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罗皓本来想要指责她无理取闹,可她那副模样又心软下来,微微一顿,那不满的声调就自觉往下降了几个拍子。
他好脾气的深呼吸,轻柔道,“别胡思乱想,*穿孔是不容易受孕,可并不是绝对。你自己想想看,你现在的症状是不是很像?万一呢?”他缓缓靠近,“我们多注意一点,也没损失,不是吗?”
谢安迟疑的看着他,却并不言语。这么多年来,孩子永远是不能严明的痛,从没有人在她面前这样开诚布公的谈论过。她把她掩埋的严严实实从不触及,因为一旦触及,便是鲜血淋漓,痛侧心扉。
罗皓把谢安拥入怀里,谢安脑袋埋在罗皓的胸膛,闻着独属于罗皓身上的味道,渐渐平静下来。她胡乱在脸上擦了几把,放松自己紧绷着的神经,“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我们先不去医院,我下楼先去买个试纸做个简单的尿检,好不好?”罗皓轻声诱哄。
谢安迷茫的看着他,点点头。
“那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罗皓放开谢安,抓起外套便准备下楼。
谢安进洗手间已经有好几分钟,罗皓也不自觉紧张的在门外转着圈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里边还是毫无动静。
“啊!”
里边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尖叫声。
刺激着罗皓紧绷的神经,他拍打着门,“怎么了,怎么了?”
谢安突然从里边打开门,“罗皓,两条线是代表怀孕了,还是一条线代表怀孕了?”
罗皓被她突然问的脑袋短路,愣了一会儿才肯定的答复,“两条!结果怎么样?”
谢安却似乎更加沮丧,她看了他一眼,“那这是怎么回事?”
上天可能真的喜欢玩耍恶作剧,又或许好事注定多磨,谢安手上抓着好几个验孕棒,却有着两个结果,有两个是一条线,三个是两条线。
罗皓看了一眼,顿时也觉得哭笑不得。
罗皓深吸一口气,蹂躏谢安的脑袋。“去医院吧,听我的,你很有可能怀孕了,别灰心,好不好?”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谢安反而没有了那么多的伤感,只是觉得有些忐忑不安。她清楚的了解,她有多渴望。
一个女人一辈子,只有成为了一个母亲,她的人生才会真正的圆满。
“别怕。”罗皓帮谢安脱掉鞋子让她平躺在B超台子上。
谢安本来就不太舒服,此时更是紧张的嘴唇发白,十指紧紧的掐着自己手心。
罗皓见状,心头微疼,他不动声色的半蹲下来,把谢安紧握的双手一一掰开,扣进手心。
“小路,帮忙给你嫂子检查仔细点儿。”在医院里向来严肃分明的罗皓第一次用略略玩笑的语气淡淡嘱咐给谢安做检查的B超医生。
路医生抬起头露出了然的微笑,“放心吧,你带来的人。”
罗皓在医院里那么多年,各个部门都是熟人。更何况,医院本身就是一个靠关系存在的地方。虽然他现在暂时离开了医院,可是,毕竟从前的人情还在,只要他开口了,在这所医院里,谁都会卖几分面子给他。
路医生撩开谢安的衣服,用一种冰凉透明的膏状物体涂抹在谢安的肚子上,同样冰凉的仪器在上边划着弧度。谢安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罗皓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却紧盯着显示屏。
因为没有外人,所以也没有那么多的避讳,路医生微微皱眉,直接问到,“以前有做什么手术吗?”
谢安一颤,“做过一次清宫。”
“宫壁太薄了,还是危险,需要特别注意啊。”路医生神态并不轻松,她把仪器收回,拿起旁边准备好的卫生纸递给谢安。
罗皓弯腰帮谢安把鞋子穿好,扶着她坐好才上前与路医生详谈。
“是怀孕了吗?”罗皓微微紧张,这样一个寒冷的冬天,他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水。
路医生的年纪并不大,艳羡的望了一眼坐在一旁忐忑不安的谢安,微微点头。“怀孕差不多有八周了。”
惊喜来的太过突然,她几乎不敢相信!她双手几乎颤抖的抚上自己的腹部,时隔多年,她终于,重新当上妈妈了!
是天意吗?注定她和江毅晖没有缘分?
是的吧?否则又怎会如此造物弄人?
“真的吗?”
“真的。”罗皓肯定的答复。
她的泪水在这一刻,再也克制不住簌簌的汹涌而下。
罗皓亦然动容,他上前一步搂住谢安,他多么明了,这个宝贝有多么的来之不易,他暗暗发誓,他必定百般呵护!
他也确实是这么做了。
那天谢安是被他抱出医院回家的。从此一切计划都暂停了下来,罗皓开始了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守护谢安。
“来,宝贝,把这个汤喝了。”
这是罗皓在祈求谢安。
谢安并不是个多么让人操心的人,甚至她还无比配合罗皓对她的呵护。
只是有时候,生理和意愿往往是背道而驰的,可不。这厢谢安咕噜咕噜的刚送进肚子里一碗汤,不到半分钟,又悉数全都吐了出来,一滴都不剩。
为此罗皓急的头发都快要白了,别人的老婆,怀孕会发胖,因为营养过剩,可他倒好,越是小心翼翼,谢安越是消瘦。
对了,谢安和罗皓已经成为了正式夫妻。
征得谢安同意,两人一致商量,一切从简,说白了,就是什么都没办,只是买了戒指,扯了证。连酒席都没有操办。
当然不是罗皓不愿意,也不是谢安不同意。
而是特殊情况只能特殊办理。
谢安怀孕到十周的时候,罗皓看谢安似乎精神还不错,便商量着出门去把婚纱照给拍了。可谁也没想到欢喜着出门,却是心惊胆颤的回来。
原来谢安的身体还是十分的虚弱,拍摄婚纱照对于她而言,算是极劳累的工作量,她的身体吃不消。而谢安又不愿意再次扫兴,便硬撑着不说。结果拍摄刚一完成,便一头栽倒在地,甚至微微见了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