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就别躺在床上感慨了,赶紧穿衣服,跟我走。”
我一脸茫然:“这是要去哪呀?”
“你先起来,路上我跟你详细说。”
洗漱完,秦太太准备了面包和牛奶,我本想吃上两口,不过,却被蒋文明一把将给拽走。
风风火火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着急。
在小区门口拦了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
路上,蒋文明告诉我,昨天已经连夜联系了阿赞鬼,他表示会坐早上第一班动车到燕京,现在就是到火车站去接他。
我有些疑惑:“新泰到燕京通火车了?我怎么不知道?再说了,新泰到燕京飞机都至少四个小时,更不要说火车了,就算是阿赞鬼连夜从新泰出发,这个时间也不可能到火车站。”
“谁告诉你他是从新泰过来的?”
“难道不是?”
“忘记我跟你说过婴尸的新闻了?他跟我一起回到国内暂避风头,本来一直在燕京,只不过前几日有事才离开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回事儿。
知道阿赞鬼要来,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最起码不害怕李炳再来电话了。
到了车站,阿赞鬼的那班火车还没有到。
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很多地方存在疑惑,于是就跟蒋文明闲聊起来。
“昨天晚上给我戴的那个无任何法相的佛牌叫什么名字,究竟有什么作用?”
可能是鉴于我昨天晚上的良好表现,蒋文明也不藏着掖着。
他告诉我,这个没有法相的佛牌叫做灵牌,是阿赞鬼结合国内道术和古高棉法术自己研究的,用的是坟场土、死者骨灰和特殊花粉,混合了五种动物尸油压制而成,正面和背面的文字和符号是泰语版的道教隐阳咒。
作用就是隐藏佩戴者自身阳气,使其更容易见到不干净的东西。
我问:“你昨天是故意想让我见鬼的?”
蒋文明说:“我自己不是也佩戴了,只不过,灵牌跟你的契合度更高,几乎遮盖了你全部的阳气,要不然,那个孩子不会把你当成同类,更不会招呼一起看电视。”
我表示无奈,郑重其事的告诉他,以后,再有这么坑人的事情,让他提前告诉我一声,最起码得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蒋文明嘿嘿一笑:“行,绝对没有问题,不过,你得保证,一定配合我才行。”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干脆沉默不语。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蒋文明望着出站口的人群说道:“到了!”
我没有见过阿赞鬼,不过见过其他阿赞师傅,在我印象中,阿赞师傅的辨识度很高,但是,我顺着蒋文明眼神的方向望去,并没发现阿赞模样的人。
直到蒋文明上前跟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去握手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
蒋文明介绍我们认识。
我本身不矮,但是,看阿赞鬼得需要稍稍仰视,目测他得有一米八五以上。
人长的干干静静,梅西同款短发,右耳右耳打着耳钉,穿着一身牛仔,有点嘻哈的味道。
整体看上去,不像是阿赞,倒是有点明星的气质。
路过的女生无不驻足观望。
阿赞鬼的形象完全颠覆了心目中阿赞师傅的样子。
我走到蒋文明跟前,小声问:“你确定,这就是阿赞鬼师傅?”
不等蒋文明回答,阿赞鬼却笑着说道:“叶先生,难道我不像嘛?”
我有些尴尬,没想到他还听得懂国语。
蒋文明也笑了起来:“估计这个家伙是把你当新泰人了。”
我问:“怎么?他不是新泰人?”
蒋文明直接翻了白眼:“谁告诉你阿赞师傅都是新泰人了?实话告诉你吧,阿赞鬼可是咱们土生土长的国人,祖籍云贵,只是最近几年才到新泰发展的。”
我连忙对自己的无知道歉。
阿赞鬼并没有在意,他说,如果在新泰,他可能会按照大多数阿赞师傅一样,留长发,穿长袍。
但是,现在毕竟是在国内,而且,在他心里,一直有一个摇滚的梦想,不想被一种固定的形式所束缚。
这完全是年轻人的处世态度,跟我很像。
在附近找了馄饨店,边吃边聊,蒋文明跟阿赞鬼详细说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阿赞鬼表示OK。
“不是什么难事儿,分分钟就能解决。蒋先生,你不是说还有一件事嘛?也说来听听!”
蒋文明转头望向我:“有什么需求,赶紧给阿赞师傅说说吧。”
我把李炳的事情跟阿赞鬼一说,他立马笑了起来。
“想不到我阿赞鬼在国内也这么受欢迎了。”
我说:“当然了,那个客户说了,非你的招财古曼不要。”
阿赞鬼有些为难:“我现在手里没有存货,想要请招财古曼,还需要等我回到新泰,寻找合适的材料才能加持,估计要等上一段时间。”
我不免有些失望,李炳要的急,而阿赞鬼这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新泰。
一旁的蒋文明却笑了。
“现成的材料的都准备好了,你们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阿赞鬼却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我依旧不明所以:“怎么个情况?能不能说明白点?”
蒋文明敲打道:“亏你还是大学高材生,这么一举两得的事情都想不到,我家里有正庙出的普通古曼,到时候,只要阿赞鬼用招财法门,将秦先生夫妻孩子的阴灵禁锢其中,既帮助了他们夫妻,又得到了招财古曼,你说,这个方法怎么样?”
我这才恍然大悟,要说还是蒋文明的脑子活,难怪他不紧不慢,原来,早就有了自己的如意算盘。
吃过早饭,蒋文明回家,拿了一尊古曼,不过,并没有去往秦先生的家,而是去了一家KTV。
我有些不解:“难道不应该去秦先生家里,早点解决问题嘛?”
两人对视一笑,就进到了KTV包间里边。
一直嗨皮到晚上十点多,两人才悻悻走出了包间。
等到了秦先生家的时候,都快11点了。
我上前敲了敲门,等了半天,没有反应,心说,难道睡觉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阿赞鬼突然脸色凝重。
“不好,快点快点破门。”
于此同时,他从随身的布包中拿出一串黑色的珠串,盘腿坐在门口,嘴中念诵起经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