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头,小心!”
铛铛!
铁塔反应神速,大呼一声,挥舞铁棒,瞬间就将激射而来的弩箭打飞。
再看沈宽这边!
一箭射偏,钉在车辕之上,沈宽下意识躲闪,跌落在地,并无大碍。
但另一箭却不偏不倚,射中了马的眼睛。
霎时!
马儿吃痛,长嘶厉啸,惊厥狂躁,直接挣断马褡,挣脱马套,将后座车驾猛地掀翻在地,自顾迈开四蹄向前狂奔。
“啊……!”
车厢内的宋卿娘一声惊叫,径直被甩出车厢,砰的一声,坠落在地,然后在地上翻滚了一圈,躺在地上没了动静。
“嫂嫂!”
沈宽眦目欲裂。
不过他这会儿无暇去看宋卿娘,因为前方灌木丛中,窜出四名蒙面贼人。
两名蒙面贼人手提长枪,率先直扑沈宽而来。
另两名手持弓弩的贼人,正填装弩箭,紧随其后。
“沈头退后,俺来!”
铁塔嘴里发出一声闷雷般的大吼,双脚用力一磕马腹,催马正面冲向提枪刺客。
蒙面刺客不敢小觑了铁塔!
眼见铁塔狂奔而来,其中一名提枪刺客放弃沈宽,迎面对向铁塔。
只见他将手中长枪用力往地上一插,接着用脚抵住枪尾,枪尖呈四十五度,蓄势对准铁塔胯下战马。
古语有云,射人先射马。
但铁塔就跟疯了魔一样,浑然不在乎对准自己的枪尖,继续催马杀去。
待铁塔靠近时,刺客脚下一松,长枪宛若蛟龙出海,疾射而出。
‘噗’的一声!
长枪一击得手,顿时射穿了马的颈部,马儿当场毙命,枪杆也随之折断,足见力道之猛。
就在战马一命呜呼倒地之际,铁塔却用力一蹬,借力飞出,高高跃起,举起中铁棒猛地砸向蒙面刺客。
蒙面刺客根本就没预料到铁塔会如此勇猛!
更何况他手中没了长枪,连举枪格挡的机会都没有了。
砰!
刺客的胸口硬生生地被铁棒砸中,当即吐血倒地。
好在穿有布面甲,勉强保住了一命。
但铁塔落地之后,二话不说,拎起铁棒对着倒地蒙面刺客的胸口,又是咚咚咚猛锤了三四棍。
这时莫说穿布面甲了,就是穿着铁甲,也受不了这七八十斤重的铁棒,如此猛力锤击?
咔咔的骨折肋断之声,清晰可闻。
倒地的蒙面刺客,胸口已经被铁棒捣烂,血染布面甲,死得不能再死了!
“老三!”
手持弓弩的两名刺客齐声吼道。
嗖嗖……
两根冷箭,直射铁塔。
铁塔在毫无防备之下,哎呀一声,中箭倒地。
“老四,你去看一下这个大家伙,没死的话,再补两箭。我去帮大哥!”
“好,二哥你小心些。”
……
此时,沈宽这边也是险象环生。
蒙面刺客手持近两米的长枪,奔袭过来,转瞬就到沈宽跟前。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场险。
更何况沈宽身无长物,哪里敢跟长枪硬碰硬?
当即,他撒丫子就跑。
不过他知道跑终究不是办法,于是一边跑,一边从怀里掏出短弩,这是林月婵昔日所赠的短弩,沈宽暗忖,月婵啊月婵,这回你定要保佑你相公我安然无恙,不然你个小娘皮可要守活寡了!
他脚下不停,手上动作不断,迅速拉弦填弩箭,猛地一转身,对着蒙面刺客就是一箭射出。
“嗖……”
暗箭一出,持枪刺客突然措手不及,被沈宽一箭射中,钉在左胸。
好在穿戴布面甲,左胸仅被钉了一口肉,有些吃痛而已,倒无危险。
不过趁着沈宽放慢脚步的机会,蒙面刺客艺高人胆大,旋即大步冲上前,
一记闪电般的直刺,沈宽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刺中左肋。
肋下剧痛袭来,沈宽惨叫一声,捂着左肋翻倒在地。
好在沈宽平时怕死,但凡出远门都会穿闽南商人郑士友相赠的那件锁子甲。
所以这一枪全靠锁子甲挡住,不然就身体就被对方扎个透心凉了!
“你这厮居然穿甲出门?简直闻所未闻!”
蒙面刺客见自己最得意的一枪,竟没刺穿沈宽,顿时明白沈宽身穿精甲,大呼不可思议。
也不怪他惊讶,哪有正常人出个门,还穿着锁子甲这等精甲器具的?
趁沈宽翻倒在地,他再次出枪扎向沈宽。
沈宽自然不能束手受戮,赶紧连连翻滚躲避,翻滚间他瞅见一个凸起土坡,随即灵机一动,好似一颗滚地陀螺,加快翻滚,径直翻过土坡,暂时躲开刺客的视线。
不敢有半分迟疑,他迅速从怀里把一直备着的火铳掏了出来,紧接着拿出随身带的火折子,咬开盖子,哆嗦着手把火折子放到药池处,准备用火折子直接引发。
千钧一发之际,他已经没时间再去点什么火绳了。
蒙面刺客持枪跃过土坡,大吼一声:“姓沈的,今日此处便是你的葬身之地,看你还能往哪里逃?”
话音落毕,却见沈宽手里的火铳,直勾勾地对准自己,刺客顿时脸色大惊。
他下意识地想要闪躲,但沈宽已经将火折子往引药池一塞。
“轰……”的一声!
火光乍现。
持枪刺客的脸部虽然蒙着面巾,但仍被火铳里的铅子打中,惨叫一声,往后栽倒。
看来这回火铳没有拉垮掉链子。
沈宽心里大慰!
“大哥!”
“沈贼,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手持弓弩的刺客远远见着土坡上这一幕,顿时传来惊吼。
沈宽听这声音,对方离自己应该不过四五十步。
他心中顿时大沮,好不容易搞定一个,又来一个,真是哔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