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亥问道:“这曹景春是何许人也?”
吴楚雄说道:“陛下,这曹景春是寒门子弟,家里网往上三代都没有做过官,清一色的学者。”
“他懂得儒家、法家、墨家还有阴阳家等多家的学术,知识渊博,学富五车,着述颇丰,基本上大秦稍微有点学问的读书人,都读过他写的书。”
“而且此人不管是性格还是能力,都是一等一的,他的朋友、老师还有家附近的百姓跟他接触过之后,没有一个不称赞他贤明的。”
“就连三朝元老吕伯阳吕大人,也对曹景春赞不绝口,称其为贤人。”
赵亥挑挑眉毛,曹景春居然能得到吕伯阳这老梆子这么高的评价?赵亥一时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赵亥说道:“不错,你下去以后多多留意他的动静还有想法,再秘密的调查一番他的过去的事情。”
“若他确实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再来见朕。”
“诺。”吴楚雄退出了承明殿。
赵亥继续安静的批阅奏章。
没过多久,李当归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陛下,贵妃娘娘托人求见,说是有事要跟陛下说。”
赵亥眉毛一挑问:“哪个贵妃?”
“钺妃娘娘。”
赵亥当即脸色一沉,都被打入冷宫等待秋后问斩了。
这女人还能有什么话跟自己说?
赵亥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立即收拾整顿了一番之后,摆驾前往了冷宫。
一处荒凉枯败,建造的及其偏远的小房子,除了一堆杂草,还有几块碎石头以外,周围都没有什么其他的建筑。
这小房子光秃秃的呆在最中间,周围是无数巡逻着的表情严肃的禁军。
他们日夜巡视监控这里,不放过任何一只敢于来试探或者想要进入的苍蝇蚊子。
赵亥来到门口,就看见一身素色衣裙的刘玉儿对着赵亥做了一个万福说道:“臣妾拜见陛下。”
她的仪态依旧像过去那么标准那么优雅那么风情万种,可是赵亥再也没有了兴趣。
赵亥说道:“你有什么事情说吧。”
“陛下,不知陛下是否可以到臣妾这小房间之中一坐?”刘玉儿说道。
赵亥一口拒绝:“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周围都是朕的人,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你若不是认罪伏法,那还是免开尊口。”
钺妃刘玉儿刚刚想要说什么,已经被赵亥连声打断。
刘玉儿表情一滞,脸上划过两行泪水说道:“陛下,臣妾十六岁入宫,到现在这么多年,一直勤勤恳恳的陪伴着陛下,难道陛下一点都不念夫妻之间的恩情,一定要把臣妾放在这孤寂清冷之地到死吗?”
“如果陛下真的不再喜欢臣妾了,那么臣妾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赵亥袖袍一挥,在风中猎猎作响,说道:“夫妻情分,你也配跟朕提夫妻情分这四个字?”
“你的表妹刘灵芝,你应当认识吧,你可不要跟朕说你不知道。”
被赵亥说到关键的刘玉儿当即表情一愣,哑口无言。她被抓走的那一刻就知道刘灵芝的事情要败露了。
早知道就杀了那可恶的贱女人。刘玉儿心中暗道。
不过表面上刘玉儿不动声色,对赵亥解释道:“陛下,您误会臣妾了。”
“灵芝确确实实是臣妾的表妹,而且她不但是臣妾的表妹,也自然是臣妾的贴身婢女。平日里陛下来的时候,臣妾有时身体感到不时,怕无法让陛下尽兴,这才让臣妾的表妹来服侍陛下。”
赵亥冷笑说道:“你的这理由找的当真是不错,黑的都能被你说成是白的。”
“只可惜你一张利嘴说了这么多,朕却半句也不相信。”
“你为什么待在这里,朕想你比朕更加清楚。如果你只是来叫朕说这些废话的,那朕就不奉陪了。”
“朕身上的事情,远远比你重要的多。”
赵亥说完,就要拂袖而去。
钺妃这么多年养尊处优,什么时候遭受过这样的待遇?
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赵亥就像是换了个人似得,对她竟然一改往日的热情,冷澹的就像是一块冰一样。
她内心深处升起了一种极大的不甘心。
她觉得自己为了进宫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在宫里这些年,也步步为营,谋划布局了这么久。
结果到头来自己竟然被打入冷宫,连父亲都见不到了。
而兰妃那个贱女人现在居然高坐钓鱼台,仍旧是高高在上的贵妃。
钺妃怎么可能忍受的了?
“陛下,陛下,陛下听臣妾说。”钺妃上来拉住赵亥的衣角。
“陛下,不管陛下心中是如何看待臣妾的,都不妨碍臣妾对陛下的一片赤诚。”
“现在的陛下如此讨厌臣妾,万一将来发现臣妾是被陛下所冤枉的,陛下岂不是会后悔?”
赵亥说道:“你现在,是在威胁朕?”
钺妃忽然收起了那一副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样子。
她面色平静的说道:“陛下,自古以来,朝堂跟后宫这两个地方,从来就是波谲云诡,斗争不断。”
“陛下以为,臣的刘家倒了,那钺妃的王家就能靠得住?”
赵亥皱眉怒道:“钺妃,你现在又想祸水东引,将霉头引到兰妃的头上去了?是不是?”
钺妃平静的说道:“陛下,忠言逆耳。臣妾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臣妾知道陛下不喜欢臣妾的父亲权利欲太重,权力太大,门生故吏太多。可是陛下想想,这么多年就是靠着臣妾的父亲的辅左,陛下才将大秦治理的井井有条,国泰民安。”
“陛下想想,若是臣妾的父亲真的倒下了,大秦又要陷入多少年的动荡之中?”
“或者说,臣妾所在的刘家倒下了,会不会有下一个王家?马家?陈家,像我们一样,继续威胁到陛下的统治呢?”
赵亥一把救助钺妃的脖领说道:“刘玉儿!你好一张利嘴!”
“你说的倒是口若悬河,可是你这话也只好去骗骗三岁小孩子,到朕这里却是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