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萧远归独自回到书房,书房里灯光昏暗,但他没有叫人再点上几盏灯,而是关上门,静静坐在那里。
“这个耳环,不是云昔的吗?”只见萧远归手里拿着白天在现场找到的一只耳环,他把那只耳环放在灯光下,仔细地打量着,眉头紧锁。
萧远归白天和冷曦去命王员外府上调查的时候,他发现了掉落在一旁的耳环,并且感觉似曾相识,便悄悄捡起来放在自己的衣袖中。
回程的路上,萧远归看着冷曦的侧脸,盯着她的耳朵,才想起来那耳环是之前冷曦戴的,不禁觉得这件事变得复杂起来。
萧远归将耳环放在桌上,然后缓缓地起身,在屋子里踱步,“为什么她要去杀人?”萧远归在心里犯起了嘀咕,他不敢相信冷曦是这样残忍的人。
但是如果这只耳环别别人捡了去,那势必会查出这只耳环的主人就是冷曦,那么纵使她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楚。
萧远归回到桌边,盯着那闪着银光的耳环出神了一会儿,他的脑海里都是冷曦的脸庞,那样一个美丽的女子,曾经救治过许多人的善良的女子,怎么可能做出这么残忍之事?
一边是令百姓恐慌而没能解决的命案,一边是自己相信又深爱的女人,萧远归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那耳环在灯光的照耀下,时而闪耀,时而暗淡,让人猜不透下一秒它会变成什么样子。突然,萧远归将手握成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不,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萧远归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下定决心在继续查下去。
由于第一天查案未果,次日,萧远归又带着冷曦去了王员外家,并且决定今天将这件事调查个水落石出。
就这样,两个人又在命案现场带了一上午,也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冷曦暗暗地松了口气。
“可有什么发现?”冷曦装作不经意地走过萧远归的身边,打探着他的情况。
萧远归心中有数,也没有表现出来,“一无所获,看来这个凶手不仅武力高强,心思也很缜密,竟然没有留下丝毫的蛛丝马迹。”他边说边回头看着冷曦,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啊,是啊,是啊……”冷曦不敢看萧远归的眼睛,“我再去那边找找好了。”说着便跑去一边。
到了中午,王员外的家丁请萧远归去大厅里用膳,两人这才停止了查案。
“你对这件案子有什么看法?”萧远归趁着用膳的时间,想要探探冷曦的口风,于是装作闲聊一般,和冷曦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冷曦听了萧远归幽幽地开口,差点呛到自己,而后她擦了擦嘴角,镇定自若地回答,“我见这现场也没有什么凶手留下来的痕迹,想必此人武艺高强,并且是有备而来,所以应该是寻仇或者…”
冷曦突然停了下来,放下筷子,静静地看着萧远归。
萧远归嘴角闪过一丝笑容,他知道冷曦有话要对自己说,而这正是自己想要知道的,“或者什么?”他装作不懂的样子,等待着冷曦说出答案。
“或者是王员外咎由自取。”冷曦淡淡地说出这几个字,但是却有一种冰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力量。
萧远归停止了加菜的动作,他觉得耳边的这个女人似乎有些陌生,她从前是有些清冷,但萧远归权当那些为她的可爱之处,而现在,她的语气令人害怕。
“何来咎由自取?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被屠杀,是谁有这样的资格,剥夺别人的生命。”萧远归放下筷子,转头望着冷曦,他的眉头紧锁,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
冷曦被萧远归这样子说,再加上他的眼神攻势,顿时感觉自己无力招架,赶忙避开了萧远归的眼神,夹起菜来。
“我……我是觉得像王员外这样身份的人,不会有人冒着杀头的风险来取他性命,一定是可以舍弃生命的东西在支撑着她。”冷曦虽然觉得自己杀了人,难免有些恐慌,但她知道王员外罪有应得,也便没有再怯懦下去。
“哦?那是什么东西?”萧远归饶有兴趣地看着冷曦有些慌张地样子,他已经知道王员外就是眼前的人所杀,但他想要听她辩解。
“正义。”冷曦轻轻夹起一块糕点放在嘴里,然后品味了一小会,幽幽地说出了这两个
字。
“何为正义?”萧远归步步紧逼,不给冷曦丝毫的考虑时间。
“你可曾听说过王员外的为人?”冷曦这一次没有逃避萧远归的眼神,而是直直地迎了上去,和萧远归辩驳着。
萧远归之前也听旁人提起过王员外,知道这些财阀很多都不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其他的他却真是不太清楚。
“王员外为人是不那么纯良,其他的,我便也不清楚。”萧远归如实告诉了冷曦。
冷曦听了萧远归的话,不自觉地发出了冷笑,“你自然是不知道,他在你面前一定是一副趋炎附势的模样,装得必定是老实本分,而你又何曾真真正正地看清过他的嘴脸?”
听了冷曦的话,萧远归面色凝重,似乎被说中了心事。
“但说无妨。”他似乎明白了冷曦为何变得如此陌生,想必这其中有许多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王员外仗着自己有这地位和财力,净做些令世人恶心的龌龊事情。”冷曦一想到王员外死前拼命求饶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他不仅贪财好色,而且还强抢民女,欺辱妇孺,凡是他看上的女人,没有一个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不论是尚未成年的少女,还是已为人妇的少妇。”冷曦说到这里,手不觉得紧紧握在一起,眼神里都是恨意。
萧远归这才明白冷曦为何会如此看清王员外的生命,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让这样的事情在眼皮子底下发生了。
“真有此事?”萧远归狠狠地锤了桌子,气愤地起身。
“句句属实,这种人即使现在不被杀,也自然会有人来取他姓名。”冷曦看着萧远归铁青的脸,才知道他当真不知王员外的真面目,觉得自己错怪了他。
“我竟然不知道他是这样的禽兽不如的东西!”萧远归想到那些被欺凌的女人,觉得自己真是无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