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显然她不这样认为。她觉得我这是要阻止她。
前夫被杀的那天她控制我,一定是因为我下不去手。她将我快速催眠的一瞬,将刀子划下去,然后再叫醒我,让我站在她前面。
后来在法庭上她催眠我,是为了我能说出那些经过,为了让所有人都信我是我疯了才做出那样的事。
而现在她控制我,是因为我没有同意她的想法,甚至还要改变她的想法。
她的控制欲真的这么强吗?不,从前不是的,从前她不会跟我争对错,只会笑眯眯的说“好的姐姐”。而现在这样做的只能是我了,我要变成她的附属品,要事事听她的。
如果我不同意呢?如果我想要回这具身体呢?
我想起上一次跟她吵架,我说我可以偶尔代替她,让她能休息一下,可是她忽然间变得很可怕。
她说我嫌弃她,又说**纵不了这具身体了,然后说了很多难听的话,甚至那时我才知道了她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为什么会消失不见了。
也是那次我才知道,没有自己的身体,她有多么难过。她的样子当时吓坏了我,直到我承诺不会再要跟她换回来之后,她才又变回那个温柔的脆弱的洋娃娃。
现在她又不允许我产生有悖于她的想法,事事都要同她的思想保持一致。
如果原来她是为了独占我的关爱才控制我,那么后来,则是为了独占我的身体。
我惊出一身冷汗。
就如同夜夜安睡的枕畔,某天我夜里醒来,赫然发现竟盘踞着一条硕大的毒蛇。
这毒蛇每每在我进入梦乡时,用那双细长的童孔打量我,用尖细的舌尖舔舐我,又或者像网上说的那样,将自己抻直,在我旁边和我比身高,想着该从哪个地方下嘴一口吞掉我……
可是当我不知道的时候,那里只有一个美丽爱笑的洋娃娃。
不行,不可以,我暗暗摇着头。我不能允许她这样做,我要拿回我的身体。我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我不敢想象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
要是有一天她可以用意念杀死我呢,会不会也毫不犹豫的下手?
我不敢再想了,我怕我的情绪暴露我的思想,会让她发现我正思考着她无法知晓的事。我一边跟她如无其事的商讨面粉奶油鸡蛋糖的比例,一边想让自己学会分心。
可是这太难了。我不知道她怎么会做到,而我竟毫无察觉的。光是我自己练习,就已经感觉头痛欲裂。
正当感到沮丧的时候,妹妹忽然问我:“姐姐,你在做什么?”
天哪,“你在做什么”,这是个多么简单的问题,又是多么容易回答。可是偏偏我就不能说实话。于是我假意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怎么了,好像有点难受。头疼得厉害。
妹妹一怔,看向我:“头疼?姐姐你说你头疼?”
这次换我怔住。是啊,我的头在她的意识下受控,疼不疼也应该由她说了算吧?我怎么会感觉头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