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实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只管不断地挥舞着拳头朝那壮汉一下又一下地打过去。
虽然每一拳头都蕴含着不小的力道,可奈何这拳出得却是极其杂乱,毫无章法可言,结果全被对面的壮汉给灵巧地避开了。
因此,何实虽然忙活了半天,出了一身汗,但最后却是一点便宜也没占着,反而还被对方一圈人围着笑话了半天。
这放一般人身上,眼见屡打不中,就算还不明白双方的差距,那也应该知道自己打不过人家,识趣的也就不再白费力气了。
可偏偏何实却是个死心眼,一拳不中那就再来一拳,还不中,还来,直到打中为止。
柳伯看得着急却又没有办法,而对方的人有办法却又不急,眼看着一个傻小子被那壮汉逗得横冲直撞,却还只管冷眼瞧着热闹。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打一个躲,纠缠了半天。
那壮汉虽然只是在躲,一直未出手,但是这么半天下来,也是觉得有些累了,躲避的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
而何实却仿佛不知道累似的,拳风拳速丝毫没有减弱。
又过了一会儿,那壮汉大概也觉得没意思了,有心想要制伏何实,便开始主动出击。
何实本就笨拙得很,因此在对方出手后,少不了吃了些苦头。
不过却也仗着一身的蛮劲,屡次挣脱了那壮汉的束缚。
那壮汉眼见自己屡屡不能得手,不免心急起来。
就好像,本以为一脚就能踩死的蚂蚁,结果使劲跺了好几脚,蚂蚁还安然无恙不说,自己反倒累得一身疲惫。
明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那壮汉便开始寻着机会,想着给何实来个一招制胜。
终于,何实在腿上挨了一脚之后身形不稳,眼看就要侧着倒下去,那壮汉也不给对方机会,瞄准何实的胸膛,卯足了劲儿地又是一脚猛踢过来。
“嘭!”何实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么一下,只觉胸口撕裂般剧痛,瞬间倒地不起。
而那壮汉知道这一脚起了作用更是心中一喜,只不过还没等笑出声,脸上瞬间又变了颜色。
因为就在何实倒地的下一刻,那壮汉突然感觉重心不稳,整个身子也跟着摔了下去。
众人这才看清,原来何实挨了一脚后便顺势抱住了对方踢过来的脚,因此自己倒地的时候,也把那壮汉给拉了下去。
旁边原本看热闹的,眼见自己人吃了亏,纷纷上前,可还没出手,却见茶摊连着的屋里走出来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一个眼神扫过去,众人皆是立在原地,不敢再动。
而地上的那壮汉也看见了从屋里出来的人,只觉不妙,虽然横躺在地上,但也不敢闲着,又朝何实使劲蹬了几脚,想要把脚抽出来。
可谁知,无论怎么自己怎么蹬怎么踹,何实那边就是死死抱着不肯撒手。
那壮汉这才意识到,自己碰上难缠的主了,直到实在蹬不动了,才认命地选择了放弃。
而何实本就已经被折腾得鼻青脸肿,加上后来这又被踹的几脚,直接忍不住哇哇吐了几口鲜血。
“小实……”旁边的柳伯心疼地生意都哽咽了。
何实大概是听到了柳伯的声音,然后想起了什么,突然便从地上坐起来,把那壮汉拉到自己身前。
“让你欺负柳伯!”
何实恶狠狠地瞪着地上的人,又挥舞起了拳头。
只不过拳头刚要落下去,却被从屋里出来的中年男子一把给握住了。
“想打架,跟我打。”中年男子淡淡地道。
何实头也不抬,“谁欺负柳伯我跟谁打!”
“我是他们的头儿。”
中年男子说完便松开了何实的拳头,往后退了一步,然后静静地看着何实。
何实闻言,抬起头看了那男人一眼,“是你让他们欺负柳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