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月茹听到我说的这番话,忽然掩着脸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这一下让我慌了神,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在我面前哭,我着实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我有些着急赶紧制止她。
“你先不要哭,我也没说什么,我只是让你把所知道的一切通通都告诉我,这对破案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你可能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是那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你只需要告诉我们实情,不要再有所隐瞒就行了。”
孟月茹用力的摇着头,一边哭一边说道。
“我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刚才睡熟了,是你们闯进来把我吵醒的,说有什么灵魂上身,我是丝毫不知情。”
我有些无语了,鑫祥要是再跟她这么客客气气的,恐怕说到天亮也问不出什么来,于是我提高了音量,毫不客气的说道。
“我跟你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呢?已经死了十多个人,你还不说实话,你知不知道?你掌握着破案的至关重要的线索,我已经跟你说了好几遍了,你这个女人怎么是个榆木疙瘩的脑袋,就是听不进去呢,如果你再隐瞒不说,下一个死的很有可能就是你。”
孟月茹吓得浑身打了个哆嗦,一脸惊恐的看着我。
“我为什么会死呢?你为什么说这样的话?我老老实实的做人,勤勤恳恳的工作,我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死我?”
看到她真的害怕了,我心里有了一点底,和缓语气静静的凝视着她。
“我并没有说你一定会死,我只是说,如果你还不帮助我们了解事情的真相,下一个很有可能就是你,现在不要说那么多没用的了,你告诉我,刚才那个灵魂,你认不认识,是不是那些死了的人之一?”
孟月茹轻轻的摇了摇头,这才决定告诉我真话。
“其实那个灵魂并不是别人,而是我的老公,我们新婚不久,我老公就意外去世了,只因为舍不得,才逗留在人间开始的时候我也害怕,但是久而久之,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只是这样吗?还有没有别的那些死去的人跟你老公有什么样的关系?”
孟月茹又不想说了,用手掩着脸,只是一个劲的哭。
我有些不耐烦了,提高了音量喊。
“你怎么回事?你都已经开始说了,还不快点竹筒倒豆子,把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你这么支支吾吾地,会耽误多少事情你知道吗?”
孟月茹又是下了一个哆嗦,低声的抗议。
“你不要这么大声,你不要吓唬我,我已经很可怜了,你想一想,我刚刚结婚不久就守了寡,我每天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这女人的经历的确值得同情,可是我想到那些死去的人,想到他们的死很有可能和孟月茹的老公有关,我就没有办法心软,我瞪着她,冷冷的说道。
“你先不要诉苦,先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你老公既然都已经死了,为什么不投胎呢?只是一句舍不得,就能够搪塞得了吗?”
孟月茹一脸迷茫的摇摇头。
“这种事情我也不懂,我曾经问过,我老公只是告诉我舍不得,至于那些死去的人,的确跟他有关,有不少男人看我孤儿寡母好欺负,就时常的来窥视,我时常被骚扰。”
说到这里孟月茹又哭了起来。
我实在是很不耐烦,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卷卫生纸,于是拿起来递了过去。
“你能不能先不要哭了,先说正经的事情,那些人是不是你老公给杀害的?”
孟月茹哭的声音更大了,一边擦眼泪,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
“你自己想一想,我经常被那些男人欺负,如果不是我平日里小心,恐怕早就被玷污了,每次我老公来,我都会把这些经历过的委屈跟他叙述一遍,哪个男人能够忍受这样的事情?所以我想,那些人,很有可能是我老公杀的。”
说完孟月茹再一次哭了起来。
说实话,我对她的遭遇是有些同情的,我可以想象她的日子过得多么的不容易,但是无论如何,杀人是不应该的,鬼魂杀人就更让这件事情显得无比的复杂。
“你不要哭了,事已至此,哭有什么用呢?说实话,你是真的不应该让你老公做这种事情的,难道他就不怕下了地狱吗?”
孟月茹大声的反驳我。
“那我应该怎么办?难道就任由他们欺负吗?你能够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吗?每一次去人家家里做手工,回来的路上还要提心吊胆,即使在自己家里,关好了门窗,心情还是无法平静,没有安全感。”
“那些人难道就不应该受到惩罚吗?他们在欺负我的时候,再骚扰我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你们在什么地方?为什么现在他们死了,你们反而来找我的麻烦?”
这些问题一针见血,我有些难以回答,沉默了片刻之后,有些无力的说道。
“你受了委屈,可以报警,可以用其他的手段为自己讨回公道,无论如何,杀人未免做的有些太极端了。”
孟月茹显然对我的观点不以为然,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你少说这些好听的了,我报警又能怎么样?最多把那些人关进去,拘留两三天就放出来了,毕竟没有对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是放出来之后就会变本加厉,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跟他们做斗争?怎么斗得过他们?”
“幸好我老公还能回来看看我,如果没有这种事情,我简直无法想象是不是能够撑得下去,有多少次,我都想干脆的死了算了,如果不是我的孩子还小,我恐怕早就已经死了,跟随着我的老公而去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了,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对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但我还是那句话,杀人无论如何是不应该的,这件事情我们知道了,就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