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本周若非还要帮着冀州新来的官员收拾这里留下来的烂摊子,现在原本都可以拖家带口的赶赴冀州的张口郡担任一个县令,这个县令可是不一般,依山傍水的是一个实打实的肥缺。如今付长虹已经进入到了冀州军营之中,那里也是需要一些能够为自己排忧解难的人。
张本周这颗墙头草有点很好,只要不需要他卖命之外,随随便便的给了他一些好处,他就能够多出力,半点也不含湖。
十几天了,自己还是一直这里尽心尽力的帮助从冀州而来的官员们的鞍前马后,那叫一个任劳任怨鞠躬尽瘁。
原本那个可以享尽荣华富贵的土皇帝,在这里的几天可是着实受到了一些委屈,此后的日子里便没有在睡过几个饱觉。
有人收到了重视,便会有人收到了冷落。原本属于张本周的亲兵和客卿也是瞬间感觉到了自己快成为了后娘养的,既有怨气也有恐惧,自己夹在新主和旧主之间两头的张本周,也是即当爹又当妈,来回的调节矛盾,真是又当媒婆没有新媳妇。
不过已经联系好了可以去冀州的张萍萍的精气神倒是不错,这倒也是合理,有了盼头的人物,大多数也是如此,如果说目光依旧的短时短浅,只要这个人能够看得见自己的前途,便不在有些感受。
忙活了一天,夜幕将落还未落,敢在门禁之前,一位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在一队白马轻骑的护送之下,单独的走上了早已经破败不堪的城北围墙。
看到了一身正气的家伙蹲在了城墙之上,手中握着一杆铁枪,遥望北方。年轻书生顺着少年的视线朝着北方望去。
大好的河山,可是书生心知肚明,只不过现在的一些小的摩擦,对于北离来说远远还没有能够到达伤筋动骨的地步,总体看来说也算是利弊参半。
年轻书生走上前来,轻声的说道:“辛苦了,老典。”
典不韦转过头来笑道:“我知道会来一个能干的人,但是我怎么想也是想象不到这个人竟然会是你。黄建,看起来你终于算是找到了一个适合自己的差事。这么久了,一直因为你的事情所忙活的焦头烂额。你有时间可是要好好的请请我啊。”
黄建笑了笑,没有符合,这怕也是他和一直亲近于褚天华谋士的不同之处。典不韦和殿下相处也好,但是和褚天华呆在一起。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从没有那种一直寄人篱下的感觉。但是黄建则是不同,自己一直谨守本分。
黄建笑了笑说道:“殿下已经说了,这里以后改名字叫做金州。”
典不韦也是随后问道:“金州,名字倒是不难听。金州城牧,不过殿下也是明摆着看不起你吗。”
黄建换了一个坐姿,把腿挂在了墙外,自己用手拍了拍典不韦手中的枪杆说道:“这里相比于冀州而言,对我来说,更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典不韦嘴唇紧紧的抿了起来,没有作声。
都说是梧桐树能够筑巢引凤,不过梧桐的实在是喜阳光不耐阴寒,萌芽也是十分的孱弱,很难想象在冀州的这种地方还能够有成活的梧桐树。还长的异常的啊枝繁叶茂,梧桐将周围的水分也是全部的吸走,周围的几个小树苗也是阴郁的凄凄惨惨,蔫吧的枝叶不断的垂了下来。
典不韦清澈从简的从流民之地回到了冀州,依旧没有去那座越来越少的院落。
埋首于书桉之间的褚天华在藏书房旁边找到他。
褚天华缓缓的说道:“你的兵器给你做好了。有时间去看看。”
冀州的百姓只知道的冀州山的山腹之中有一座小镇,但是这座小镇到底是做什么的,便也是无人知晓。
那里一直也被人称作空灵山,相传有灵魂在此游荡,一直也是被视为禁地。
两人在山间的小路之上缓缓的走着。
褚天华的身上裹了一件厚实的黑色裘衣,典不韦的确实穿的单薄的外衣。两人相互比较一下,竟然都感觉互相一直在不同的时间之中。
褚天华用自己的双指轻轻的拢了拢自己的领口,望着不远处的一小片的黑色建筑。虽然并不起眼,但是典不韦知道,这些都是作为表面的功夫,为了防止东阳朝廷的密探。
两人自然也是知道真正的铸造局建设于地面之下,那里面常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当年铸造大师欧冶子也是为了东阳出了死力,拯救苍生之后本想着能够功成身退,希望能够做到独善其身。退隐于山林之间自己混出来一些学问。
但是对于东阳皇帝的想法,既然能够做出来世界上最锋利的刀,便是能够斩杀掉自己头颅的刀。
随后欧冶子的数百学生,几乎都是在一夜之间从人间蒸发一般,就连那些人的尸首都没有找到。
欧冶子找到了当时的褚萍,在褚萍羽翼的庇护下勉为其难的苟且偷生。欧冶子已经去世,现在所剩下的也就是自己的两位亲传弟子,风扑子和杨金宝两位老人为主,风扑子善于武器制造,而杨金宝善于兵器推演。
两个人都曾经是欧冶子的得力门生。年少时期的殿下褚天华隔三差五的经常熘到铸造局地下的巢穴那里欣赏那里热火朝天的独有景象。
铸造局属于冀州的机密,只有寥寥几人才能够推测出来具体的位置,典不韦和褚天华轻车熟路的走入到了铸造局,一路上也是畅行无阻,墙壁之上也是镶嵌有灯火的地道不断的向下延伸,好似没有尽头一样。
铸造局号称能够填下一整座倒扣的冀州山,规模之大,可想而知。
褚天华和典不韦两人曲曲折折的走了将近半个时辰,穿过了七八座密道,这才走到了位于最下面的底层。
相对于一路上的窄小,最后一层则是视线十分的开阔,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两层楼高的炼器炉,因为炉子十分的高大,距离炉子的周围,也是摆满了十几架梯子。
距离梯子七八丈的距离,摆有几张书桉,上面堆满了各种字迹十分潦草的图纸,就连桌子地面也是散乱着无数。
几个早已经争的面红耳赤的古稀老人在那里争执不休,是不是还对着那个炉子指指点点。褚天华好像也是早已经习惯了这帮老头的言语,走到了炉子的面前,被炉子里面的火光照应的满脸通红。
褚天华随后看了看炉子下面的炭火。这只炉子也有名字,名字叫做“天火”。
就算是东阳的铸造大家的炉子和这个比较起来,也是小巫见大巫啊。
这个炉子也是大有来头,据说八百年前,周天子汇聚天下铁器,铸造为九鼎。视为九州大地,用于镇压天下。
随后因为战乱不休,九只炉子丢掉了七只,为了防止最后的两只炉子消失不见。故而将两只炉子融为一体。
褚天华看着正在熊熊灼烧的炉子笑了笑,自己正在遐想的时候,突然被人在后面拍了一下。一直在褚天华身旁的典不韦也是无动于衷。
褚天华也是懒得转身,自己的气息随后凝聚,一下子便把那个不懂的礼数的家伙轻轻拍飞,自己的背后立马也是传来了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
褚天华自从修炼武道之后,身后的家伙也是老实了许多,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身后的人还是忍不住打算挑衅一下。
褚天华笑着说道:“你再来还是这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