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公安抚了几句小女儿,摸了摸难得沉默的小儿子,看着妻子柳氏,沉声道:“我来了,萱儿会没事的。”
柳氏和龙凤胎全都扑到荣国公怀里哭了起来,荣国公安抚几人几句,眼神看向大儿子唐文松。
唐文松赶紧将事情详细的告知荣国公,“父亲,这伙歹徒有七人,三人牵制住两名护卫,两人和儿子打斗,剩下两人就进了大妹的屋子。”
唐文松越说越愧疚,“那两人趁我们三人无暇分身之际趁乱将大妹打晕劫持离去。父亲,是我没有保护好大妹。”
荣国公看着已经十六岁的长子,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露出悲伤又无助的表情,拍了拍唐文松的肩膀,安慰道:“你已经尽力了。”
唐文松眼眶湿润深呼一口气把软弱的情绪压下去,继续道:“父亲,儿子方才去寺院周围打听过,整个寺庙昨日因暴雨留宿的官宦富贵人家不少,但只有我们住的院子有匪徒进来,又带走了大妹,儿子猜测这伙人就是为了大妹而来。”
大妹是深闺女子,平日里也没有和人结怨,照大妹的性子有那结怨的时间还不如在家困觉;自己家朝中虽有政敌,但一般都不会波及家中子女。
“我听回去报信的护卫说,萱儿的丫环也不见了?”荣国公继续询问唐文松。
“是,屋里我们检查过,没有挣扎打斗痕迹,也没有用药的气味,应该二人都是被打晕带走的。”
荣国公和唐文松都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既然目标是唐冰萱,为何丫环也不见了?难道这里边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
见荣国公看向院子偏僻处被严行拷问的奄奄一息的两名匪徒,唐文松又道:“这两人已招供,他们一伙人是江湖中混口饭的游侠,有人出高价让他们来此地劫持一个人,详细的内情只有带走萱儿的两人知晓,其他人都是跟随者。”
“他们可知道萱儿被带到何处?”
“不知。”唐文松低落的道。
荣国公想了想,吩咐唐文松,“这几日你们就待在寺里先别回府了,免得萱儿的事节外生枝,这十几名护卫留下保护你们。”
荣国公又看向夫人柳氏,“夫人,萱儿的安危重要,名节也同样重要。你带着孩子们先在此委屈几日,我下山派人去找萱儿。”
柳氏脸上泪水涟涟,重重的点了点头,“国公爷,您千万要把萱儿找回来。”
荣国公拍了拍刘氏的肩膀坚定的道:“放心。”
早在荣国公到达东阳山山脚时,就已派擅长跟踪的暗卫沿着大佛寺下山的路暗中查寻唐冰萱的行踪,只是还未有消息传来。
回府后,荣国公先去松鹤院和太夫人说起柳氏派人回来传话,母子几人想在大佛寺斋戒礼佛几日,以示对佛祖的虔诚;然后又让管家唐立去兵部替自己告假几日,之后就待在国公府的外书房随时等候消息。
到了晚间派去追踪的人回来复命,“国公爷,属下已经追踪到那两个匪徒的下落,只是属下到时那两名匪徒已经中毒身亡,大小姐行踪不明。”
“再查!”荣国公面色阴沉。
…
此时的唐冰萱已经安然的坐在江疏年的对面娴静的喝茶。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唐冰萱抬头看了江疏年一眼小心翼翼的道。
江疏年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未来妻子有些神秘。在外人面前端庄贤淑,落落大方;在亲近人面前活泼洒脱,说话随意;若不是有当初的马车劫持之行,江疏年也不知道唐冰萱面对危险时能够那么坦然应对。
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就是一个谜,等待着江疏年去挖掘。
唐冰萱在失踪不久后,江疏年就得到了消息,比唐文松几人晚不了多久。
自从江疏年意识到唐冰萱对自己的重要性,就派人在暗中保护她的安全,嘱咐那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手露面。
尤其昨日听说唐冰萱跟着国公夫人柳氏几人要去大佛寺参拜,护卫只带了两人,江疏年不放心就又增派了一人暗中保护唐冰萱等人。
当时唐冰萱被匪徒打晕带走时,暗中保护的两人见唐冰萱暂时安全无虞,一人随后跟上去伺机营救,一人回去向江疏年汇报情况。
比起荣国公得到消息赶来大佛寺,江疏年直接根据手下人沿途留下的暗号到了劫持唐冰萱的地方。
让江疏年震惊不已的是,自己的未婚妻子再次消失,而劫持她的两名歹徒却已经中毒身亡。
当时,江疏年赶到宅子里看到中毒身亡的两人却不见唐冰萱,心里就是一咯噔,好在不久就收到手下人传来的消息,才在附近的一座茶楼找到了落单的唐冰萱。
在这一刻江疏年觉得自己赶来的太不及时,居然还没有英雄救美,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自在这间茶室见到唐冰萱平安无事,江疏年心里才有了着落,抓着唐冰萱的手声音沙哑的道:“你若是想说我就听,不想说便罢,你的安危最重要!”
唐冰萱孤身一人在这茶楼歇脚想着如何回去,没想到江疏年竟然从天而降,虽然没有及时赶来营救自己,但能够这么快找到自己可见江疏年对自己的担心和爱护。
唐冰萱双手握住江疏年的一只大手,“江三哥,谢谢你能来救我,这件事儿涉及许多陈年旧事,等我自己理清思绪再告诉你。”
江疏年站起身,顺着唐冰萱握着自己的手把人带进了怀里紧紧抱住,深吸一口气道:“不急。”
这个人未来是要陪着自己共度一生的妻子,以后想要好好说话的时候多着呢,不急在一时。
片刻后,江疏年放开唐冰萱,低声道:“我先送你回大佛寺,怕你被劫持的事泄露出来有损名节,你母亲和弟妹还在那里等你。”
唐冰萱在江疏年到来时还在想着自己是直接回荣国公府还是回大佛寺,这下不用再考虑纠结了。
江疏年让人给唐冰萱带来了换洗衣裳和帷帽,待她自己收拾妥当后,两人直接骑马共乘返回大佛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