨艺啊,可真是绝了,吃大白菜,都能把陈秀兰养胖了一圈。

"她家闺女还真要命,听来英说,那陈双啊,勾搭他家傻大个!"

"真的?俺也听说了,还在苞米地里那啥呢……"

"王姐,你听谁说的?我一开始还不信来英那张嘴呢,照你这么说,还真有这事儿?"

"可不是吗,都看见了,来英就因为劝了几句,那妮子还打了来英呢!"

"天哪,这丫头也太无法无天了,竟然自己浪荡不让人说?那结果来英被打了,还是那丫头吃亏呀!"

"肯定是来英吃亏,那丫头从小就是孩子王,到处跟人打架,还拿刀差点把宋有粮这老子给砍了呢,难道你们不知道这事儿?"

"老天啊,这是辣子啊,连自己老子都敢拿刀砍,她啥不敢?"

"前阵子听说,这丫头还会做饭,想想都不可能!"

"你们说的这都是没见识,人家陈双长得好看,天生有一张狐媚子脸,连傻子都勾搭,指不定苞米地里能生出个羊癫疯呢!"

"哈哈……"几位妇人拍着大腿的笑。

"婊子和傻子生个疯子,这话……哈哈……也就王嫂你说的最有意思啦!"

几人笑的前仰后合,可谁都没有注意,打醋回来的陈秀兰就直勾勾的站在太阳底下看着树荫下的一帮妇女。

"我得回家再盛一碗稀饭去!"

"俺家男人还没回来,俺先回家了!"

一瞬间,七八个妇女都散了,陈秀兰紧紧的攥着醋瓶子,喉咙蠕动了几下,一句话都没说,转身朝着家里走去。

一进门,陈秀兰就把一瓶子醋使劲的放在桌子上,人根本没有进火房。

陈双已经把土豆丝切好放在水里过滤掉淀粉,回头听见声音喊了一声妈:

"醋呢,我这儿可要开始炒了!"

外头没有回音,陈双却隐约听到了轻微的抽泣,陈双心里一紧,赶紧出了火房来到堂屋:

"妈,你怎么了?"

......

陈秀兰眼眶微红,抬头看着女儿。

陈双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因为母亲的眼神怎么看上去那么的冰冷。

"小双,你上午干什么去了?"

陈双听闻此话,长出了一口气,她似乎猜到了,肯定是母亲听到了流言蜚语。

在这个年代,根本没有什么秘密,添油加醋传播之快比前世的网络还要厉害,她已经猜到了。

"妈!"

陈秀兰憋着一口气,随后问道:"李大彪他是个傻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咱家再穷,可腰杆挺得直,你这是想钱想疯了吗?"

陈双错愕,妈以为是自己勾搭他,他们李家在杏花村是大户人家,仗着村长的庇佑,家家户户柴米油盐酱醋什么都不缺。

可眼下,母亲很明显,觉得自己是为了过好日子,连傻子都勾搭。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是你听说的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村上几个老女人聚集在一起,准没好事儿,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明白吗?"

陈双不知道怎么解释,说完就拎着醋瓶子回了火房。

生火炒菜,陈双整个人都混混沌沌的,外头的流言风语,她已经习惯,可是,最怕的,不还是自己的父母对自己不信任吗?

可这最害怕的事情,始终还是来了!

陈秀兰看着自己的女儿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却有反过来心疼起来。

她其实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女儿不知道,可她不过是担心过段时间凯凯探亲假回家,这些流言蜚语要是被凯凯听了去,那么,他俩的将来……

想到这里,陈秀兰擦了擦眼泪,她与前夫离婚后,与女儿相依为命,别的小孩子能有的东西,她从来都没有能力去满足女儿。

时间久了,女儿的性格随着离婚和欲望空乏,变得原来越扭曲,最近才发现她突然懂事了。

想到这里,陈秀兰把一切的责任都拦在了自己身上,是她没有给小双一个好的条件,才导致她从小就看不得别人好。

陈秀兰揉了一把眼角,进了火房,笑着说:"小双,妈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担心你和凯凯将来……"

陈双一边往锅里倒油,一边说:"妈,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想到啥,只是缘分的事情,也不是咱们说了算,大哥什么时候回来,我还不知道,反正,这件事妈就不要再提了!"

陈双想着,她的母亲心性善良,不喜欢叫弄是非,她担心的是自己的名声越来越坏,以后嫁不出去。

之后,母女二人谁都没有说话,陈双用朝天椒炒了一盘酸辣土豆丝,吃的陈秀兰是一边嘻哈着嘴角被辣出来的口水,一边还使劲的往嘴里塞。

陈秀兰还说留一些给宋有粮也尝尝。

陈双扭不过,也就留了一碗,独自回房后,陈双枕着双手,脑子却乱的跟麻绳一样。

想的最多的倒不是外头的流言蜚语,也不是眼下种地的事情,而是宋德凯的事情。

陈双有些后悔写那封信了,估摸着宋德凯能气死在军营……

"天哪!"陈双搓了一把脸,最近她的"绯闻"处于鼎盛时期,可千万别回来啊大哥!

想到这里,陈双又想起了前世那雨夜的一幕幕……

他的肩膀坚韧而有力,哪怕时光再停留一秒落在他的怀里,陈双都觉得是一种享受。

或许,老天注定前世她死在这个男人怀里,留下了前世那一生的悔恨和安慰……

下午,陈双连门都没出,直到傍晚时分,宋德凯一身臭汗的回来,陈双才和陈秀兰母女二人去火房准备晚饭。

"你咋没在孙家吃饭呢?难道孙家不管饭啊!"

陈秀兰本来打算把留下的一碗酸辣土豆丝给自家男人当夜宵的,谁知道太阳刚下山,他就回来了。

这要是干农活,这个点儿,刚好是日头最小的时候,干的也是最起劲的时候。

可宋有粮一回到家,就打了一桶井水洗了澡,换了衣服,这衣服,还是陈双给他买的呢。

可一直都没舍得穿,那凉鞋,马裤,还有背心,往身上衣穿,连陈秀兰都多看了两眼。

干净又立整,人都好像年轻了好几岁呢。

"秀兰,俺不吃了,俺去县上,凯凯回来了,俺去接他!"

宋有粮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收拾整齐后,就准备出门。

陈秀兰却垫着饭勺都没来得及说话,宋有粮就小跑着出了门。

随后,陈双的门被敲开了:"小双,你大哥回来了!"

陈双一下子跟做了噩梦一样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啥?"

"凯凯回来了,应该今晚就到镇上了,最迟明天就到县上啦,快,起来打扫一下卫生!"

陈双的脑子却嗡了一下,他果真回来了!

"还愣着干什么?你把你大哥的房间打扫一下,一路颠簸,肯定累着了,这一回来就得睡觉!"

陈秀兰一边说着一边挪动座椅,拿着扫把在堂屋翻箱倒柜,桌子底下,桌面每天都擦,这还在擦着呢。

"对了小双,名一大早,妈去县上买条鱼,再买点菜回来!"

陈秀兰又说道。

可陈双依旧坐在自己的床边,一时没回过神来。

大哥要回来了?

那封信?

陈双越想越觉得担心,不知道大哥会不会掐死她!

"小双,你癔症了?"陈秀兰再次催促。

陈双这才走出房间,拿着扫帚和抹布去了宋德凯的房间。

宋有粮和陈秀兰住的是堂屋,她住的是偏房,宋德凯住的放假就在偏房对面。

陈双一推开门才发现,门上了锁:"妈,大哥房间上锁了!"

其实宋德凯房间上锁的事情,陈双早就知道,她以前企图去他的房间睹物思人,只是,他自从被陈双多次无理取闹陷害,宋德凯已经对她十分排斥了。

虽然他嘴上不说,可这一世的陈双自然明白。

"钥匙在妈房间高低柜的第一个抽屉!"陈秀兰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陈双吸了一口气,去了父母房间,从那高低柜的抽屉里找出了一枚钥匙,连根绳子都没有。

陈双打开了宋德凯的房门,一股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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