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唐玉涟发了疯似得扑上来。
宋清悠灵活的侧身躲开。
还顺带不捉痕迹地伸了下脚,把唐玉涟绊了个狗啃泥,“哟,你怎么吃了一嘴的土,是饿了?”
“够了!”老夫人气得直哆嗦,“你们要闹洋相到什么地步!”
懒得再和唐玉涟纠缠,宋清悠径直走向为首的官差。
“军爷,能不能容我休息半刻钟,我去给我夫君打点水来。”
她看得出萧祈殊一路强撑,快到极限了。
“你算什么东西人家军爷凭什么听你的?”萧宁宁语气轻蔑。
“宁宁,不可无礼,只是我们的确不应因一人耽误所有人的行程。”
宋清悠无语地扫了眼突然插话的小说男主,原身的前心动男嘉宾萧奕然,“没看出来你这么有大局观。”
“的确,我们应以大家利益为重。”萧奕然微笑点头。
宋清悠只看得手痒,她怎么觉得小说里描写的温润如玉的笑脸十分欠揍呢?
“你们的利益关我什么事,你们不累可以继续走啊。”宋清悠撇撇嘴,假做出在袖子里拿东西的样子,从空间里拿了几颗金瓜子,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塞进了官差手里。
见宋清悠出手如此阔绰,官差的态度顿时缓和了不少,甚至堆了点笑脸,“那就休息一刻钟吧。”
一听这话,宋清悠立马拉着萧祈殊,在大房和二房一言难尽的眼神里毫无形象的席地而坐。
“我帮你看看伤口。”
这人好歹今天帮了她几回呢。
她总得知恩图报吧。
撕开萧祈殊那已经被血水浸透的裤脚。
饶是宋清悠做惯了外科手术,但看到男人的伤势还是忍不住皱眉。
这人也太能忍痛了吧。
皮开肉绽现在已经是小问题了。
主要是断开的骨头因为一直没有固定,错位严重,部分裸露在外,部分扎进了肉里。
“废了!老三的腿算是废了啊!”唐玉涟看到这场面,立马大声喊了起来。
引得二房那几个向来没存在感的都忍不住凑近来看,边看还边窃窃私语。
“要说就大声说,苍蝇一样嗡嗡算什么本事。”宋清悠狠狠瞪了几个好事的一眼。
“老三,不是二嫂嘴碎,万一因为你的伤势耽搁了行程,我们被圣上责罚了可怎么是好。”
“不会。”萧祈殊淡淡应了一句,便自顾自的想要再把伤口绑上。
“别动!”宋清悠声音都高了一度,“再恶化你的腿就真别要了。”
听了这话,萧祈殊眼里转瞬即逝一抹苦涩。
他自幼习武,当然清楚这次的伤势是什么情况。
原本只是骨头断得厉害,养好了顶多有些瘸。
但他今日为了尽快赶到东院,强撑着快走了许久,再加上伤口还没处理就被流放,一路走下来,这条腿算是彻底废了。
他忠心耿耿多年,却因上位者疑心一朝成了残废,真是天大的笑话啊……
“我能处理好,你安心。”
跟官差借了个水囊,宋清悠小跑着往河边赶去,但走到没人能看到她的地方就停下来了。
她迅速用一匹绸缎在售货机里兑换了消毒用品和蒸馏水。
把水囊仔细消毒后再装进了蒸馏水。
紧接着又用一条珍珠项链兑换了几样适合萧祈殊的消炎止痛药。
全部磨成粉后按剂量用纸包着。
他们现在待的地方是荒郊野岭,要是她凭空拿出一大堆治伤的用品,怕是要被他们当妖怪给烧了。
所以为今之计,只能先避免萧祈殊的伤势恶化。
正打算原路返回,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低低的交谈声。
“我刚看到那个贱妇就是往这个方向走啊,怎么没影了?”
“肯定就在这边,找到她就把她衣裳给扒了,那几个嬷嬷没搜干净,她身上一定还藏了好东西!”
“搜完就把她推河里算了,可不能让这个丧门星一路跟着我们!”
听声音,是大房那两个傻子和二房夫人。
满京城都知道宋家是中原来的,原主自幼都不识水性。
所以她们这是想要她的命啊。
眸光一暗,宋清悠转了个方向,悄悄转到三人身后。
趁她们不备,从空间里拿出一匹布迅速盖在三人头上。
挨个狠狠踹了几脚,脚脚都往痛感最强的地方踹。
想想不够解气,又飞起一脚踹在出主意把她推下水的唐玉涟脸上。
呵,想算计她,没门。
转头,宋清悠就若无其事的回到了驻扎地。
利索的处理起萧祈殊的伤口。
看着宋清悠冲洗好他的伤口,还撒上了不知道哪来的药粉时,萧祈殊眉头微蹙。
他这个新婚夫人,处理伤口的手法怎么会比战场上的军医还要老练。
“谢谢你,今天帮了我好几回。”
宋清悠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静。
“嗯。”
“你为什么要帮我啊?”宋清悠还是没忍住好奇。
萧祈殊没有回答,只压低声音道,“你今日是不是去了东院?”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她被刀夹脖子的时候还没迈出东院大门呢。
听了这话,萧祈殊猛地按住了她正在处理伤口的手,神情冷鸷,“你为什么会去?”
“我……”宋清悠一本正经的胡诌道,“不认路走错了。”
“撒谎!”萧祈殊勾人的桃花眼盖上了一层阴霾,“你去萧家私库做什么?!”
私库?宋清悠眉头微皱,故意装傻,“什么私库?”
“你最好把你在东院的见闻都告诉我,不然,你这条命我可以留,也可以不留。”
宋清悠脑子里灵光一闪。
她悟了。
问题的关键不是东院,是私库。
萧祈殊帮她不是因为人设出BUG,是想留着她搞清楚私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按萧祈殊说的话分析,他是在她把私库搬空后才抵达东院,发现不对劲。
只是,能让他忍着伤痛去寻的东西,肯定不是私库里那数不清的财宝。
毕竟数量那么多,他就是去了也带不走什么。
这意味着,东院私库里藏着对萧祈殊来说比金银珠宝更重要的东西。
可那是什么?
“我记不清了。”宋清悠边说边手上使劲。
萧祈殊疼得眉头紧锁,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咬牙道,“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