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面,把郡太守严颜目光掠过大厅中的众将,看见中奖的表情,,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如此,军心可用!
将校不畏死,不胆怯,则有一战之力。
若是大厅中的将校都失去了和敌人拼死一战的勇气,纵然他有万夫不当之勇,也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法抵挡敌人。
严颜也是暗骂魏延歹毒,现实让魏延从南乡翻阅崇山峻岭杀入巴东,接着阎圃率领各大家族的私兵杀入巴西。
等他确认消息的时候巴郡的额好几个县城已经陷落。而最让他揪心的是阎圃的出现就意味着白水关肯定被敌人攻破了。只是不知道高沛和其他将领能不能将魏延的大军挡在广元外围,给魏延争取到调兵潜江的时间。
只是,换做是他,他不能攻破褒城也会和魏延一般,也会用攻心计制造机会。
“将军,末将誓和卫贼周旋到底。”
“将军,末将誓杀卫贼!”
……
一众将校,都是激昂愤慨,挥舞着拳头誓与魏延决战。
说到底,这些将校也是迫于无奈,不得不和攻入巴郡的魏延等人决战。或许,其中有一两个将校没有家室的,父母也都是双双去世的,但是独木难成林,大多数的将校都站出来挥舞拳头要和魏延军决战,他们不敢不站出来。因为一旦坐在坐席上不动,会被其他人认为是想着投降魏延,其结果肯定会被其余的将领排斥。
尤其是严直,更是怒发冲冠,咬牙切齿,誓与严颜共存亡。
严颜点头说道:“诸位有此心,众志成城,一定能击败魏延,攻破汉中。到时候,我们立下大功,诸位也能得到刘益州的赏赐。”
严颜想的不是支援广汉也不是坚守巴郡而是要反攻到汉中去。理由也很简单,既然魏延兵分记录,那么进攻广汉和成都的那一路才是主力。进入巴郡的不管是魏延还是巴西的阎圃都只是序章声势。他严颜何许人,益州第一将,镇守巴郡这个益州第一大郡多年了。虽然魏延只允许他用兵五千,但各地还藏了不少县兵。三五日之内一定能够凑齐万人,然后正面给魏延一个打击,随后追着魏延一路进入汉中,此刻的汉中一定十分空虚。如此一来进入益州的魏延军各部必定方寸大乱。即便不乱也因为粮食道被断而人心惶惶。
“誓杀魏延!”
严直挥舞着手中的拳头,突然大吼一声。
他的嗓门非常大,浑厚的声音在大厅中不停地回荡,其余将领看见严颜的动作,也都是被严直影响了。严颜望见严直的动作,丝毫没有怪罪,反而是露出赞赏的眼神,严直这个时候说出这番话,无疑是最合适的,时间恰到好处。
“誓杀魏延!”
“誓杀魏延!”
……
一众将校,都有悍不畏死之心,都团结在一起,才能众志成城,拧成一股绳对战魏延。
严颜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现在解决了最大的困难,他也能松口气了。只有让将校们稳下心来,才能让将校们安下心去稳定军中士兵。他稳定将校们
的心,将校们去稳定士兵们忐忑不安的心,才能将褒城经营的如同铁板一块,和魏延决战。
正当所有将校都激动不已,誓要杀了魏延的时候,大厅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报!”
大厅外,士兵大声喊道。
“进来!”
严颜目光看向大厅外的士兵,眼中露出一丝疑惑。
一眼看去,士兵脸上并无急切的神色,而且手中还拿着一支弓箭,弓箭上绑一条白色丝绢。严颜见此情况,心中又升起不好的感觉,这不会又是魏延的诡计吧?魏延诡计迭出不穷,从严颜和魏延交手,严颜就没有取得过胜利,都是被魏延压制着。
最开始,魏延后退五里,严颜必须要探明情况,才能制定针对魏延的方阵。
后面,魏延故意召集士兵围住褒城,鼓动士兵投降。
今日,魏延又用庞羲的脑袋动摇军心,使得严颜难以应对。
严颜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广元的守军根本就挡不住长驱直入的魏旋君。
有道是人心隔肚皮,严颜即使表面上说服了将校,却依旧没有把握麾下的将校能够说服所有的士兵,这不是严颜能够把握住的。魏延一番动作,严颜被弄得心神疲乏,疲于应付。
他深吸一口气,问道:“有何要事?”
士兵回禀道:“将军,城外突然射来一支弓箭,弓箭上附带着一条白色丝绢,上面写明让您亲启。
“哦,竟是我的。”
严颜当即说道:“快,拿来我看看。”
说完后,严颜又觉得不妙,说不定看了就中魏延的计谋。
因此,严颜连忙摇头说道:“这定然是魏延的阴谋诡计,用来扰乱军心的。哼,既然是魏延的信,不看也罢,把弓箭上绑着的白色丝绢烧毁了,这样我不知道,诸位也不知道,魏延的毒计也就没有用处了。
众将齐声应和:“将军英明!”
严直却是个二愣子,非常讨厌魏延,听见是魏延的毒计,立刻站出来拱手说道:“将军,魏延小儿只知道使用阴谋诡计,上不得大雅之堂。将军堂堂正正,行得正,站得直,有什么好怕的,将军不愿看,末将愿意替将军一览。”
严颜先前暗道严直会配合,这时候却恨不得杀了严直。
他要毁掉白色丝绢,如今被严直搅和一通,让他进退不得。
若是烧掉信封,固然能让所有人都不知道信封上的内容,却显得他不够堂堂正正,害怕魏延的阴谋诡计,而且也说明他心中有鬼,才不敢看信上的内容。但若是选择观看,而严颜又知道白色丝绢上写的是什么内容,一旦中了魏延的计谋,严颜又得头疼了。
瞪了严直一眼,严颜喝道:“将弓箭递上来!”
“诺!”
士兵走上前去,恭敬地将弓箭递到严颜手中。
严颜摆摆手,喝退士兵,将白色丝绢从弓箭上取了下来。丝绢上写着严将军亲启,颜看见这五个字,心中不妙的感觉更加的明显了。他缓缓地摊开丝绢,当严颜看到丝绢上的内容,立刻变了
脸色。
丝绢上的内容写到:严将军,延仰慕将军久矣,早已经盼望着和将军联手攻打益州,如今庞羲和高沛都已伏诛,雷铜、杨怀已经归顺,我家主公司空允诺给将军的上将军之职已经虚位以待对。再加上杜虚以被杀死,麾下剩余的都是忠诚于将军之人,将军可以开城投降了……
总之,魏延说了很多的事情。
但大意是说严颜可以开门投降了,并且投降之后卫宣会授予高官。
而且,更令人疑惑的是丝绢上到处都是黑黢黢的污点,让人觉得甚是可疑。严颜看了白绢上的内容,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他娘的,魏延还真是毒啊,又针对他下套子。都怪严直,若是严直不阻拦,他已经焚烧掉丝绢了。
想到这里,他又瞪了一眼严直,但这一幕落在将士眼中,却显得有些诡异。严颜尚且不知道自己的神情落在众将眼中,深吸一口气,说道:“传下去,给众将看一看。”说完后,严颜将丝绢拿起,递给了侍从,让侍从将丝绢递给严直,然后依次给其他的将士观看。
严直看了后,立刻变了脸色。
他也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他也明白严颜为什么瞪他两眼了。
严直明白严颜绝对是忠于刘章的,肯定不会投降魏延。然而,严直明白,却不能保证其余的将领都愿意相信严颜不投降啊,人心隔肚皮,谁能保证其他将领怎么想。他的一句话,又让严颜陷入尴尬的境地。
看完后,严直将丝绢又传了下去。
“嘶嘶……”
一个个将校看了后,都是脸上露出沉思之色,抬头看向严颜。
严直知道自己犯了错,立刻站出来,主动说道:“将军,魏延小儿只知道耍阴谋诡计,今日又派人射来一张丝绢污蔑将军,其心之歹毒令人发指。末将以为,既然庞羲和高沛两位将军都已经身死,应该立刻起兵出城,攻打魏延,和魏延决一死战。”
不管如何,众将都是神色各异。
有魏延的劝降信,即使其他将领都钦佩严颜,却还是将此事惦记在了心上。
严颜心中微微发冷,还是冷静下来,沉声说道:“诸位听我一言,诸位家卷都在益州,严某的家卷也在益州。我若是投降魏延,家中妻儿老小立刻就要面临危险,被刘益州斩杀,因此,本将是不可能投降的,请诸位放心,本将誓与魏延决一死战。望诸位助我一臂之力,整军备战,和魏延决死一战。”
说完后,严颜站起身,走到大厅中,深深地朝将领们揖了一礼。
见严颜如此,一众将校都是深色动容,抱拳大声道:“将军放心,我等誓杀魏延!”声音在大厅中不停地回荡,不管将校们心中是怎么想的,此刻都是异口同声的声讨魏延。至于将校们内心的真正心思,却是难以揣摩清楚了。
严颜点点头,摆手说道:“好了,大家都去准备吧。希望诸位安抚士兵,整军训练,准备决战。”
“诺!”
将校们抱拳大喝,然后离开了。
众将离开县府大厅,又开始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