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面目全非的萧寒霜，萧妃满眼心疼。
她微微叹气说道：“姐姐比谁都清楚，那根本不可能。”
“不说陛下能力卓绝，便是陛下不济，难等帝王之位。父亲大人亦不会同意此事。”
萧寒霜冷笑不屑说道：“怎么不会？父亲命我入宫，为的就是要在日后稳坐太皇太后之位，好垂帘听政！”
“这本就是我与父亲的安排！等到那时，我萧家必定如日中天成大乾独一外戚！”
“若能徐徐图之，百年之后大乾未必不能落入我萧家之手。”
萧寒霜犹如疯魔般大喊大叫说着。
“你还没看清？父亲之所以让您入宫，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垂帘听政。”
“他要的，乃是让你杀了先皇，污蔑陛下！如今，你我再无利用价值，萧家可曾再有一人询问我等？”
萧妃眼中满是怜悯看着萧寒霜劝说道。
“如今你已成许景的人，自然处处替其说好话。”
“可你不要忘了，天下皇帝都一般！今日他能宠幸你，待到容貌失去之时，你又能得到什么？不一样要老死宫里？”
“不如听姐姐的，趁着此人尚且宠幸于你，下毒杀了他。”
“如此一来，我萧家定能东山再起！日后，姐姐将这权力分你一半，你我共掌大乾如何？”
萧寒霜不管萧妃所说，自顾自说着。
“姐姐，你当真疯了。”
听着萧寒霜虽说，萧妃脸色发白后退数步身子贴在墙壁。
“本宫疯了？不！本宫才没有疯，本宫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相信本宫，只要一下，很快的。朝那许景背后捅一刀，萧家自会有人替你辩解。”
“那时，再加上新帝私藏母妃一事，新帝威望必定跌落谷底！”
“那时，父亲必定可以再度掌握大权，成为大乾名副其实的第一宰相！”
“而你我，则可稳稳将权力掌握。日后还有何人胆敢要挟我等？”
萧寒霜站起身朝萧妃走来，不停说着。
“姐姐，你不要这样！”
萧妃看着面目全非的萧寒霜，害怕得连连后退。
利欲熏心之人，真的会变得无比可怖。可怖到连最亲近之人都认不出来。
“说你愿意，快说！”
披头散发的萧寒霜一把抓住萧妃手臂，扯着她走向寝室内。
“姐姐不要这样，我害怕！”
萧妃不停挣扎，可萧寒霜不知哪来的气力让其根本无法反抗。
“你说，萧姐姐会不会出事？”
慈宁宫外，籯珠有些好奇询问一侧许景。
“理应无事，她们姐妹二人自小一起长大更是一并入宫。感情理应不差才是。”
许景摇摇头不确定说着。
“不对，看来出事了。”
突然，慈宁宫内忽然发出一声巨响，许景脸色微变，即刻冲入慈宁宫内。
却见萧寒霜披头散发，抓着萧妃的手而在她另一只手上，则是抓着一把磨成利刃的碎瓷片。
“姐姐！”
萧妃凄厉喊叫着，而她手臂上已有一道血痕。
鲜血顺着萧妃手臂滴落，萧寒霜两边袖子上都已是斑驳血迹。
“既然你不愿，那就去死！”
萧寒霜瞪大眼睛，眼眶凹陷显得无比可怖。
她脸上狰狞笑容更是让这种恐怖变得愈发诡异。
“你疯了！她可是你的妹妹！”
许景一把推开萧寒霜，用手帕按住萧妃手臂，冷冷盯着萧寒霜诘问。
萧寒霜哈哈大笑：“妹妹？本宫没有这种不知廉耻的妹妹！不过一介贱人，居然为了一个男人连自己家族都出卖。这样的人，该死！”
萧妃看着羞辱自己的姐姐欲哭无泪，只能低声啜泣。
她不明白，为什么萧寒霜要这样对待自己，她分明什么也没有做错。
“你真的疯了，连自己妹妹都不放过。”
许景眼神逐渐冰冷盯着萧寒霜。
“朕现在给你两个选项，要么剃度出家去皇庙当尼姑，日后与青灯古佛作伴。”
“要么去皇陵守陵三年，三年后，朕可给你安排一个新身份和三十万两。”
“三年后，你去何处，想做什么，朕绝不过问。”
许景毫不留情给出两个选项。
“凭什么！本宫乃是皇后！乃是大乾母仪天下存在，你怎可如此对待你的母后？不怕天下人耻笑？”
萧寒霜浑身颤抖，连连后退指着许景破口大骂。
“我的母后已死多年，你不过是个毒害先皇的蛇蝎妇人。”
“朕给你选择，是可怜你独守后宫十余年给与你的补偿。若你不要体面，朕就帮你体面！”
许景往前一步，面无表情低喝。
被呵斥的萧寒霜连连后退，跌坐地上，呆愣出神。
“朕只给你两日，若还没想好。朕会让你去皇寺削发。”
说罢许景抱起萧妃大步往外走去。
许景所给与萧寒霜的选择并非胡乱所说，而是皇家历朝历代的选择。
不管是去皇寺削发为尼，亦或是发配皇陵守墓都是皇帝死后，嫔妃该去之地，只是人人选择不同罢了。
许景所给与的优待只有萧寒霜能够假死逃离囚笼一点而已。
“我选后者！”
就在许景即将踏出皇宫之时，萧寒霜子身后大喊道。
“好，三日内，拟好凤旨盖上凤印交由锦衣卫，朕会安排人随你前往皇陵。”
许景面无表情说着。
说完，带着萧妃离开。
“箫姐姐，您没事吧？”
籯珠身为公主同样养尊处优，看到萧妃手臂上的血红还闻到那一股浓重腥气有些慌张问。
“无妨，只是一些小伤。臣妾多谢陛下宽厚！”
萧妃挣扎着起身，跪在许景面前说道。
“不必，朕不过同情皇后罢了。至于更多，朕不能做也不会做。”
许景摆摆手示意萧妃不必如此。
“已经足够了，姐姐尚且年轻，还有从头再来机会。陛下能赐予这样的机会已是大幸。”
萧妃面色苍白，小心翼翼说着。
“曹公，赶紧走。”
看着萧妃昏昏欲睡模样，许景当即命令道。
曹公公微微点头，策马加快速度，赶回皇宫之中。
“如何？”
许景招来东宫内的御医为萧妃诊脉。
待到柳元叶娴二人御医走出，许景小心问。
“有两件事要与陛下禀报，一件好事，一件坏事。”
柳元与叶娴互相对视，随即说道。
“只管说。”
许景挥挥手示意道。
“萧妃脉搏往来流利颇为圆滑。恐怕，是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