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小道,路上多遇积水,再加上天气寒冷的原因,大多数浅浅积水化作薄薄一层冰,人踩上去容易打滑。
周慕贞和赵骁多年不曾回来,又因为盐城的气候和宜城截然不同,两人在乡间小道上走得磕磕绊绊,彼此搀扶。
不到一千米的长路,硬是被他俩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
清晨间雾气迷蒙,水汽氤氲,两人的裤角被打湿得差不多,发丝上也略带寒意。
等到回村后,两人眉角都被浸湿了,就想着赶紧回去换身衣服。不料刚一进村,就迎面碰上早上准备出门的乡民。
周慕贞和赵骁客气地打了招呼就加快了往前去的步伐,就在他们与乡民擦肩而过的时候忽然间被乡民拦了下来。
周慕贞和赵骁只好停下步伐。
那三位好事者是过来向赵骁打听昨天半夜孙玉兰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大半夜的孙玉兰发出了那么大声的惨叫,还将警察给招来了。
他们之前还在猜想是不是赵骁打上门去了,但是等他们闻声过去的时候,赵骁好端端的站在外面,反而赵骁的媳妇在里头,于是他们之间便又猜想难道是赵骁媳妇将孙玉兰给打了?
但是等警察来了后也没说这是一起打架斗殴啊?怪了!而且孙玉兰脸上也不像是有伤的样子?她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也是整整齐齐,赵骁媳妇也是发丝齐整,不像是扯过头发的样子。
越是猜测越是得不出合理的事实,像是被羽毛撩过心尖,痒极了。于是他们刚一看到赵骁和他媳妇这两位昨晚事件的当事人,便纷纷上前来询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昨晚的荒唐事迹,全是孙玉兰这个恶人搞出来的。利用亲生女儿陷害继子。无论是提出哪一点都足够叫村民们吃瓜好一段时日了,但这桩事又不能叫村民们知晓。
这事说到底,是孙玉兰自己做的孽,不关她女儿赵天凤的事情,即便赵天凤小时候也没少欺负赵骁,欺负她的兄长。但叫赵天凤名誉尽毁没法做人,赵骁还不屑于去做。
赵骁心知,即便他现在不说等他回家后这些人也会来堂叔家里追问,为了以免让堂叔家里人受到困扰,他决定临时编造一套说辞。
周慕贞见众人皆围绕着赵骁身边,便悄悄转身离开了。周身的疲倦,满目的酸涩,太阳.穴还一突突直跳,周慕贞情不自禁地打着哈切,拖沓着沉重的步伐往堂叔家里走去。
赵骁这边三言两语间便编造了一套说辞,这番言论不经推敲且容易一戳击破,虽然漏洞百出但是也是当下最最合理最最容易联想到的事情。即便会有有心人质疑,但是该求证的当事人早已离开,除非他们去问孙玉兰母女二人。
“昨天晚上孙玉兰叫我去收拾我爸的遗物,碰巧间发现孙玉兰给她女儿喂了不知道什么药物,那人当下就口吐白沫,昏昏沉沉。我就叫慕贞过去看看,怕别是出什么事情了!然后我便打电话报警了,想着这万一人要是不行了,我与孙玉兰本就不合,万一她栽倒在我头上这不就是说不清楚了吗。还不如让警察来管这事。我也落个清白。”
赵骁虽然对于法律不甚熟悉,但是常年和公司法务一起出差签订合同,他也略微知晓犯罪情节轻重,对于量刑的适用。
依据孙玉兰的犯罪行为且行为终止,对于社会危害性影响较小,公检机关给出的量刑建议应该是缓刑,判一缓一不是没有可能。
但即便孙玉兰马上会被放出来,那她该如何面对清醒过来的赵天凤?想来又是一场怨天怨地的苦情戏码。
儿子被羁押,没钱和解。等赵天龙以后被放出来,想来本就是游手好闲者,出狱后也不会勤劳到哪里去,还不是要依靠孙玉兰。
依照赵天龙混账性格,说不准还会怨恨孙玉兰当初不救他,这都是极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而赵天凤呢?被母亲设计陷害,这样的耻辱放在她身上,她会这么轻易原谅孙玉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