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秦阳所言,秦阳谋的是大局。
大局之中破汉,一城一地、一战一役的胜败得失,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谋大局者,谋天下。
刘邦在这一点上就做的很好,最终才能把诸侯之首项羽打回江东。
而秦阳的大局谋,是从一开始就做好布局的。
导师小孩和他的沙雕玩家们送来意外之喜,无疑推进了大局谋划的进程。
秦阳立即传信给梅长苏和钟离昧,渡江协助吴芮,先困韩信于九江之中。
梅长苏和钟离昧在收到信后,立即出兵渡江,领三万楚军于吴芮的衡山军合兵于六城。
秦阳给梅长苏的信,只做了三个战略部署,一共就是六个字。
一守、二扰、三锁。
梅长苏见此六字,心已有了方略。
次日清晨,韩信再次带兵来攻,见六城城头之上立起楚字大旗,便佯攻三次,后而退兵。
再次日,韩信命人城下挑、衅,例举吴芮十六宗罪。
把吴芮气得就要开城决战。
梅长苏一把拦住了他,梅长苏非常清楚,这是韩信的激将之法。
韩信被后世奉为兵圣,起用兵手段是层出不穷的。
梅长苏自认研读古书兵法无数,但却也不敢保证自己出城野战能胜过韩信。
所以只能固守城池。
这也就是秦阳定计第一策中的一守。
韩信叫骂激将叫无回应,便佯装撤军,夜幕降临之时,忽而杀出猛烈攻城。
梅长苏面对韩信,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是夜也不曾敢让守城士卒懈怠。
韩信逞夜偷袭是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在钟离昧、梅长苏的合理调度下,很快把汉军打了回去。
逼得汉军不得不真正的退兵。
韩信作为兵道大家,自然清楚攻城围城为上策。
但六城靠着长江,南门匝道在长江南岸的楚军可不断进入。
围城意义不大。
韩信少做无用功之事,便退回九江城,决定要攻六城附近的其他城邑。
以战略压迫,来让六城成为一座孤城。
之后在稳住九江北地的局势时,再派一奇军,偷袭楚军战略的九江南地。
为的是把楚军牵制回长江南岸。
而梅长苏的应对非常简单,按照秦阳给的战略布局,开始袭扰。
这个扰,是要让刘邦的大军和韩信失去联系。
韩信在九江就是无根浮萍,只要断了联系,九江的韩信就如一颗死棋,任他如果攻城略地,也达不到任何的战略意义。
钟离昧分兵一万,出六城,攻韩信九江。
韩信大军回救,钟离昧边带兵东进,劫韩信的粮道。
韩信定计,欲埋伏钟离昧,先带兵出城,假装九江城空虚,引钟离昧来攻。
而后在半道上设下埋伏。
可让韩信想不到的是,钟离昧这个铁憨憨,这次竟然变得狡猾狡诈起来。
只要没得到韩信大军攻城的消息,那他就是不动。
除非韩信露头,不然九江城就是城门大开,钟离昧也不会进去。
韩信无奈,只能追着钟离昧跑。
这就到了秦阳的第三条计谋,锁。
钟离昧不跑回六城,竟然北上攻寿春。
这可韩信急得不行。
原本全军压上是要进攻的,钟离昧这一个举动,让韩信不得不退防守。
几大副将的进攻态势,也变成了守城的态势。
这就是要把韩信锁死,不让他轻举妄动。
总体而言,梅长苏和钟离昧在韩信的手里没讨到什么好处。
钟离昧劫粮道,粮没劫到多少,手下兄弟因为撤退时间把握不好,反而折了不少。
攻寿春,寿春没攻下来不说,还被城上的守将,叛将曹咎嘲讽了一波。
这是把钟离昧气得不行。
虽无一胜,但把秦阳的三条计划实施完毕后的钟离昧猛然发现。
韩信就这么被牵制在了九江。
攻也不是,退也不是的韩信,反而陷入了两难。
这让钟离昧直呼神奇。
原来仗不一定要打赢啊!
韩信为什么要焦急,其实很简单,攻不下六城,后顾之忧解决不了。
再攻钟离昧又会耍起小人奸计,各处偷袭。
可退,也不能退。
他主力一退,九江、寿春,这两个乌江汉军主力的侧面城邑,就会被夺。
届时主力大军受到侧方威胁,问题可就大了。
所以韩信就在这里尬住了。
不是韩信拿钟离昧、梅长苏没办法,韩信至少有十来种法子可以击败楚军。
可兵力不够。
完全做不到一守一攻的分兵。
现在去找刘邦要兵,刘邦自然不会给。
听说洛阳被淹,而江东项羽又有渡江之势。
现在要兵,刘邦不把他骂一顿就是好的了。
所以韩信就在这里尬住了。
堂堂兵圣,竟在这九江之地无可奈何。
这也就是秦阳的大局谋划,面对韩信可以不胜,但同样的,也不能让他胜。
再借大势,限制韩信的能力,便可将其牵制在九江北岸。
而于秦阳而言,要全线爆发,自然不是在这小小的九江之地上。
秦阳在江东找来季布,就是那个一诺千金的季布。
让季布带五千新兵前往临江。
临江王共敖是项羽的死忠。
这家伙是天下诸侯中头最铁的一个。
换句话说,他是最看重忠义的诸侯王。
项羽乌江自刎,他临江王共敖也不愿归顺刘邦。
可以说是绝对的忠臣。
季布领五千兵,去临江和共敖合兵。
而且不日之后,导师小孩就会逃到临江。
届时秦阳只有谋划。
现在先让季布过去,把这个暗子先落子到位。
季布离去后,秦阳传信远在齐国的于远英。
秦阳用的是蓝星的联络方式,就给于远英发了四个字:时机已到。
在齐国蛰伏多时的于远英就等着秦阳的这个信号了。
已经是齐王田广门下幕僚的于远英,求见田广。
并对田广道:“齐王,时机到了!是时候夺回齐国了!”
逃到高密的田广,早已觉得自己气运已尽。
可偏偏,田广又遇到了大才的于远英。
田广在于远英的煽动下,在最近几日才慢慢恢复了一些斗志。
听于远英说时机已到。
田广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对胜负的忐忑,喜的是又能重回故土。
“先生……真能行吗?”
于远英微微一笑,只道了一个字。
“可!”
田广得此一字,信心倍增,立即起兵,兵出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