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出,她是真的很努力地把自己所知道的成语,全部都说出来。
慕倾衍看她认真的模样,一时觉得有些好笑,嘴角微微勾起,手指扣了扣桌子,发出声响,“听你描述,你病得很严重。”
曳薇勐地点头,“对啊,我病得很严重,必须要看到你才能好!”
慕倾衍嘴角的弧度放平,颇有几分无奈地看着曳薇。
在他看来,曳薇就是非常娇气的哭包,动不动就爱眼眶红红,委屈巴巴地盯着人看。
但是性格又出乎意料的大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都说得出来。
这让一向有条有理,冷静自持的慕倾衍都觉得意外,偶尔还会因为她的话无奈。
慕倾衍温润的脸上露出假笑,不徐不疾地开口:“有个办法,可以根除你的毛病。”
“啊,什么办法?”曳薇扑闪着大眼睛,满脸好奇。
“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就没病了。”慕倾衍嘴角含笑,但是那笑容却很冷漠。
曳薇立即垮了脸,“我不要!”
她把饭盒放在桌上,“我是来给你送饭的,还有,我们商量一下,送给初初姐姐什么订婚礼物好呢?”
慕倾衍皱眉,问道:“我们?”
曳薇眼神闪了一下,没想到慕倾衍心思这么灵活,一听就抓住重点。
她干咳了两声,理不直气也不壮,“重点不是我们,是礼物!”
慕倾衍犀利的眼神却就那样盯着她,虽然是生得风光霁月,但是眼神格外的锐利,生硬地抛开曳薇的内心,看透她所有的小心思。
“艾伯特·曳薇。”
慕倾衍叫了她的全名,幽深的眼眸让曳薇心底发慌,立即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炸毛似的凶道:“叫什么叫,你不许说话了!哼!”
然后气冲冲地就推门出去了。
长进了不少,没有眼红,也没有要哭不哭的。
慕倾衍低头,看着桌上出现的一条裂缝,嘴角抽了抽:………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只是拍了一下而已,就出现了一条裂缝。
这个力气,未免也太大了,如果拆家的话,那可就完蛋了。
意识到自己竟然发散思维的慕倾衍,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冷了下来,抬手摁了摁眉心,抛开那些和工作无关的事情,继续写东西。
但是写着写着,眉心又在跳,像是在昭示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心里有点乱,写也下不下去了,干脆起身,开了门出去。
几分钟前。
曳薇生气地从办公室出来,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别人。
“对不起对不起!”曳薇弯腰表示歉意。
但是对方好像并不想让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声音很冷,似乎还带着嘲讽和冷漠,“故意撞人,你道个歉就完了?”
曳薇听到这不善的声音,抬头一看,是个年轻的女医生,脸上的表情和她的声音一样冷嘲。
“我不是故意撞人的,而且我能明显感觉到,你在我出来之后,故意往前让我撞的!”曳薇充满了戒备。
“狡辩!”穆医生嗤笑了一声,一想到她和慕倾衍单独待了十分钟,她的心里就全是火气,
“这样吧,你自己扇自己两巴掌,我就不计较这件事了。”
曳薇冷笑,“你做梦!要是不服气,你就把我撞回来!”
慕倾衍正是这个时候开门出来的,瞧见这幅场景,眉梢微动,把曳薇拉了过来,问穆医生,“怎么了?”
穆医生看到他下意识的动作,心梗了!
慕倾衍是个有洁癖的人,每次做完手术都会洗好几次手,消毒也要两三次,不喜欢别人碰他。
但是他竟然主动拉这个外国女孩儿!
穆医生妒火中烧,平时她就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现在生气了,说起话来咄咄逼人,
“慕医生,你妹妹撞了我,难道准备就这样算了?”
曳薇靠近慕倾衍,跟他说自己不是故意的,而且很认真地道了歉。
慕倾衍听完,看都没看她,而是目光直视穆医生,语气是一如既往地斯文,但是眼神里带着冷光,
“那我替她向你道歉,如果有冒犯的地方,希望你不要介意。”
他的贵气是让人不敢高攀的贵气,一旦冷了点,更是叫人胆寒。
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刀子捅在了穆医生的心脏上面,把她的心脏捅了个对穿。
还有什么比喜欢的人替情敌给自己道歉更扎心的事情吗?
反正对现阶段的穆医生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扎心了。
她面色铁青,狠狠地剜了曳薇一眼,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曳薇揪着慕倾衍的衣服探出脑袋,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这个笑容正巧被低眸的慕倾衍抓了个正着,僵滞在了嘴角。
慕倾衍嘴角勾起一个笑容,视线凉凉,推开了她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说:
“在我面前就逞能,在别人面前,就像软得像个随便欺负的包子?”
曳薇吸了吸鼻子,眼眶说红就红,仰着脸,眼泪说来就来,马上就要滚落眼眶。
慕倾衍不为所动地看了一眼,抬手,温柔地给她擦了擦眼角的泪光,声音温柔沉溺,只可惜那双眼一直都是冷静而理智的,甚至还带着警告,
“曳薇,任何小聪明在我面前,都不管用。”
他的思想和行为,一般情况下都是理智的。
这种小心思,在他面前,毫无用处。
曳薇一点儿也不害怕,因为她以前面对凶巴巴的慕云初,早就遭受过无数次毒打,已经练就了很强大的心理。
面对和慕云初长相相似的慕倾衍的时候,她也是一点儿也不露怯,甚至还能撒娇着说:“我又不在别人面前耍小聪明,就在你面前耍!”
慕倾衍虎躯一震,立即往后退了一步,冷漠凉薄的神情破裂了。
一物降一物,不外如是。
慕倾衍发现自己的冷漠刻薄对曳薇没有任何用处的时候,无奈地揉着眉心,挥手赶人,“回去吧。”
曳薇乘胜追击,“那我们送初初什么礼物比较好?”
慕倾衍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仍然夹杂着一点冷意,“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劝你不要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