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王府后院客房内,夜深人静,灯火明亮,萧佑铎手持书卷仍在苦读。
虽说未必能够赶上,不过萧佑铎总觉得天无绝人之路,到时候说不定阴霾散尽,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参加科考。
同个房间内,萧恪仁手拿话本打着瞌睡,萧佑铎不经意件抬头看到,他不由露出微笑起身拿过件衣裳盖在他的身上。
说来也奇怪,过去萧佑铎与萧恪仁并没有过多接触,这回被他带到外祖家,不知不觉中俩人竟十分亲近。
萧恪仁打着玄宝吩咐的旗号,对待萧佑铎还真是尽心尽力,永昌王府内客房不少,可他偏偏非要跟他挤在同个房间。
大晚上的,萧佑铎要读书,萧恪仁说他也要读书,不过三公子读了大约一个时辰正儿八经书后就摸出话本来,美其名曰放松与陪读一举两得。
想到这里,萧佑铎不由笑了,除了上五谷轮回之所外,萧恪仁与萧佑铎寸步不离还理直气壮说奉玄宝之命盯紧他。
其实萧佑铎很清楚,萧恪仁已经将自己当成他的大哥萧恪忠,而且还是失去记忆的大哥,所以他是在守护着自个儿。
眼中闪过迷茫,萧佑铎很想恢复记忆,他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真相,可记忆这东西不是想恢复就能恢复的啊。
若他真是大房长子、是萧恪仁与玄宝他们的大哥,那么……。对着灯火,萧佑铎陷入了沉思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永昌王府墙头跃进道矮小身影。
大晚上的玄宝不想惊动其他人,再说时间紧急,她也只好当回梁上君子。
永昌王府内侍卫不少,不过侍卫对付是普通人,像玄宝这样的玄门中人随意施个障眼法就能肆无忌惮在府中行走了。
侍卫是没察觉,不过有人察觉了,永昌王府还有李卓这位神僧的关门弟子,没想到今晚刚刚回府就有人敢偷溜进来,他倒是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有这胆子夜闯王府?
李卓远远跟上,不得不说对方很厉害,这阵子他被老和尚追着打长进不少,可以说与之前相比较恍若是脱胎换骨,可不管他再怎么发力,远处那道身影与他指尖总维持几十丈的距离。
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李卓心里头纳闷了。
忽然,李卓脑海中灵光一闪,自己这地头蛇难道还怕对方那过江龙吗,他停止追赶绕道小径。
“会歇在哪儿呢?”玄宝在永昌王府内兜了一大圈。
虽然永昌王府是玄宝外祖的府邸,不过每回来都是匆匆而来匆匆离去,还真没怎么好好逛过,再说夜色中更是容易迷失方向。
很快,玄宝就发现自己迷路了,压根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什么东西,敢夜闯王府?”李卓在前方现身,“咦,还施了障眼法。”
“五舅舅。”熟悉的声音带着欢喜,烟雾过后玄宝伫立在李卓跟前。
李卓见到玄宝很是高兴,他一把将小娃娃抱起笑道:“哎哟,原来是小玄宝啊。”
“五舅舅,快带我去见佑铎哥哥。”玄宝迫不及待说。
“这么晚了,估计他跟你三哥都睡着了。”说完之后李卓才后知后觉,“不对啊,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还是爬墙偷偷溜进来的,你该不会是离家出走吧?”
玄宝真服了李卓这脑子了,解释起来太过复杂,小娃娃催促说:“五舅舅,我没有离家出走,我有急事,您快带我去客房见佑铎哥哥吧。”
“明儿再见吧。”李卓抬头看了眼天边,“再过俩时辰天就亮了。”
玄宝急了:“我大哥要死了,你快点,别磨蹭。”
看小娃娃火急火燎的样子,李卓知道事态严重,他也不逗玄宝了,抱着她直接飞走。
不过是一小会儿的功夫,李卓和玄宝就来到了萧佑铎的房外,从窗户上可看到屋内俩人的倒影,一个正手拿书卷,另外一个趴在书桌上。
“佑铎哥哥,三哥。”李卓刚将玄宝放下,小娃娃就迫不及待上前扣门了。
“谁?”萧佑铎听到声音惊讶地抬头。
萧恪仁猛地坐起身来:“我好像听到玄宝的声音。”
“三哥,不是好像,是真的,快开门,我来啦。”门外的玄宝急忙说道。
还真是玄宝,萧恪仁一个箭步抢在萧佑铎之前打开两扇门。
“玄宝,五舅舅。”见到门外的一大一小,萧恪仁很是意外。
小娃娃一溜烟从萧恪仁手臂下方钻进屋内,她朝萧佑铎咧嘴一笑还挥挥小手。
萧佑铎回了小娃娃个笑容,再抬头见到看起来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李卓,因为刚才萧恪仁已经说过了,所以他也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跟着叫了声:“五舅舅。”
“不必多礼。”
李卓摆摆手,对上萧恪仁与萧佑铎疑惑的目光,他的手朝玄宝指了指:“不必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就是半夜三更在府中逮到个偷偷溜进来的小娃娃。”
“玄宝,侯府出事了。”萧恪仁打了个激灵瞬间彻底清醒过来了,他是肯定不是询问。
闻言,李卓和萧佑铎也齐齐将目光转向玄宝。小娃娃一言不发,转身朝着床榻方向走去,其他仨人不由自主跟在她的身后。
来到床榻前,玄宝施法,萧恪忠凭空出现,就这么直挺挺赫然躺在床榻上。
“大哥!”
“恪忠!”
“大外甥!”
仨人口中同时发出惊呼,也太吓人了,玄宝这是将萧恪忠偷了、伤了还是杀了?
“没气了。”李卓定神瞥了瞥断定地说。
萧恪仁吓得腿软,若不是他顺手抓紧床柱,只怕还真得跌倒。
“玄宝,这、这、这大哥再不是大哥、总也要留着他的命吧。”萧恪仁说话舌头都打结了。
萧佑铎看了看小娃娃淡定地说:“不会是玄宝。”
“大哥就是大哥。”玄宝朝三哥翻了个白眼,“对我绝对信任,不像某人。”
拍了拍心口,玄宝口中的某人抹了把冷汗,不过转眼他又皱起眉头。
“那现在他怎么办?”萧恪仁壮着胆子探出手,“哎呀,大哥真没气了。”
李卓皱了下眉头:“你这一惊一乍的,闭嘴,听玄宝说。”
“玄宝,他,我是说他。”萧佑铎指了指床榻上的身躯,“怎么就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