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言耸耸肩,一脸无辜,“谁知道。”
“就查到这些吗……”问到这句,李宣心里升起一丝紧张。
张雪言点点头,“对啊,不然你认为还有什么?”
“噢……”他放下心来。
等她头发差不多干了,李宣便回了春风苑,如阿言所说,这个何修欠纪澜一条命,必将唯他马首是瞻,如此,他进军营为老将军诊治,只怕真的不简单。
胡林死了,再没有可指证的人,要想让他开口,怕是要真如阿言所说,用些非常手段了。
七天后,远在丽水的钟小白传来消息,当年被贬至此的连氏子弟名唤连英,乃丽水县令,一直都和远在边境的连将军——连胜保持书信来往,半年前他将连胜介绍给了依附纪澜的忠武将军,之后与纪澜搭上了线,算是他的人。
李宣放下密信,果然和他所料不差,都是给纪澜做事的人。
如此看来,胡林的怀疑不是假的。
同时,许闲那边也查到消息,“胡林舅舅说,他水性不错,不可能在从小就玩耍的河边失足落水致死。”
“后来我结合那段时间他的行迹,果然在村子东边的一处破庙里,发现了一封信件,竟是忠武将军王翰写给连胜的信,让他将何修带到老将军军营,有事要办。”
李宣神情冷凝,没说话。
许闲继续道,“看来胡林也并没有全心信任我们,他也想看看我们到底查得如何,再考虑要不要将信件给你。”
“既然有物证,那便动手吧。”李宣终于下定决心。
“好,我这就去办。”
…………
一个月后,朝堂。
临近退朝,许闲突然站出来,义正言辞道,“陛下,臣要状告宰相纪澜。”。
“噢?”皇帝刚准备起身,徒然听见他的话,又重新坐下,好奇地看向他,“许卿这是何意?”
许闲跪下,声音洪亮,“臣告纪相蓄意杀害欧阳老将军。”
什么?
朝堂里瞬间一阵骚乱。
皇帝清了清嗓子,大殿立刻安静下来。
“许卿告纪相杀害老将军?可有证据?如果没有证据,那可是以下犯上,要受处罚的。”皇帝道。
“有,人证、物证皆在。”说着拍了拍手,很快从殿外进来一个人,正是郎中何修。
“这是何人?”皇帝问。
“回陛下,此人名唤何修,正是当时在边境给老将军诊治的郎中。”
“郎中诊治?军医呢?”
“副将连胜,趁人不备,给老将军下毒,这毒狠辣巧妙,不至死,军医查不出昏迷缘由,于是连胜将何修找过来,按照计划,何修说老将军是旧伤复发,给他喂了一副与那毒药相冲的药,这才致使老将军逝去。”
说完,李宣将小白从边境带回的认罪书呈给皇帝,“这是连胜亲笔写的认罪书,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是如何为纪相所迫,又是如何毒害老将军,以及与郎中何修的联系,皆供认不讳,认罪书上盖有他的私印和指纹,请陛下查证。”
内侍接过认罪书给皇帝呈上去,皇帝接过,仔细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