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娇没有留下来,说她妈妈已经做好晚饭在等自己回去。
这段时间的事厉守业都听说了,就没有强留她,等她一走就把厉沉叫了进来。
厉沉走进来,毕恭毕敬地叫了声:“爹。”
“你知道娇娇为什么要和你离婚吗?”厉守业看着面前站的板着的男人,冷哼道。
厉沉抬头;“不知道。”
“你!”厉守业被他的迟钝气的半死,恨不得敲开这个榆木脑袋看看,里面装的什么,“你是不是要气死你老子?”
真是个混账玩意!
就连张春梅都忍不住说:“厉沉啊,你说你平日也不笨,怎么感情上面就这么傻了?”
厉沉眉心微皱,低沉的嗓音透着无奈,“爹,我虽然不知道他她怎么想,但我不想离婚,也不会离婚。”
“当然不能离婚!”厉守业恼怒的一拍桌子,指着他道;既然你不想离婚,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厉沉蹙着眉,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没有说话。
厉守业继续呵斥道:“我看娇娇这次想离婚,可不是闹着玩玩,你心里可要想清楚,错过娇娇这样好的姑娘,你这辈子还能娶谁?
难道把那个雅娶进门?”
厉沉这才开口,认真道:“爹,我对晓雅没有那种心思,除了娇娇我不会再娶其他女人。”
厉守业脸色缓和了些,继续奚落道:“你既然知道,就别伤了娇娇的心,要不到时候媳妇都没有,看你准备怎么办?”
厉沉看着担忧的父亲,点了点头说:“我已经联系了医生,也准备也一笔钱给晓雅,再劳烦一些旧友照顾她。”
“那就好,你做的仁至义尽,欠下的,也该还清了。”
厉守业深呼吸一口气:“你清楚就知道,娇娇可是好姑娘,要不是她爹早早的没了,那里轮的到你,你就偷偷的乐吧。”
厉守业年轻的时候跟李娇娇父亲还有些渊源,知道他是学富五车,又有理想抱负的男人,对他也是颇有照拂。
只不过那几年,被人陷害后,就败落了。
有听说去了大西北,也有人说早就没了,反正是死是活就不知道了。
可惜那个年代,大多的不得已,无能为力。
厉沉:“我知道了,爹。”
厉守业的思绪也拉到了多年前,眼神也变得温柔飘渺起来,听着他说,冷哼一声:“赶紧滚,自己反省。”
声音里浓浓的嫌弃,可心里到底是疼儿子的。
张春梅见着人走,又看着自己老头子,有些担忧地问道;“你说厉沉他能明白,那个晓雅就是知道他重情义,要死要活的,我怕厉沉因为当年大毛的事,又心软了......”
“不会的。”厉守业非常肯定地说,又继续说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不逼逼他,他怎么能看清那个女人的面目?”
“也是,厉沉还是很在意娇娇的。”
“就是因为在意,才犯了糊涂,办错了事,这要是搁在别人的身上,他心里就会跟明镜一样。”厉守业看着张春梅说道。
张春梅:“就你懂得多。”
“我不懂,怎么娶得了你这怪婆娘。”厉守业起身牵着张春梅,然后叹着长气道:“谁不是从年轻那会过来的。”
......
厉沉整晚没有睡好。
一闭上眼,就会想起李娇娇那副脆弱又绝情模样。她就那样平静的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波澜,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曾经满眼是他的女孩,此刻为什么会变成这番模样。
两人的美好甜蜜,仿佛就在昨日一般。
这些年,他一直在部队上,没有想过儿女情长,更没有想到自己会结婚,会当父亲。
准备的说,这些年他一直在赎罪中度过。
他也曾经深夜理想过,如果当初死掉他就好了,他就不用每每在深夜想起,在愧疚中苟活。
可是他活了,他带着这份愧疚,带着弥补,一直生活。
直到他遇到了李娇娇,他才感受到生命的鲜活,张力,他第一次赶紧到自己是自己。
她的喜怒哀乐,都与自己息息相关,无论走多远,心里始终有些牵挂。
可这些,都止于此。
他想,这么多年了,他也想为自己而活一次......
早晨鸡打鸣,天刚刚亮,厉沉一夜未眠。
他从抽屉里拿起信封,早早地去了镇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