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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国度大门开启,凡人终将死去

“终于...夏...先生,找...到...你...了!”

夏笙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向后拽去。使他腾空而起,一屁股坐到准备拿来砸窗户的椅子上。

半开的窗户无风自动,“嗙”的一声被关上,夹断了怪物的几根触手。它们“啪嗒”地掉在地板上,像离了水的鱼儿不停地扑腾。

窗帘随后自行紧闭。电闸往上翘起,屋内的灯光通通被点亮。

夏笙还沉浸在刚才的视觉冲击里缓不过神,被这灯光一刺激,本能的闭上了眼睛,也把思绪拉了回来。

“我还在地球上吗?”

“呵呵,当然在,只不过这座城市已经被腐蚀,时间、空间、生物、逻辑通通被扭曲了。你也看到了,它们的行为举止都变得相当滑稽、可笑。”

那道声音用轻描澹写的语气描述着无可思议的现象,似乎把窗外的世界当成了一场盛大的戏剧。

随后,她似乎想起了夏笙只是一个普通人,根本无法与她一同欣赏。

“你可以休息一会儿,用凡人的视野去看待周遭的一切,确实太过魔幻了。”

说罢,天花板的灯光被抽走大半。只留下朦胧的微光与黑暗暧昧共存。

“谢谢。”

夏笙用手捂着眼睛,靠在椅背上稍作休息。他已经被连续不断的诡异事件折腾得身心俱疲。碰上让人世界观崩塌的事物,纵使心里承受能力再强,也无法阻挡内心的恐慌。

“我叫夏笙,您或许已经知道了,我该怎么称呼您?”

“呵呵,无需太过拘谨,你可以叫我‘引路人’先生。”

“引路人”先生......奇怪的称谓,夏笙禁不住这样想,因为他所了解到的神都有恢弘霸气的名讳。

“那么‘引路人’先生,可以......跟我讲一下发生了什么吗?”

“引路人”先生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我即将带你进入一个陌生的世界,的确有义务告诉你真相。而这又涉及一段隐秘的历史,你可以自己探索,但绝对不能从我的口中说出。我只能简单地阐述那个世界发生了什么。”

夏笙点了点头,能从“引路人”先生口中了解一切真相自然是好事,但若是涉及到人身安全......那就算了。

或许“不能说”就属于那段隐秘历史的一部分,有什么东西让一个疑似神灵的人物闭上了嘴,真要去追查的话这或许是不错的方向。

就在夏笙越想越深的时候,“引路人”先生缓缓开口:

“那个世界名为卓玛迪亚,环境、生态都与地球一样繁茂。人类在那里耕耘、开拓,几千年间竖起一个又一个文明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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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直到两千年前,恶魔从深渊爬了出来,它们碾碎了军队,推倒了城墙,带来毁灭性的灾难。危难之际,我率领众神与它们鏖战一百多年,终于将它们赶回了深渊。”

“而我却遭到邪恶力量的反噬,被卓玛迪亚驱逐,国度的大门永远的关闭了。”

说到这里,“引路人”先生的声音显得有些痛苦与愤怒。

“两千年过去了,卓玛迪亚变成怎样我无从知晓。但是,它在呼救,我能感受得到。深渊即将苏醒了,那场悲剧将会重演,而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重演!”

“所以,我需要有人替我拯救卓玛迪亚。我在繁星之中寻找,最终找到了你。”

夏笙有些错愕,神灵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他又有什么能耐?

“‘引路人’先生,我只是个普通人,连窗外的妖魔鬼怪都无法抗衡,至于您说的恶魔之类的,恐怕一根手指就能捏死我。还是说我到了您的国度会变成超人?”

“引路人”先生叹了口气:

“我也十分诧异,你居然只是一个普通人。可无数的星辰都指向着你,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你身边了,我的朋友。我多希望你能平凡地度过一生,但是现在腐蚀的力量也找上门来,这说明繁星没有欺骗我,这段宿命终究还是落到了你的手中。”

“可是......”夏笙还想争辩几句,却被“引路人”先生打断。

“无需担心,我会赐予你魔法,强大的魔法。现在深渊还没有完全苏醒,我赐予的力量足以让你荡平一切邪恶之物。”

夏笙被说的有点心动,魔法,力量,一切能让自己拥有安全感的东西他都非常向往。

比如现在,若是夏笙掌握了魔法,就不至于被怪物吓得一愣一愣的。但是力量往往伴随风险,获得了“引路人”先生的赐予,就意味着拯救卓玛迪亚的承诺是逃不掉了。

而稍微想一想,夏笙便释然了:自己压根没有选择的空间,在强大的力量裹挟之下,只能往唯一能看见的路去走。就好比开车掉到水里,在车子被淹没之前开窗逃离才是最好的选择,不然还能把车开回岸上不成?

就算现在真的拒绝了,恐怕第二天就从异世界的床上醒来了。

接受了现状之后,夏笙反而轻松了不少。他羊装无奈的神情,叹了一口气:

“‘引路人’先生,如果真是命运的指引,我愿意接受。但我还有一个疑惑,不知道您能不能做出解答?”

这并非出于恭敬或虚伪,因为害怕涉及到隐秘的历史,所以得先征求“引路人”先生的同意。

“但问无妨。”

“您说过国度的大门已经关闭,您都进不去,那为什么我却可以?”

“嗯,卓玛迪亚遭遇恶魔的侵蚀以后,能量相当混乱。偶尔会出现‘元素乱流’,在乱流之中,有许多规则都被无视了。”

“就像一座久年失修的城堡,大门虽然关闭,但是放一只小老鼠进去还是没问题的。呵呵,不要在意,这只是比喻。”

夏笙扯着嘴角跟着笑了一笑。

一位神灵就算真的把自己当成小老鼠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夏笙卑微地想着。

“好了,既然你已经接受了命运,那我也应该尽快让你进入卓玛迪亚。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做些准备。”

“引路人”先生说完,房间内便产生剧烈的震动。

夏笙的眼前涌现出大片光芒,房间消失不见了,周围星光璀璨,恍若置身银河。他失去了重力和方向,漂浮在群星之中。

突然,虚空中冒出一片火光,似乎在遥远的地方发生了大爆炸,一颗彗星拖着尾巴逃离了爆炸,与夏笙擦肩而过,砸在光芒中央。周围的星光开始聚集,遥远的星辰似乎都受到牵引,正一点一点地往彗星坠落的方向靠拢。

等到光芒完全聚集,一颗超新星诞生了。

它散发着蓝色的光辉,好似宇宙中的幽灵。

引力又重新作用到夏笙的身上,他飞快地向超新星坠去。

血肉在高温中融化,甚至灵魂也被灼烧。他最终也像那无数的星光一样,与蓝色的幽灵融为一体。

夏笙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坐在椅子上,正对着窗帘。房间内亮着灯,一切都是之前的模样。

......之前是多久前?夏笙感觉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星空里呆的时间太久了,久到自己对房间的布局居然感到陌生。

夏笙想要站起来活动一下,发现自己的右手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枯木。它有半个身子的长度,通体焦黑,布满了裂痕,像是被雷噼过一样。

“它名为‘坠落权杖’,这便是我承诺要赐予你的力量。”

“引路人”先生虚幻的声音响起。

“坠落权杖......”夏笙默默地念了一遍,他低头仔细端详这根枯木,粗糙的质感,没有宝石之类的镶嵌物,重量轻得十分不趁手。

若非能感觉到权杖与灵魂之间一丝丝微妙的联系以及深邃不可见的知识,夏笙都要怀疑“引路人”先生是不是随便折了一根树枝来搪塞自己。

他闭上眼睛,便能看到两颗星星在身边缠绕,在遥远的深空,数不尽的星辰正拖着尾巴向自己汇聚,但似乎有无形的屏障阻挡了它们的去路。

“在你沉睡的几个小时里,我调整了你的语言感知,现在你能够迅速适应异邦语言,勉强能看懂他们的文字了。”

这正是夏笙最关心的,交流往往是穿越最大的阻碍。夏笙想起自己在小说里学到的经验。

“好了,时间快到了。我知道你还有很多疑惑,我也应该传授你更多的知识,但是你适应权杖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还要久。现在是开启大门最好的机会了。”

夏笙毅然站起身来,是时候去一个新的世界了!

“好,出发吧!”夏笙用清澈响亮的声音回应。

他转过身,却发现大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门口站着一个男人,他的脸上布满皱纹,耳根烧得通红,棕色的童孔有些迷离涣散。他身穿一件粗布制成的衬衣,外衣和束腰带耷拉在肩上,手里还拿着一个牛皮制成的水袋。

一股浓烈的酒臭味扑面而来,夏笙忍不住捏紧鼻子。

除了这个男人,夏笙还看到门外洒下的阳光,人来人往的街道剪影,吆喝声如同锣鼓喧天。

醉酒的男人看到夏笙,眼睛立刻眯了起来。

“嗝——,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伟大的、帅气的杰瑞家里?”

对于出现在家中的陌生人,杰瑞发出了质问。

“你走错门了。”

夏笙理直气壮的回应道。

“哦是吗?抱歉抱歉。”

杰瑞略带尴尬地道了声歉,转身带上了门。

不对呀!关上门后杰瑞越想越不对劲,看看周围,都是熟人。再看看大门,粗劣的木门上还刻着一个木桶杯,这是杰瑞专属的标志。

杰瑞晃了晃脑袋,向一旁屠夫问道:

“老鲍比,这里是我家吧。”

老鲍比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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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喝高了,杰瑞,这里当然是你那肮脏的家。”

“只不过老鲍比我看到前些天有陌生人进出你家门,该不会是你家婆娘偷人了吧?”

老鲍比的话引得周围的摊主发出一阵嘲笑。

“啊哈哈哈哈哈哈——”

“谁让你在门上刻个酒杯,说不准人家把这儿当黑酒馆了哈哈哈哈哈哈。”

杰瑞涨红了脸,他也不管老鲍比说的是真是假,总之今天必须要让闯入家里的肮脏的、卑鄙的臭鼠付出代价!杰瑞已经被气昏了头脑。

他举起牛皮袋,将麦芽酒一饮而尽。接着,他抄起一根摊主用来通下水道的木棍,摇摇晃晃地靠近木门。

砰!杰瑞咬牙切齿地一脚把门踹开,举起木棍就要冲进去把那陌生男人一顿毒打,再将他塞进下水道里喂老鼠。

可当木门被破开,扬起木屑和灰尘,屋内摆放着木桌、木桶、置物架等简陋的家具,泥砖墙上靠着捂住胸口受惊吓的妻子。

哪还有什么陌生人。

“你疯啦!整天就知道喝酒,家也不管了,还回来发酒疯......”

在妻子的谩骂声里,杰瑞愣在原地,他自诩聪明的大脑,对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理解不来。

街道的另一边,夏笙推开一家娼馆的侧门,他身披一件亚麻披风,与一个正要进门的同样穿着兜帽披风低着头的男人擦肩而过。

在流浪汉和同样穿着的男人见怪不怪的眼神里,夏笙离开了巷子,挤进大街,消失在人群当中。

【作者题外话】:“玛莎,你听说了吗?艾什伯爵今天一直神经兮兮的念叨着‘有客人来了’,可我没看见有什么客人啊?”

“有客人也是管家招待的,跟我们没关系,快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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