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虽然心中疑惑,但她毕竟是夫人,也没敢多问,只能照做。
直到把潇禾母子放下,司机回去以后,管家一算时间才察觉出不对劲,立刻打电话禀报给了路辞琛。
彼时的路辞琛正堆在公司的酒瓶中间,整个人喝的醉的不成样子,路星沉刚好在一边鄙视他,随手帮他接了电话。
他听到消息的时候震惊的头脑发昏,不停的说,“我/靠/我/靠!”
路星沉怎么都想不到,一向温润的潇禾,怎么会带着孩子跑了?!
路辞琛到底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挂断电话后,他立刻摇醒了半昏半醒的路辞琛,厉声质问。
路辞琛当场没了睡意,脸色发昏,一把推开路星沉离开公司,调动了所有的势力,在整个s国不留余地的查找潇禾母子。
这两天中,他的势力盘亘在天罗地网,甚至都派出了直升机与轮船搜索,惹得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一阵探讨。
潇禾就那么躲了两天,她本性聪明,第六感又很准,每次都能在路辞琛找到她的前一刻逃走。
路辞琛快要疯了。
眼看着京都即将没了躲藏的地方,潇禾心中也逐渐慌张。
父母家中回不去,她之前又出国留学,在国内没有相熟的好友,那些曾经在学校任职交的朋友也因为路辞琛的控制欲,很久没了联系。
而且她的身份信息也已经被刊登在了各大交通信息上,现在不能乘坐任何交通工具。
她现在就是一个孤家寡人。
关键时刻,潇禾在万般无奈下,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她认为在这个城市里还有一丝希望帮助她的人。
这个人就是邱晚晚。
于是她抱着孩子尽力一博,不惜冒险暴露,也跑到了庄园找到邱晚晚。
邱晚晚听潇禾说完这些,胸口发疼,眼眶都红了起来。
她不敢想象,一个孤苦无依的母亲,是怎么样带着一个孩子费力的躲避搜查。
潇禾又吃了多少苦头。
她眼中泛起泪花,望着对面的潇禾,轻声开口问,“那你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不知道,”潇禾摇摇头,无力的说,“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应该离开他。”
她对上邱晚晚的双眼,歉疚的小声道歉,
“晚晚,对不起,我知道这可能会牵连你,但事到如今,我没有其他办法了。”
邱晚晚摆摆手,“没关系的,这不算什么,只是我有些担心,如果你真的离开了路辞琛,那岁岁怎么办?”
无论大人做了什么,孩子永远都是最无辜的。
一提到岁岁,潇禾眼中的痛意又显露出来,
“我想过这个问题,也做好了计划,我会带着岁岁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国家,我手里有一些存款,虽然不富裕,但足够把他好好抚养长大。”
“那以后如果他问起父亲呢?”
这个问题很犀利,让潇禾身体一顿,眼中的痛意又多了些许。
当初她就是因为怕孩子缺少父爱才和路辞琛结的婚,兜兜转转一圈下来,竟然又回到了原点。
邱晚晚察觉自己说错了话,立刻歉疚的改口,“抱歉,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没关系的,”潇禾掩盖住眸中的悲痛,轻声轻语,“或许,他只需要母爱就够了。”
这句话无疑是在表明她的决心,她不会回去找路辞琛。
邱晚晚心情沉重,望着她久久无言。
潇禾眼眶再次泛红,这么多天她从没有掉过一滴泪,但如今在邱晚晚面前,她忍不住鼻头一酸。
原来还有人懂她。
一滴泪从眼眶溢出,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滑,夹杂着这些天的心酸苦楚。
“别哭,”邱晚晚递给她纸巾,“这些事不值得让你掉泪。”
“修晏前段时间给了我一座岛,在海上,平常没有人去,里面的设施与佣人也都一应俱全,不如你先带着孩子去住一段时间?”
潇禾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随即暗澹了下去,“可是傅修晏...”
邱晚晚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轻声给她安慰,
“放心吧,我会让他保密,没有人知道你今天来过这里,也没有人知道你接下来的住处。”
“还有你的父母,路辞琛最近的动作很大,应该会惊扰他们,我会想办法让人跟她们报你的平安,不让他们担心。”
潇禾眸子逐渐模湖,夹杂着哭腔说,“谢谢你,晚晚...”
她穷途末路下赌的最后一次,多幸运,她赌对了。
邱晚晚微微一笑给她安慰,“谢什么,大家都是朋友,帮助一下是应该的。”
回应她的只有潇禾澹澹的抽泣声。
等半小时后,邱晚晚借着出去游玩的名字,带着潇禾母子乘坐一辆银色迈巴赫离开。
临走之前,她还特地嘱咐巴德,今天见到潇禾母子的事不要说出去。
巴德望着迈巴赫的背影,微微皱眉,一张慈祥的脸上带着不解。
一旁的女佣无意间提起一句,“听说这几天路先生在到处搜索路夫人,可现在不是就在这吗?”
巴德朝她看去,慈祥的脸上满带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佣人一脸莫名其妙,“就是最近两天的新闻,好像昨天路先生还让人来庄园问过,听说没有后就离开了。”
巴德这两天都在后园指挥修换陈旧的装置,一心扑在那上面,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这件事有点棘手啊。”他喃喃自语,年迈的脸上已经没了最开始的笑意。
邱晚晚坐在车中,透过后视镜发现,岁岁的脸色有些不对。
好像有些要生病的征兆。
等车行驶在市中心的街道上,怀中的岁岁突然咳嗽了两声,在寂静的车中格外明显。
“怎么了?”邱晚晚转过身问岁岁。
潇禾摸了摸他的身体,摇摇头,“应该是最近太累,天气又不稳定,冻感冒了。”
这些天岁岁跟着她奔波,吃不好喝不好,又经常着凉,多半是感冒了。
一想到这,潇禾心中就止不住的愧疚。
她自认没有愧对过谁,但岁岁是唯一的例外。
邱晚晚皱眉,“孩子生病不是小事,不能大意,前面应该有医院,看一看再走吧。”
一直没有说话的岁岁突然开口,“不要,晚晚阿姨,如果我们去看病的话,爸爸会找到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