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军想的很好,也够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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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美好的想象中,他锐利的天眼,已经看到了秦霄落荒而逃的画面。
尚未发生的狂胜画面,极大刺激了黄军的信心。
评价职业运动员,有人是‘大赛型选手’,平时或许不显山不漏水,但每到关键的大赛,总会爆发神级的能量,一战封神。
还有一种职业运动员,是‘大赛软脚虾’,平时虐菜有如天神下凡,被粉丝奉若神明,对其在大赛上的表现给予厚望,结果这种人,到了大赛上,往往要多废物有多废物,因为这种人心脏不够大,扛不住压力。
很显然,‘天眼大师’黄军,属于前者。
妥妥的‘大赛型选手’。
秦霄就在门口,黄军已经兴奋起来了。
他爆发了小宇宙,感觉自己耳清目明,能力比平时还要夸张与可怕。
此一战,他必胜。
“嘶拉!”正激动着,布帛的微弱破碎声,差点把黄军活活吓死。
黄军当即魂飞天外,低头一看……
他正在鉴定的古玩,出了意外。
说是正在鉴定,并不准确。
因为这是一件刚刚清理完毕,还没有打开的古玩。
这是一方刚刚用柔软毛刷清理掉腐物的暗红色檀香木宝函。
说白了,就是个小木盒,由于腐蚀严重,花纹已不可复原。
黄军甚至都不知道小木盒里装得是什么。
只有先把小木盒打开,才能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然后再加以鉴定,确定其年代、真伪、价格、历史意义、人文内涵、研究价值等。
按理说,打开一方小木盒并不难,这又没啥机关。
倒霉催的是,小木盒上,缠绕了一圈一指宽的小布条。
这根小布条,跟小木盒一起历经千年的岁月,早已变得糟朽不堪,颜色成了灰褐色。它上下紧紧绑着小木盒,使小木盒的盖子无法打开。
想打开小木盒,唯有解开这根布条。
然而这根小布条风化太严重,轻易触碰不得。
就像刚刚的黄军,刚一走神,一碰,布条中间就出现了一道裂纹……
吓得黄军不敢幻想,急忙收手,不再触碰这根小布条。
什么?小布条不值钱,直接暴力扯下来就行?
典型的外行言论。
很显然,这根缠绕小木盒的布条,是跟木盒一体的。
布条,木盒,加上里面的东西,三者合起来,才构成完整的一个物件。
为了打开木盒,硬把布条扯碎,那不纯属杀鸡取卵吗?
况且,腐蚀这么严重的布条,上面也有模湖的花纹,基本和木盒上很难用肉眼看清的纹路是有极大关联的。
布条,不能破坏。
谁能知道,布条是不是灵魂?
万一没了布条,里头的东西价格直接降了两个零呢?
资深的古玩爱好者都知道,八三年,专家们在粤省象山清理南越王墓时,出土了一套丝缕玉衣,一开始连接玉片之间的丝线还有完好的,结果专家们一时疏忽,竟然用手去触碰,于是手指下的玉衣丝线就断掉了一部分。
丝线断掉,玉片脱落,那套金缕玉衣的完整性当场被破坏。
且以今日工匠之手段,无论如何不能完美复原。
堪称血淋淋的惨痛教训。
幸亏是国一级的考古,不奔着卖钱去。
要是以商业角度来计算,完整的金缕玉衣和玉片脱落的金缕玉衣,分明是两个级别的古玩,价格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黄军不知道这根绑着小木盒的小布条,是不是‘金缕玉衣上的丝线’。
所以,只能想办法解开这布条,而非动用任何暴力手段。
上一秒,黄军还信誓旦旦,沉浸在自己即将击败秦霄,保住名声和地位的幻想里。下一秒,小布条的开裂,就宛如一盆凉水,浇灭了他的斗志。
若两军打仗,此等迹象,如同帅旗折断,大凶。
然而……大凶又能如何?
秦霄已经大步流星进来了,黄军再想跑,也来不及了。
他唯有硬着头皮,接招。
“哼!”该有的气势不能少,瞧见笑嘻嘻跟自己打招呼的秦霄,其貌不扬的黄军双眼一竖,冷哼道:“你果然不是瞎子!欺上瞒下,不瞎硬装瞎,足见你撒谎成性,人品有多恶劣!”
一番话骂得是铿锵有力,上来就给秦霄扣了顶阴险小人的帽子。
秦霄不以为然,笑道:“黄大师,彼此彼此。你上次说是登门拜访,赠礼与我,不也是撒谎吗?你赠礼是否诚信,你自己心里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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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我瞎与不瞎,不重要。”
“不用眼睛,我照样能收拾了你。”
“倒是奉劝黄大师一句,回去多多留心你家少爷。”
秦霄眯着眼睛,眼中寒芒迸射,厉声道:“保不齐哪天,我不瞎了,他瞎了,而且你们齐家还查不出凶手是谁,只能归咎于报应不爽!”
黄军冷笑道:“不劳费心,你就是再瞎十次,我家少爷也会双眼康健!”
火星撞地球。
乍一碰面,两人便火药味十足,就差当场互相揪着脖领子骂娘了。
吃瓜群众们纷纷站定,寻到最舒适惬意的位置,开薯条的开薯条,拧瓶盖的拧瓶盖。更有甚者,当场掏出小本本,开了盘口,当起狗庄,要赌谁赢。
黄军其貌不扬,身材矮小,皮肤黝黑,坐在宽大的柜台后面,几乎只露出一个脑袋。他极挫的相貌,反倒衬托他那双不俗的明亮双眼炯炯有神。
黄军暂时放下手中的活计,示意道:“既然你登门拜访,那你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
塔读@ “NO,NO,NO!”秦霄摇着指头,先来了个外国版的否认三连,随即说道:“你以为我跟你白玩啊?我特意过来一趟,是跟你过家家的?” “黄大师,都是成年人了,做任何事都需要付出代价。” “今日你我之赌,没点赌注,将索然无味。” 黄军对秦霄志在必得的样子很不爽,皱眉道:“你又要赌什么?不会又是屎尿屁那一套吧?” “放心。”秦霄笑道:“洛月城一行,我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 “咱们要玩,就玩高雅的。” “两个赌注。”秦霄伸出两根手指,说道:“第一,你输了,把这家店的‘治平’招牌给我砸喽!” “别问为啥,我看着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