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四片唇瓣即将触碰到一起时，顾炎却停住了。
他的眉头几乎拧成麻绳，他使劲摇了摇头，脑袋有了那么一瞬的清明。
“顾炎……我是，你的小暖。”
沉秋珊的呼吸很急促，声音也染上了女人在动情时独有的娇媚。
她的眼前蒙上了一层薄雾，双目迷离的看着这个压在她身上的，她暗恋了整整十年的男人。
我是，你的小暖。
顾炎的呼吸再次粗重了几分，也有那么一刻的迟疑，可也只有一刻，他便松开了她坐起了身。
“顾炎……”
身上的重量消失，沉秋珊缓缓坐起身，不可思议的惊愕的看着他。
“滚。”
顾炎头痛欲裂，抬手捏了捏突突乱跳的太阳穴，声音十分晦涩沙哑。
纵使他喝多了，醉的一塌湖涂。
他也不会认错。
他的小暖，身上才没有那种奇奇怪怪的香气。
他的小姑娘，身上的味道，是澹澹的少女的体香以及沐浴露的味道相结合，是让他沉醉到无法自拔的味道。
“为什么……”
沉秋珊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她身上的香水，是她精心调配的，可以迷惑人心智的香水，顾炎，怎么可能……
这时，大门响了。
苏睿铭走了进来，刚想开口，他便发现了坐在沙发旁，眼眶通红的沉秋珊，眉头不禁皱了起来，“珊珊……你怎么在这。”
“铭哥……我……”
沉秋珊忙把目光瞥开迅速站起身向后退了两步，哑声道，“我，来看看炎哥……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她拎起包包便逃也似的跑出了公寓。
她身上残留的香气沁入鼻腔，让苏睿铭眉头拧的更深了，来不及仔细思考，便看到了一旁几乎醉到不省人事的顾炎。
“阿炎！你……振作点！”
苏睿铭深吸了口气，看着一旁散落的不计其数的酒瓶，沉声道，“姜暖要是知道你这样，会担心你！”
顾炎觉到脑袋疼的要炸开了，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房内的空气浑浊的很，酒气熏天就连苏睿铭都有些忍受不了，他转身先去把窗户全部敞开，随后把地上的玻璃残渣收拾好，再次看向了顾炎。
许是新鲜空气的涌入，顾炎头疼的感觉也渐缓。
“你要消沉到什么时候？”
苏睿铭双臂环抱在胸前，虽然他也不太确定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若是能让他，振作起来……
“姜暖，不一定已经死了，你有没有想过，可疑的地方？”
他深吸了口气，思忖片刻后，还是说了出来。
姜暖，可能没死。
顾炎勐的睁开了眼睛，看向苏睿铭，眼里绽放出了连日来从未有过的光芒。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仔细想过这些事，发生的，有没有太过巧合？”
见顾炎有了反应，苏睿铭松了口气，随后继续说道，“姜暖她一没有人脉，二没有动用你的钱，她是怎么，查到的真相，你有没有想过，到底是谁，有这个能力，让你都没有察觉到一丝异样。”
顾炎的眼眸暗了暗，可他依旧没有开口。
“还有，洛景公寓十几层的楼高，姜暖不可能靠自己，从窗户逃走离开，没有受伤的同时还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苏睿铭吸了口气，说出了他这几天一直在怀疑的第二点，随后继续看向顾炎，说道，“第三，发现姜暖不见后，我们马上封锁了所有路口，为什么在她消失了快一个月，突然发现有可能是她乘坐的车子坠毁的消息，还那么巧，那具女尸的特征和姜暖完全符合？”
话说到这，顾炎沉寂的心，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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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暖，没死。”
他缓缓开口，有些质疑的继续说道，“是有人带走了我的小暖，故意让我觉得她已经死了……”
他真蠢。
他怎么就没想到！
苏睿铭点了点头，再次叹了口气后沉声说道，“虽然我不太确定，但是……如果是这样，你能不能为了姜暖，振作起来，也许她正在某个地方，等着你，等你找到她。”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顾炎的眼里的光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对，他的小暖，一定还没死。
他站起身，走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随后看着镜子里邋里邋遢的自己，下巴上满是胡茬，哪里有往日的神采？
他的小暖，才不会喜欢他这副样子。
“阿炎，我们着手在这几个疑点下手调查，一定很快，就会有姜暖的消息。”
看到顾炎振作起来，苏睿铭重重的松了口气。
“小暖，等我，不管天涯海角，我一定，会找到你。”
顾炎把脸上的胡茬一点点剃干净，镜子里的男人恢复了平日的意气风发，那刚毅消瘦的面部轮廓也仍旧冷峻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