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对韩让春心萌动,产生了“好感”,所以刚刚你想要和韩让和好是合理的。】系统的声音听着像是要把牙咬碎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宛宁不客气的放声大笑。
前面有好几次,宛宁都想跟韩让道歉,但是那话在嘴边就是说不出口。
现在终于说出口了,别提她有多高兴了。
趁着高兴,宛宁又继续道:“我承认之前对你有些偏见,又受了人挑拨,这才让你为我牵马,如今我想明白了,我这样对厂公,厂公却还没有对我怎样,厂公定然是个好人。”
“不如我们冰释前嫌,如何。”
韩让听着宛宁的话,脸上嘲讽的神情浓郁的快溢出来了。
也知道像六公主这样的蠢货才能说出这种话了。
他没有对她做什么?
让她在洪武门磕伤腿,用神乐大典的卷宗戏弄她,还让她起了一身红疹。
一桩桩一件件,换了旁人,就是生死大仇了。
可偏偏这个蠢货,还能无忧无虑的冲着他笑,觉得他是好人。
韩让自认为不是坏人,但也算不上好。
他小心眼,睚眦必报,谁惹了他,就算是用不入流的手段,他也一定会报复回去。
但是他这样的人,却能获得六公主的“好人”一词。
“六公主,我想你误会了。”韩让目光中带着一丝怜悯,他继续道,“我韩让没什么别的,就喜欢记仇。公主大气能杯酒释前嫌,可韩让不行,当时牵马之辱,洪武门之耻,韩让这辈子都会铭记在心。”
宛宁傻眼了。
片刻后,宛宁听到系统克制的笑了出来。
似乎是忍了但是没忍住。
【哈哈哈哈哈哈。】
【宿主,刚刚高兴,为时过早。】系统眼下都不太担心了,毕竟韩让是个软硬不吃的硬骨头,他都说出这样的话,想来和好一事,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他终于可以高枕无忧的看好戏了。
【宿主,我去向主神汇报一下进度,我会在十天之内回来,祝你早日和反派和好。不过……他大概不想吧。哈哈。】
系统的笑声颇为欠揍。
宛宁手有点痒。
不过高兴太早的人是谁。
是她还是系统,现在说似乎还为时过早吧。
韩让看到眼前的六公主神情呆滞了一会,随即又缓缓跃上一个灿烂如同春日的笑容。
“母妃教导过我一个道理,这世上没什么东西不会变的。再说厂公这样记挂着我,不也是好事一件?”
“我从前怎么没看出来六公主这张嘴这样会说,黑的也能说的白的。”
“没事,以后厂公和我多走动走动,就知道了。”
韩让还想再泼她一点凉水,但是看着眼前少女亮晶晶的眼神,他最终还是把那句嘲讽咽进去了。
韩让心想,反正说与不说都不会改变什么,那索性也别浪费这个口舌了。
泡完温泉,季秋朝为众人准备了美味的秋日宴。
宴会在颇为僻静的小院之中,小院的四面通风,光线与风景都十分好,送菜的侍女把菜送上来之后就离开了,此处便只剩下了他们五个人。
宛宁坐在桌子的左边,路之舟紧紧的坐在她的右边,在宛宁的左边是七皇女夏浅央。
在这三人的对面,做着季秋朝和韩让。
夏浅央和路之舟的神色都格外古怪,韩让的脸色不大好看,显然是不想和这些人在一个桌子上吃饭。
在场的只有宛宁很开心。
因为她不清楚他们这些人聚在一起是因为什么,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至于季秋朝,他作为这场聚会的发起者,正面带微笑的泡着茶。
“请。”季秋朝将四杯茶推到四个人的面前。
其他三个人都没有喝,只有宛宁最给面子,她一口饮尽,若有所思道:“这茶我在东厂喝过。”
“看来韩厂公对你很是大气,这龙园胜雪就算是我也只有偶尔才会拿出来品尝。”
“什么大气,不过是她太自来熟,偷了我的茶喝。”韩让没好气的说道。
路之舟听着韩让的语气就来气,他当即反驳道:“偷这个字未免太难听了,我们六殿下天潢贵胄,想喝什么茶喝不到。”
韩让一听到路之舟说出“我们”这两个字的时候,眉头就狠狠的皱了一下。
“主人还没发话,狗就迫不及待的叫了?”韩让满是奚落的看着路之舟。
夏浅央看到路之舟吃瘪,不由得笑了一下,这一幕还恰好被路之舟看到了,路之舟不敢说韩让,就把矛头对准了夏浅央。
“你笑什么?要论狗,你不才是哈巴狗。”
夏浅央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得到了皇帝的赏识,于是她冷哼一声道:“你真以为自己是护国公的儿子就能口无遮拦?你父亲早晚要被你这不孝子害死。”
宛宁听的头都大了。
这几个人怎么回事。
怎么还乱斗呢?
“停停停!”宛宁叫了停。
“茶是我要喝的,没经过韩厂公的同意,我以茶代酒赔罪。”
宛宁往自己茶杯里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之后道:“好了,都不要吵了,带你们两个来不是给舅舅的添堵的。”
路之舟和夏浅央都不吭声了。
韩让倒是冷哼了一声,以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重复了舅舅两个字。
“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口味,便让厨子都做了一些。”
桌上的菜,有辣的,有咸的,也有清淡的。也鱼肉、鸡肉、牛肉羊肉,也有全素的菜,有凉菜有热菜,还有两种不同的汤。
总而言之,每种口味都顾及到了,不可为不贴心。
吃饭间,宛宁三番五次的把桌上的点心往韩让的碗里夹,这动作在这些人看来,都有不同的意思。
路之舟觉得韩让不喜欢吃甜食,宛宁这么做,肯定是为了膈应他。
夏浅央和路之舟是差不多的想法,但是她显然比路之舟更聪明一些。按照以往的宛宁,连夹菜这种事都不会做的,她虽然讨厌韩让,但有到这种程度吗?还特意给他夹菜,总觉得怪怪的。
韩让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觉。
烦的确是挺烦的,可他没体会过这种感受。
这辈子只有一个人敢往他的碗里夹菜,那就是皇帝,可皇帝那是在施舍他。
六公主的意图很明显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