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察觉到谢琢的冰冷,乖乖的蹲在床脚不敢说话,只那一双眼睛暴露了此刻的渴望。
他想和阿琢玩。
傻小子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不知什么是快活,他只想和阿琢玩。
玩昨晚上的事情也好,玩其他的也好,只要阿琢理理他就好了。
谢琢却是不知他的意图,沉沉的闭上了双眼。
他脸上呈现不自然的嫣红,睡得不省人事。
夜色来临,聂擎恢复神智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谢琢的异常。
他发烧了。
然而,此刻他却无法救他。
男人脸上是最深沉的自责,他跳出窗子去。
那处地方,早有高家兄弟在等着。
还不等他们汇报今日京中的事情,便听聂擎冷声道:“带些治疗外伤的药膏来,要温和些的。”
“还有,抓一副治疗发烧的,煎好送到谢琢房中。”
他能维持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只略略交代了几句就觉得头晕目眩,连忙朝着归处跑去。
高家兄弟瞧着聂擎匆匆离开的身影,对视一眼便分头去做。
回到谢琢床边的狗子担心不过半个时辰,就察觉到窗户被打开,有药瓶和装在水囊中的药被扔了进来。
他心中升起了些浅显的清醒,让他知道这些是干什么的。
夜色中,傻狗学着早上的动作,一点点将药液送入谢琢的口中,让他神色渐渐的柔和下来。
谢琢第二次醒来,便察觉到了口中的苦涩。
而身体上的疼痛,似乎也有许多的缓和。
等他发现床边凌乱的东西后,方从中推理出了什么。
没想到,高家兄弟们浓眉大眼的,还这么体贴。
“阿琢。”狗子睁开眼便朝着谢琢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来,丝毫不知道自己的温柔体贴被属下给夺走了。
谢琢只微微一动就能感受到此刻还在酸涩的腰,不由得在狗子脸上轻轻拍了一巴掌:“傻狗!”
若非是这傻狗害他,他现在怎么能这么狼狈?
傻狗被打了一下也不恼怒,只是对这他露出讨好的笑来。
因着身体的缘故,也因着高家兄弟迟迟没有再来的缘故,谢琢好好的休息了几日。
而在夜色中,得到分毫清醒的狗子也总是偷偷溜出楼去。
这一晚,高家兄弟们比往常还要早些等在约定的地点。
瞧着王爷踏着月色而来,他们喜出望外的禀报:“王爷,高后回来了!”
高后在半年前被王爷派到苗疆去寻找蛊虫解药,现如今终于功德圆满回来了!
聂擎脸上几不可查的闪过了一丝震动,随即点头:“明日楼中说。”
既然高后回来了,那他恢复神智的事情也能提上日程了,而他宫中的父皇想必也等了这一日许久。
这一日,聂擎等了许久。
可在它即将到来的时候,却莫名的生出一丝慌张和不舍来。
这丝慌张,因着楼中的那个人。
狗子的记忆与他全然共享,聂擎自然能从谢琢有时温和有时冷酷的神色中察觉到他心中的挣扎。
对于谢家遭遇的一切,谢琢是怨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