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美梦中的青音过了很久很久,才从美梦中醒过来。
但她醒过来并非是因为挣脱了梦。
而是因为精力耗尽,梦结束了。
青音的神情变了,她的脸色不再冰冷,转而变成了一种略有些奇怪的神情。
她伸手握住了那薄薄的轻纱。
随即,这纱随着灵力的耗尽,化成了飞灰。
这只是法器的虚影,她无法捕捉到,但是那奇异的味道却残留在了她的鼻尖。
那不是梦,也不是濒临死亡的幻想。
妙法魔主的确来了。
她胆大包天,任意妄为,竟敢在玄门,做出这样多的荒唐事。
她本该生气,但是此刻却一点也没有怒意,有的只有欲望被满足过后的倦怠感。
那紫纱的味道在传来之前,青音以为自己不会被迷惑。
可事实正好相反。
青音想,偶尔做一做美梦,或许也不错。
…………
宛宁看着自己面前的魔尊。
魔尊一言不发,就这样用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她。
宛宁心里没什么底气。
她的确是做了对不起魔尊的事,但是魔尊应该没有理由能发现才对。
所以她在心虚的同时,又理直气壮的说道:“尊上,您发现仙尊的踪迹了吗。”
“没有。”魔尊淡淡的回答了一句,而后懒懒的倚靠在一旁的大树边上。
他的姿态虽然慵懒,但是并不像是宛宁那样摸鱼,更像是一头打盹的狮子,眼睛半睁不睁。
“尊上,我也没发现什么踪迹,后来我回来这里找过您,但是没有找到,所以我就又出去了。”
魔尊懒得虚与委蛇,跟她废话,他眼皮也没抬,手指一指,细细的鞭子缠绕在了宛宁的手腕上。
魔尊道:“现在在想什么。”
“美锦长老的亵衣究竟是不是尊上偷的。”
“……”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有些凝固。
在场的右护法和幽景,都看起来有点尴尬。
因为气氛沉闷的太久了。
右护法主动干笑着开口道:“原来那个是亵衣啊。”
“还真是你们偷的?你们偷那玩意干嘛?”宛宁震惊的看着右护法。
“额……其实就是魔尊比较好奇那是什么。”
“亵衣有什么奇怪的,尊上不也穿过。”
“其实……不是亵衣,仙门的那些人觉得传出来名声不好听而已,其实是……肚兜。”
宛宁:……听起来更罪恶了。
魔尊完全没有体会到右护法为什么那么尴尬,他坦坦荡荡,大大方方的说道:“我还以为是手绢,没想到有那么大的手绢。”
“你居然最想知道的是这个,我还以为你比较想知道,自己的小命怎么样了。”
被真言束缚着,宛宁被迫开口了。
她道:“担心也没用,反正是死是活都是看尊上的心情。”
魔尊听了这话,非但没生气,反而笑了出来。
他一边点头一边认可道:“的确如此,你真是个聪明的蠢货。”
将她聪明,是因为她刚刚的那句话,讲她蠢是因为她总做一些刀口舔血的事,比如说:背叛魔尊。
“我不太想问你之前去做什么了。我来猜一猜,你告诉我,是或者否。”
“你去救神之转世了。”
宛宁咬牙,从牙缝里憋出一句:“是。”
魔尊稍微正经了一些,从倚靠的姿势变成了站定。
“你发现仙尊的踪迹了。”
“是。”
“你想要利用仙尊杀了我,好取而代之。”
“不是。”
魔尊愣了愣。
最后一个问题居然不是。
前两个问题都对,为什么第三个问题不是。
她发现了仙尊,不告诉自己,只有这一个原因。
魔尊愣了片刻之后,眼里露出了兴冲冲的神色。
他又找到了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他要自己找出答案。
这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这些天的乐趣,都是宛宁给的,魔尊觉得宛宁真是太符合他的心意了。
对于符合他心意的下属,他不介意给些奖赏。
他朝着宛宁招了招手。
宛宁走了过去。
还没等宛宁反应过来,她就感觉温润的唇瓣落在她的额头上,鼻梁上,最后落在嘴上。
宛宁:?魔尊是不是有点精神病,刚刚还想杀她,现在开始亲了?一点衔接都不给的吗。
“除了这个,你还想要什么。”魔尊道。
如果换了平常,宛宁肯定会说属下别无所求之类的,官方话术。
但是她现在被真言捆着,只能说真话。
于是她脱口而出:“我想在你身上试试魅惑术。”
靠。宛宁说要,想一头撞死在树上。
她现在还靠在魔尊的胸膛出,她能察觉到魔尊笑的时候,胸膛传来的震颤。
魔尊似乎,真的很开心。
“可以,我准了。”
魔尊因为此刻心情很好,准了宛宁的冒犯。
他乖乖的坐下,闭上了眼睛。
长长弯弯的睫毛随着他的呼吸颤动,斑驳的树影落在他的身上,让他看起来有些脆弱。
他的皮肤苍白,唇却极红,脸上带着一抹期待的神色,就好像等待着主人临幸的宠 妾。
宛宁咽了咽口水。
这谁顶得住。
管他的,先冲为敬!
紫纱再度浮现,而后朝着魔尊的方向而去,裹挟住了他的身体。
下一刻,魔尊放开防御,他出现在了一场幻境之中。
————
宛宁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己所处的地方。
在剧情里,有关魔尊的介绍很少,只是说他杀人如麻,阴晴不定。
但是他是如何形成这个性格的,却没有讲。
幻境是丰都山。
这里应该是魔尊寝宫里,在魔尊的寝宫里有一处地牢,那里关押着被魔尊亲自看管的犯人。
而现在,宛宁看到这个囚牢里,坐着一个白嫩的小娃娃。
这娃娃大约三岁多的样子,已经能走路了,皮肤因为长年在地下的缘故,看起来有些苍白。
宛宁伸手去逗这个小孩,手指头伸在他的下巴那里,小孩抬起头,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与宛宁对视在一起。
这一瞬间,宛宁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毛骨悚然感。
她猛的收回了手,略有些心悸的看着那咧开嘴笑的小娃娃。
这应该就是幼年魔尊了。
没想到小时候的魔尊更加可怕。
长大后的魔尊是有逻辑的,可现在的魔尊,有一种天真的残忍。
宛宁正疑惑,为什么魔尊会住在地牢里的时候,地牢的石头发出了响声。
有人推门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