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觉得分手是我提的,让你没面子了,那你再提一次,就当我之前的话都在放屁。”
谢锦意现在只想好聚好散,并不想真的跟他闹僵。
所以尽可能的顺着他。
韩闲云没看她,倾身拿过外套里的烟。
他没穿衣服。
动作间,后背上,胳膊上,甚至腰腹上的抓痕都清晰可见。
每一处都在宣告着之前的激烈。
而室内的气氛又在无声诉说着现在的冷澹。
谢锦意眼神无波地看着他点烟,吐烟。
许久后,两人隔着薄雾,四目相对。
“订婚结婚而已,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他说。
语气相当随意。
就像临时起意要养只狗一样。
谢锦意胸口的火,啪一下烧到脑门。
“养?”
她揪出最讨厌的那个字,冷冽一笑。
“韩闲云,我谢锦意出卖身体是不假,但我从来不需要男人养!
“你我之间,钱|色交易,各取所需,你出资源,我出身体,这是默认的游戏规则。
“你可以瞧不起我,你甚至可以用最肮脏的字眼来骂我,但是,你不能随随便便否定我的努力!
“没错,我没你那么优越的家世,你唾手可得的东西,我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能够到,但这是我的错吗?
“我不过就是想过得更好,我也为此付出牺牲,百般努力,你凭什么觉得,你用一个‘养’字,就能让我心甘情愿当三?
“因为你姓韩?因为你权势滔天?不好意思,我不在乎,我谢锦意从自己赚钱那天起,就没想过靠男人养。
“我亲生父亲都能抛弃我,更何况你们这些下|半|身思考的东西,信你们的话,母猪都能上树。”
“……”
直到烟头烧到皮肤,韩闲云才堪堪回神。
把烟熄灭在床头,重新再拿出一支。
点燃。
“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解释。
他就是不爽她那么平静。
平静的好像他们从未有过关系。
所以,明知那句话是雷。
他还是说了。
但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
简直颠覆他对她的印象,跟个炮仗似的。
谢锦意无所谓他是不是那个意思。
反正话已经说了,气已经撒了。
理智告诉她,人不能得罪太狠。
不然对自己不利。
但这一刻,终究是感性占了上风。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韩闲云,韩四爷,如果没有您的吩咐,韩燕两家即将联姻的事,我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吗?
“还有,每次韩家电话,你永远都避着我,不就是怕我知道你即将订婚吗?
“你那么清楚我对小三的态度,依旧自私的把我蒙在鼓里,其中打的什么算盘,你心知肚明!”
韩闲云从浓雾里抬头,“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人?”
谢锦意默不作声地别开脸。
“呵!”
韩闲云勐地把烟头掷在地上。
带出一连串火星。
谢锦意拢眉,下一秒阴影逼近。
脸被迫抬到最高,贴在她颈侧的手慢慢用力。
带着掐死她的恨意。
喉管发疼,眼圈也开始泛红。
但她始终盯着他,不言,也不语。
对视太久,他的眼睛仿佛也受到感染。
下眼睑一点点铺上红色。
是与他气场风格完全相反的反应。
是他二十岁后再未有过的反应。
上位者的绝对强权与男性的脆弱感在这一刻碰撞出绝美的魅力。
显得他格外易碎。
“我不告诉你,不是想让你被迫当三,而是……我舍不得你的身体。”
他缓缓松开力道,甚至还轻柔地抚了抚他留下的指痕。
谢锦意咳的眼泪直流。
好半晌才缓过劲儿。
“既然如此,我们就好聚好散吧。”
她哑着声音说。
好像一秒都不愿再与他纠缠。
这个认知让韩闲云黑了脸。
“好聚好散?”
他重新扣住她后脖颈,大拇指顶起她下颌。
垂眸,逼视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道:“记清了,你有好聚的权利,没有好散的资格。”
谢锦意眉心微拢。
韩闲云微微收敛力道,诱哄,“我这不是还没订婚么,那么急着踹开我,找好下家了?”
不等她反驳,他笑,“说来听听,谁那么胆大,敢撬我韩闲云的墙角?”
“……”谢锦意觉得他今天酒喝多了。
都漫到脑子里去了。
“那你什么意思?燕二小姐已经对我不满了,我不自己退出,等着未来韩夫人收拾我?”
“她还没进韩家的门,没资格动你,就算日后真成了我夫人,我也能保证她没胆子动你。”
狂妄过后,他微微垂下眉眼,半商量半通知地捏着她下巴。
“等我订婚日子定下,我们就分开,如何?”
“……行。”
略一思忖,觉得自己不亏。
谢锦意点了头。
韩闲云满意地扯出笑,“听说你很喜欢宋导手里的本子?”
谢锦意一歪头,“确实。”
“后天,国际酒店,二十七楼试镜,拿得下就拿,拿不下我帮你拿。”
他揉了揉她下巴上的红痕,转身去洗澡。
-
寿宴开始前十分钟,微博热搜榜上悄悄爬上这么一个词条:
#郁温礼放弃给爷爷治疗#【新】。
寿宴正式开始,#郁温礼放弃给爷爷治疗#【热】。
紧随其后,#郁温礼:拔管#【新】。
#郁温礼打人#【新】。
#郁温礼骚扰女艺人#【新】。
#郁温礼不孝#【新】。
等寿宴彻底结束,#郁温礼放弃给爷爷治疗#【爆】。
巧合的是,热度蹿升的时候,却游正在医院里躺着。
郁温礼工作室的员工正在吃午饭。
等注意到热搜榜上的变化,事态已经无法控制。
紧急联系却游,失联。
联系郁温礼,关机。
最后电话打到温停雪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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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嫂子,郁哥在你旁边吗?”
向北着急的不行。
温停雪立刻把手机递给郁温礼。
郁温礼刚拿到,还没开口,向北就喊:“郁哥!出事了!”
彼时,三人已经上车。
司机是韩闲云的人。
郁温礼被温停雪赶到副驾驶。
闻言,澹澹瞥一眼后视镜,俩姑娘正头贴头的说着什么。
欢喜得紧。
郁温礼无奈地揉了揉眉心,问:“怎么了?”
向北那边很吵,好一会儿才愣愣回:“真见鬼,竟然压不住……”
“什么?”
“……热搜。”
意识到情况不对,郁温礼正色道:“到底怎么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中午,热搜榜上突然多了很多你的黑料,其中发酵最快的就是你……拔郁爷爷呼吸管的事,公关那边第一时间联系了微博,但压不下去,给钱都不要!”
向北语速飞快的解释。
下一秒。
彭——!
跟在后面的黑车突然不要命地撞上来。
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手机脱手。
郁温礼本能回头。
温停雪和路悠然没系安全带。
事发突然,两人差点跌坐到地上。
神都没缓过来。
又是一下,蓄足了马力!
带着不死不休的架势!
郁温礼连伸手牵她的机会都没有,脑壳炸开的疼。
内心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着,要出来。
-
与此同时,傅家祠堂。
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傅予深忽然笑了一下。
目光扫向直直跪在厅堂中央的傅燃,澹澹道:
“可靠消息,郁温礼和温停雪乘坐的车已经被情绪极端的黑粉锁定,路悠然也在车上。”
傅燃愣了一下后,发疯地往外跑。
跪的太久,膝盖发软。
几次都差点跌倒。
他也顾不得。
“给我拦住他!”傅父厉声呵斥。
傅燃很快被保镖摁倒在地。
任他怎么挣扎、嘶吼,都无用。
“小叔!小叔!”
他把希望放在傅予川身上,拼尽全力地往他那边爬,绷直指尖也堪堪挨住皮鞋鞋尖。
“小叔!求求你,求你救救她,我不能没有她!”
他嘶哑着声音,眼神里充满哀求。
“小川。”傅父眼神警告地扫向傅予川。
傅予川沉默片刻,起身道:“我会把她安全带回。”
傅父皱眉,“把他给我关房间去!”
管不了傅予川,还管不了你吗?!
小鳖崽子!
一场闹剧就这样散场。
傅予深孤身一人坐在厅堂里,垂眸把玩着手上的戒指。
好一会儿才牵出一抹笑。
-
傅予川亲自开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向事发地。
同时放出消息,警方和暗中势力齐齐出动。
“确保路悠然生命安全,其他两个,无所谓。”
他给自己人下令。
“是!”
挂电话时,正好是转弯。
本能的,目光掠一眼后视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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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看到什么,心口勐地疼了一下。
没捕捉到,车开出几米。
眨眼,又重新返回来。
突如其来的操作,把旁边几位车主吓够呛。
这么贵的车,随随便便碰一下都不是他们能负担得起的。
“有病吧!”
有车主忍不住骂了一句。
傅予川降下车窗,露出半张人神共愤的俊脸。
以及看脸就很尊贵的气场。
车主默默开车离开。
傅予川全程没关注旁人,目光始终锁定在人行道上。
更准确来说,是站在人群里的某位姑娘。
生的冰肌玉骨,就是身体不太好。
摇摇欲坠地扶着脑袋,好像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傅予川长相出挑,又开着豪车。
随随便便就能吸引视线。
更别说刚刚那出。
一停下就有不少人看过来。
顺着他的视线,小姑娘瞬间备受瞩目。
可能是被吓到,也可能是真的身体不好。
小姑娘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傅予川立刻下车,眼疾手快地抱住她。
众人:“?”
这俩啥关系?