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
克伦特盖过所有杂乱声音大声命令道。
城墙被炸塌三处,最糟糕的是城门被炸破一角。
克伦特在烟尘散尽后看到帝国的铁狼骑士团已经接近,他急忙看向卡坤的方向,不用他下令,卡坤已经开始组织剩余的弓箭手仓促反击,圣职者的队伍也开始重新向下方布置符咒陷阱和式神。
但那些魔法师却有些疲乏,克伦特看到索西娅也在爆炸中受了伤,但似乎没有大碍,她在组织魔法师准备反击,但让高阶法师撤到后方休息。
克伦特这才走到城墙边缘查看情况。
还好城墙依然撑得住,伤亡也并不多,但很多人都吓破了胆。
“下城墙!把伤者都带上,然后在城门前集结!”
克伦特不再理会卡坤和圣职者,他们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这就足够了,而他必须去堵住城门的缺口,顶住冲击,好在缺口不大,骑兵无法突击,他们的优势发挥不出来,但铁狼骑士团却依然不可小觑,他们都是身着轻甲,而且都是由武艺高强的剑士和枪兵组成,应付这种局面他们也不会落于下风。
只要能顶住第一轮冲锋,至少还能再喘息一段时间。
克伦特率领冒险家联盟的成员和赫顿玛尔的守军快速撤下城墙在破损的城门口集结起来,赫顿玛尔的居民所自愿组织起来的民兵也在冒险家联盟的会长卡拉卡斯的带领下用碎石快速的堵住城门的缺口,至少能起到阻碍的作用。
爆炸声在城墙的另一边响起,看来索西娅所率领的魔法师队伍也开始反击了。
“列队!准备好!”
克伦特握住腰间的长刀透过破损的城门缝隙看着烟尘弥漫的城外,隐约能够看到无数铁骑正迅速靠近。
“举起盾牌!”
士兵纷纷将盾牌竖起并向城门靠拢。
克伦特仔细看着城门外的情况,他身旁忽然多了一人,他瞥了一眼,那人留着胡茬,虽然还很年轻却满头银发,他腰间别着一把佩剑,左手中还握着一把火枪,这人正是冒险家联盟的会长大冒险家卡拉卡斯。
“情况不妙啊……”
卡拉卡斯显然在与克伦特说话。
克伦特与他见过一面,却不太了解这个人,只知道最近在阿拉德活跃的冒险家大多数都认识这个人,而且还非常尊敬他,没人知道他的实力到底怎样,但传闻说卡拉卡斯是强的离谱的天才。
“很感激你能将冒险家联盟的人交给我们来指挥。”
克伦特说道,“如果不是你,他们不会听我们的。”
“我对行军打仗一窍不通,他们在我手下不过是一团散沙,既然我决定要与赫顿玛尔共生死,我当然会这么做。”
卡拉卡斯依然看着城门外说道,“我还要感谢你,克伦特阁下,如果不是你,赫顿玛尔的居民不会安全撤离,也不会有相对安全的避难所。”
克伦特点点头,“对我来说这只是报恩,但是恐怕退路也只是暂时的,暗黑城能否扛住帝国的攻击还很难说,他们太强大了。”
“看来你认为我们是注定要死在这里了?”
卡拉卡斯移开目光看向克伦特。
克伦特却没有回答,他忽然看到尘土飞扬之中有几个黑影向城墙上方飞去。
“危险!”
克伦特喊道,但是却无法看到城墙上方的情况。
惨叫声在城墙上方此起彼伏的响起,克伦特回过头,看到几具被长枪刺穿的尸体落了下来,有两句摔落在人群之中,造成了一阵骚动。
“那些人并不是铁狼骑士团的人。”
卡拉卡斯忽然皱眉说道。
“你说什么?”
克伦特回头诧异的问道。
“我在帝国呆过很长一段时间,还有一阵被当成奴隶卖给了帝国的贵族,并进入过竞技场,这些人我见过,那是奴隶角斗士,帝国的贵族从小培养的枪斗士和鬼剑士。”
卡拉卡斯说道,“看来帝国根本就不想用正规军参战,怪物加上奴隶角斗士就已经把我们逼到这种地步……”
克伦特也没有探究这个神秘的冒险家是怎么逃离帝国竞技场的,他只知道,这些角斗士是绝对的自杀小队,他们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几个人影从城墙上跃下,透过城门缝隙,克伦特认出那是信奘和他的师弟摩恩,还有几人都是驱魔师,他们的身上都出现几缕圣光,显然是圣骑士施加了祝福。
“他们想要阻挡这些角斗士前进的脚步。”
卡拉卡斯说道,他沉吟片刻,然后转身快步离开,“这么令人热血沸腾的事,怎么能错过!”
克伦特注意到卡拉卡斯的嘴角咧开露出愉悦的笑容。
卡拉卡斯几步蹿上城墙,然后克伦特看到卡拉卡斯的身影出现在信奘的身旁。
“那个家伙……”
克伦特自言自语道。
这时城墙上停止了魔法和弓箭的射击,信奘一声令下,驱魔师冲向那群角斗士,卡拉卡斯也一手持枪以手持刀紧随其后。
信奘升向空中,他的身旁忽然出现数条散发着纯白光芒的长龙,苍龙的气息集中在信奘的手臂附近,信奘挥下手臂,苍龙气息化作的巨大无比的龙头巨兵砸向那群骑兵之中。
白光一闪,地面随之炸裂,战马嘶鸣中,骑兵队伍的中央被打散,其他驱魔师瞬间飞身而上,有的甩出符咒,有的直接抡起散发着火焰气息的巨斧劈向那些骑兵。
克伦特发现城门的裂缝外面被什么东西所阻挡住,再也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原来是在信奘率领的驱魔师拖延时间的同时,魔法师们再次召唤出冰墙将城门和坍塌的城墙挡住。
克伦特只能听到外面隐约传来的喊杀声,他知道即便那些驱魔师再强大也不可能击败大概三百多名骑兵,那些骑兵虽然不是真正的铁狼骑士团,但听卡拉卡斯所说,那些奴隶角斗士也绝非寻常角色。
克伦特也想要上城墙上观战,但他知道自己的职责在这里,他必须耐心等待,即便那是自己最不愿意见到的结果,但该来的总会到来。
他在等待城破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