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王爷此刻很有可能就在府中苦苦等着阮烟萝看完病回来,万万没有想到,阮烟萝却带着春桃还有他的心腹吃酒去了。
这事回去了也不知道应当如何同王爷交代啊……
越是这么想,他内心越发觉得忐忑。
“娘娘。”玄昱张了张唇对她说,“恳请娘娘一会回去后在王爷面前替属下美言几句。”
阮烟萝仿佛是猜到了他的心思一般,道:“你放心吧,是本宫让你一块出来的,王爷就算真的要怪罪也不会怪罪到你的头上。”
“那属下先在此谢过娘娘。”
“你们都吃饱了吗?”
“吃饱了。”
“娘娘,奴婢还能再吃下两只大闸蟹。”春桃其实也吃饱了,不过这里东西好吃,如果再让她吃点也绝对能吃得下的。
“那我们回去吧。”见大家都吃饱了,阮烟萝站起身。
“等等。”玄昱仿佛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开口道,“娘娘,不是说要给王爷带一些回去吗?”
阮烟萝莞尔一笑:“你瞧瞧现在什么时辰了?”
都已经是深夜了,再带一些吃食回去肯定是不妥的。
见玄昱沉默,阮烟萝又道:“王府之中什么样的珍馐美食没有呢,王爷也不会紧着着一口吃的生气的。”
“娘娘所言极是。”玄昱点头认可道。
“那我们便回去吧。”
马车一路前行,缓缓在王府门口停下。
刚刚下马车,阮烟萝便在王府门前看到了一抹极其熟悉的身影。
男子站立在那,身形笔直修长,一轮皎月倾泻而下,落在男子的肩头,使得他看上去格外的俊美。
瞧见男子在那,阮烟萝立刻踩着小碎步就上前。
“飞逸,这么晚了你怎么不休息呢?”原本是想要喊一声王爷的,可是感觉周遭的气压变得有些低,所以阮烟萝临时转了话语。
沐飞逸淡淡说道:“担心你,所以在此等候。”
阮烟萝走的这几个时辰,沐飞逸内心就像是放在火上炙烤一般,煎熬的很。
他一方面担心阮烟萝和沈苍昊救火重燃,一方面又不能阻止她去救人,所以财很是糟心。
现在看见阮烟萝回来了,心中那团躁动的火苗是稍稍停了停,可是心中仍旧是不舒坦的。
“臣妾就是去了一趟沈大人家,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就是你去那里,才叫本王心中忐忑。”
“王爷。”在一旁的玄昱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决定把事情的真相如实告知。
要是继续这样下去,沐飞逸肯定心里要呕死的。
“启禀王爷,娘娘并未替沈大人医治,这沈大人的病有些古怪治不了只是停留片刻就走了。”他自然是不知道阮烟萝为何不给沈大人医治,找这样的一个理由勉强也能说的过去。
沐飞逸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道:“那为何逗留这么久?”
“是娘娘瞧我们几个奴才饿了,带我们去酒楼吃了点东西。”说到后面,玄昱的声音越来越轻。
他是真的很害怕沐飞逸责罚,且沐飞逸责罚人之时那是一点都不客气的。
毕竟沐飞逸凶啊,别看他长的斯文,一直都有着铁面阎罗的称呼。
“只是去吃东西了吗?”沐飞逸神色比刚才缓和了一些。
“是,只是去吃了点酒,王爷如果要罚,那就惩罚属下吧。”
“没事。”没想到沐飞逸紧绷的脸色忽然就松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玄昱的错觉,他居然看见王爷露出一抹笑容。“你们二人当差的确也很辛苦,王妃代替本王带你们去休息一下这没有什么不妥的,烟萝回房去休息吧。”
只要不是跟那个沈苍昊在一起,去吃酒亦或是闲逛这些都无所谓。
阮烟萝纤纤玉指搭在他手腕上,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对他说:“王爷可是吃醋了?”
女子的声音轻轻柔柔,就像是一片轻盈的羽毛,忽然间就落在了男子的心头。
男子一惊,立刻解释:“怎么可能是吃醋。”
“其实王爷您承认这也没什么的。”女子又笑了,那笑容竟然犹如花朵一般的灿烂。
看着拥有灿烂笑容的女子,沐飞逸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吃醋就吃醋吧,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本来也是如此。
“既然你心里清楚的跟明镜一样,那就不该再和那人有任何来往了。”他也俯身,在她耳畔低低的说道。
阮烟萝应声:“王爷您就是想太多,沈大公子马上就要和珠帘小姐成婚,更何况我也早就已经嫁给王爷您了。”
其实有句话阮烟萝并没有说,就算她当初没有嫁给沐飞逸,也绝对不会和沈苍昊在一起的,毕竟,阮烟萝又不是真正的阮家大小姐,和那个男子没有半点情谊,理他作甚。
沐飞逸很满意阮烟萝的回答,搂着她的肩膀就朝着王府内走去。
而另一边,沈府现在却一团乱麻。
女子坐在床边,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一边哭,一边用帕子轻轻擦拭自己的脸颊:“公子自己没有说清楚,现在反倒怪起我来了?这种事换做寻常女子肯定也这样做。”
“白白失去了这么好的机会,你可知道我爹情况很严重吗?”沈苍昊气的不打一处来。
“那你也不能找那个阮烟萝,你们二人乃是青梅竹马。”珠帘说着说着,又把矛头直接指向了阮烟萝。
天底下的大夫那么多,沈苍昊明显可以找别人来代替的,为何非要阮烟萝?她可是马上要和沈苍昊成亲的,不可能对这件事视若无睹。
“现在应当如何是好?”沈夫人愁迷苦脸道。
“我也不知道了,让珠帘去请宫中御医吧。”
“我怎么请?”珠帘家里连做官的都没有,不过就是家底丰厚了一些,这如何让她去宫中请御医,莫要说请了,恐怕连宫门都迈不进去,“苍昊,你就别刁难我了。”
“我刁难你?你把烟萝气走之时,可想过这些?倘若我爹有什么事,我们之间的婚事就此作罢。”男子越想越生气,重重拂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