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愣着干嘛?赶紧把花语抱回房去呀!"琉璃的手在桑思承的眼前晃了晃,"爹,你发什么愣啊!"
"啊?"桑思承回过神来,"什么?"
琉璃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花语,"爹,你抱花语回房吧!"
"好!"抱起花语往外走,桑思承的心思却百转千折。
刚刚发愣,一是毒蛊的作用远超过他的想象,原以为撑过了嗜血阶段一切便会好转,但是不曾想在此阶段还未结束前,连心智都受影响,那么强大的攻击力连他都震惊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如今此事已远超过他所能预想的范围,看来这毒蛊还需要再观察研究才是。
另有一事便是琉璃适才在他面前施展的法术竟有如此惊人的效果,不过片刻之间,心智不清攻击性极强的花语便被她反制住。虽然早知道绮罗家的巫术能将桑家的所有巫术一一化无,就连钰儿在化解他偶生想施以黑巫术的暴戾之气也不曾让他目睹过法门。如今却如此近距离的亲眼见到琉璃在他的面前施以法术,怎能叫他不震惊?叫他何以能淡定?
这绮罗家的秘术,真的很让人心驰神往。如能融会贯通,那他便能更上一层楼,整个西夏怕就再也没人能撼动桑家的根基。
"相公,花语怎么了?"绮罗钰轻柔的声音,拉回了桑思承略显纷乱的思绪。
桑思承避重就轻的轻声回了一句,"无碍,不过是适才在书房昏厥了!我送她回房便来!钰儿等我!"
"好!"目送桑思承离开后,绮罗钰的眼睛落在了一路跟随在桑思承后面,却一语不发的琉璃,徐步走到琉璃跟前,一脸责难的轻点她的鼻尖,"琉璃,怎么不在房内休息,又出来走动了?"
"娘,对不起,刚一时情急,忘记不能在人前施展法术!"琉璃没有任何想辩解的念头,反正都已经跑出来了,任何解释都不过是借口罢了,还不如不说。倒是刚刚为了自保,忘记婆婆和娘耳提面命交代之事,在爹面前施了法术,犯了忌,这个才是重点!
绮罗钰轻轻的抚着琉璃的脸,"娘知道,你也是一时情急,并不是故意的!外人看到了也不过是表象,参不透内中精髓,无妨!"
"娘,花语的异状不是中蛊那么简单!"琉璃相信娘肯定早就看穿了一切,所以并不打算隐瞒,"那个毒蛊有问题!"
绮罗钰的声音依旧轻柔,"哦?那你可瞧见这蛊到底有什么问题?"
"这蛊的毒性强得令人发指的地步,我虽尚无法辨识出共有多少种毒虫炼制成的,但是能确定的是这药引是用爹的血喂养的,爹和此事定是脱不了关系!"琉璃没有意外的看到绮罗钰脸上淡然的神色,果然娘早就知道了。可是为什么娘不制止?
"虽推断出花语会有大劫,也知道你爹练制毒蛊,却也不曾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你爹素来心思深沉,本以为有我们母女为伴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不曾想你爹终还是走偏了!这一切是为娘的错!"绮罗钰一想到没来得及制止这一切,便有些许自责。
"娘,这不是您的错!"琉璃的手紧紧的抱着绮罗钰的腰,"可是,娘,爹他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如此对待花语?"
"你爹心里想要的太多,放不下之事也太多!"绮罗钰抚着琉璃的发,语气依旧轻柔得似微风拂面,"也许有天,他能真的放下一切!"
琉璃很想问一句,真的会有那一天吗?但是话到了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因为她看到桑思承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了。
"娘,爹来了!"
"夫君!花语都安顿好了吗?可需叫医员来看看?"绮罗钰自然的抚去落在桑思承身上的尘埃。
"适才把脉过,已无事!不需请医员了!"
一看到绮罗钰,桑思承眼里的光柔得快化骨了。这普天之下,也许也就只有娘能让他的暴力之气划归为无,唯剩满腔柔情!瞬间,琉璃发现自己是多余的老鼠屎,也该退下了!大人们嘛,总该有自己的空间!
她是很想偷偷溜走啦,但是她得到的教育不是这样的。即使她再怎么不想打破他们之间的那种祥和的氛围,还是得硬着头皮不识相的开口,"爹,娘,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了!"
桑思承这才发现琉璃一直都在,脸色一红,半天才挤出一个字,"嗯!"
琉璃强忍着想爆笑的冲动,肚子都快被憋爆了,感谢娘和婆婆的教育,让她不至于控制不住情绪而失态。
绮罗钰倒像是无事人般,面带微笑的拍拍琉璃的脸,"嗯,去吧!你也才刚好些,别再四处乱跑!"
"知道了!"琉璃挥挥手一溜烟便跑了,然后在两人都看不见的角落咯咯咯的笑开了,但随即脸上隐去了笑容。
花语的事情,到底该怎么办?爹所说的那能解百毒的圣心花到底何处能寻得?如今,她是能用法术让花语昏睡几个时辰,她的血似乎也小有功效,但是就像爹所说的,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也预料不到,谁都无法确保下一刻,她的法术和她的血是否还能有用。
法术和血也只能是缓一时之急,怕也是无法长久抑制!想要根治,也许真的只能去寻得爹所说的圣心花!可是,现在她并未到接受记忆之脉的年龄,完全没有任何线索可循,她要从何处下手都不知道!
但是不管怎样,她都不会放弃的!她是真的想救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